【第024章】【專家竟然是警察】
葉炳岩大驚，先慌亂地看了一眼門口，然後急切地說道：「你……你瞎說什麼？這是你能說的嗎？」
張知言說道：「舅舅，難道你剛才沒看那段視頻？人家馬立秋對你可是陽奉陰違。」
剛才葉炳岩按照張知言的話將生產監控室的錄像拷貝下來，倒回去放了幾分鐘，果然如張知言所說的那樣，馬立秋對著他的手下說不要企望公司真的拿出幾十萬來獎勵。
葉炳岩似有所悟，但依然不相信地說道：「這最多說明馬立秋有問題吧，跟劉建設扯得上嗎？真要搞垮了這個廠，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張知言老實說道：「他具體如何計劃的我不清楚，我倒是懷疑他被千里馬公司的人要挾，利用這個追加的合同挖一個大坑，讓劉三斗跳下去，然後分紅。或許有很致命的把柄在人家手裡。」
葉炳岩心裡認可外甥說的，但還是問道：「你說這個合同是欺詐合同？」
張知言說道：「表面看當然不是。可將現在設備出故障的事情想一想，不得不令人懷疑。反過來，舅舅你就能看明白了，他們福汀千里馬路橋建設有限公司有必要簽這個合同嗎？前幾天網路上可是大肆報道報道了這個公司在建設瀏德高公路的建設中，在橋墩里大量倒入石頭，冒充鋼筋混疑土牟取暴利。國家有關部門已經下來這條高公路全線停工。按道理，這個時候他們是最不需要水泥的時候，為什麼一反常態地大量訂購水泥？難道是因為他們錢沒有地方花，要扶貧？就算扶貧也不應該扶你們水泥廠吧？」
葉炳岩不理張知言的調侃，說道：「當時我們也提出了這個問題，問他們說他們應該是取消訂貨怎麼反而增大訂貨，對方說正是因為有關部門勒令停工，所以他們必須以最誠懇的態度來對待，用最好的質量最高的材料來取信於媒體，取信於有關部門。如果他們放任這件事展下去，那他們的公司名聲就臭大街了，公司也就垮了。
如果將充足的原材料擺在那裡，請人去有關部門活動，請媒體記者重新採訪，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痛改前非，準備將不符合質量要求的橋墩全部推到重來，嚴抓所有工程質量，那他們的公司才可能有一線生機。即使瀏德高公路的項目最後完全中止，他們公司的其他項目也不會如多米諾骨牌一樣倒掉。」
張知言笑道：「他們的危機公關很不錯嘛。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干，或許還真可能起死回生。這個老總是一個人才，如果他公司資金雄厚的話。我擔心的是你們手裡的這個合同出點不是這樣。」
葉炳岩點頭道：「肯定不是這樣，否則不會有這件事生。……，知言，現在我已經跟劉三斗說了，你準備怎麼去請專家來？時間可不等人啊。」
張知言笑道：「別著急，我已經請人了。也許人家已經到了呢。」
「誰？就是我打電話的時候，你簡訊請的？」葉炳岩埋怨道，「你這也太不尊重專家了。要不你帶我去請吧，都這麼晚了，還不知道人家睡了沒有。」
「譚月嵐。」張知言問道，「你認識她吧？」
葉炳岩不相信地看著張知言，脫口說道：「她？她不是縣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嗎？她懂法語，懂計算機？我怎麼不知道她這麼有本事？……，不可能。難道你……」
最後他總算明白了張知言要幹什麼。他也才明白張知言為什麼要他先通知劉三斗：修改程序是小事，但讓警察到工廠里抓人可是天大的事。處理不好可是滅頂之災。
張知言說道：「你看你，我跟你說了半天。這事與技術其實沒有多大關係，是有人在搞詐騙。抓住了詐騙的人，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我倒是建議……」說到這裡，他不說了。
葉炳岩追問道：「建議什麼？」
張知言說道：「等明天再說吧，現在還沒到那一步，我還不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呢。還是先看看她來之後那些人的反應吧。」說著，他走到窗戶前，撩開窗帘看向工廠門口。說道，「咦，好像她帶人來了，好快！我下去看看。」
葉炳岩心裡忐忑不安，心裡雖然已經認同了張知言的話，可要他讓警察抓自己的同事實在有點心理障礙，他看著外甥問道：「我去不去？」
完全把張知言當成了主事的人，忘記了自己舅舅的身份與威嚴。
張知言說道：「舅舅，你就坐這裡，惡人讓我們去做就是。你就準備安排工人加班。」
正說著，張知言的電話響了，一個女聲音說道：「張知言，我們到了。我說你還真是不省心啊，剛到家，還沒洗澡就被你抓來了。如果是假的，我饒不了你！」
看著二十歲不到的外甥信心滿滿地離去，葉炳岩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很不真實。
當張知言下到一樓時，譚月嵐帶著六個彪形大漢已經從外面進來來。看見張知言，譚月嵐反而很和氣，沒有電話里說話時那樣咄咄逼人，她對手下人說道：「這位就是今天見義勇為的張知言。這次也是他現了問題，你們一定要做到有理有節，文明執法。」
「是！」六個刑警立正應道。六個裡面張知言認識五個，其中兩個還是今天下午隨譚月嵐來過。他們看向張知言的目光都很友好。
不知是因為他們佩服她，還是因為她是美女，這些帥哥迎合她，或者是知道她的背景深厚不敢違拗她，反正在張知言眼裡，譚月嵐的威信蠻高的，刑警們都很認真。
工廠的幾個保安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譚月嵐說道：「留下兩個配合就行了，你們繼續工作。誰通風報信誰將承擔刑事責任。」
保安立即說道：「不敢，不敢。」
他們現在對刑警抓誰、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加上譚月嵐開始就下了命令，他們自然不會傻到跟自己過不去，跑出向其他人通風報信，誰知道這事是大還是小？再說向誰通風報信啊？
譚月嵐立即說道：「你！跟兩個保安負責大門看守，所有人許進不許出。如果強行沖關可以銬人，力量不夠呼叫我們。你和你！你們兩個一人守這邊的樓梯，一個守應急樓梯，同樣不許任何人離開。必要是可以對天開槍示警。其餘三個跟我來！」
看著她鎮定自若地指揮，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張知言感覺有點怪怪的。見她用目光示意自己帶路，他連忙跑步上前，一路跑過去。
整齊而沉重的腳步驚動了大樓所有的人，幾個有人加班的辦公室先後打開門，伸出一個個腦袋，看著威風凜凜的警察，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
因為動靜大，警察們還沒有到生產監控室，裡面的人就有人知道了，有幾個心裡有鬼的人嚇得全身哆嗦不已。
剛才還在手下人面前氣勢恢宏的馬立秋身子軟癱在電腦椅上，心裡想著應該馬上打電話給劉建設，可他的手就是不聽使喚，連話筒都拿不住，更不用說撥號了。他甚至連剛了簡訊的手機都沒有膽量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