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體內的怪物】
只見張知言突然躍起,和身撲向車裡,飽含憤怒的拳頭狠狠打在了那傢伙的臉上。
李立陽被這一拳打懵了,慘叫之後雙手死死捂著被打的臉。
氣極了張知言顧不上大腿被車門撞的難受,繼續揮拳猛擊。
受痛不過的李立陽四肢亂動,試圖躲避一下更比一下重的拳頭,腳踩到了油門上一下踩到底。動機動機轟地一吼,緊接著跑車的車身朝前猛地一竄——
性能良好的跑車提極快,只見它如子彈一般沖向前方。
對面駛來的一輛大卡車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卡車司機臉色變得蒼白,一邊手忙腳亂地踩剎車轉方向盤一邊憤怒地大喊道:「我草你媽!你們想死啊!」
李立陽終於緩過神來,不顧張知言的拳擊雙手死死抓住方向盤猛地朝右邊猛打,同時右腳死死地踩在剎車上,嘴裡哭喊道:「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跑車哐當一聲狠狠撞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樹榦劇烈地搖晃著。跑車先是跳起來然後彈開再翻身重重地砸在人行道上,出一聲轟天巨響,四個朝天的輪胎快地轉動著。
在樹身撞擊大樹的瞬間,張知言從車裡拋了出來,重重地摔在路坡上,再骨碌碌滾下下面的排水溝里,身體和溝兩邊的水泥塊相撞后趴在溝底。
李立陽則被爆開的氣囊和安全帶卡在座位上,倒懸的他在裡面驚恐地嚎叫著:「救命啊——,救命——」
趴在溝底的張知言忍不住呻吟著,全身上下無處不痛。除了臉部,手上、背上、大腿上到處都有傷口,鮮血不斷地從這些傷口往外滲出。特別是左手腕處被不知什麼東西劃破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口子,血正從那裡湧出。他連忙用右手按住那裡。
稍一清醒,他就明白現在的處境,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等下交警來了,人家鐵定會把他抓過去,餘下的事就是用腳趾也能想到。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先跑了再說。
他顧不上疼痛,狼狽地從排水溝里站起來,手腳並用地爬上路面,也不管李立陽在車裡嚎叫,朝來路的方向跑去,一瘸一拐的。
轉過一路馬路,看見一部的士后,他幾步衝到它面前攔下,拉開後車門就坐了進去。
的士朝前行駛了一段距離,司機轉頭問道:「去哪裡?你——」
滿臉血污的乘客讓司機大吃一驚,更讓他恐怖的是這個年輕的乘客已經歪倒在座位上,臉色青紫兩眼緊閉,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
司機罵了一聲霉氣,看了看四周,然後自認倒霉地朝前面一所衛生所駛去。
當的士司機無奈將張知言送進衛生所的時候,事現場已經圍了不少的看客,也不少熱心的人在聞訊而來的交警指揮下正在奮力抬起那輛四腳朝天的跑車,更多的人則在旁邊看熱鬧,一邊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肯定是一個官二代。這車要幾百萬吧?!」。說話的人語氣很氣憤
「富二代吧,這麼招搖。」說話人明顯嫉妒。
「怎麼不死?這種人死了更好。」語氣明顯幸災樂禍。
死裡逃生的李立陽捂著腦袋,報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後在交警殷勤的邀請下,坐上警車離開了現場。
他臉色蒼白,滿眼驚懼,嘴裡神經質似地念叨著什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張知言被一聲高分貝的女聲驚醒:「啊——,王醫師快看,這裡傷口竟然癒合了!」
只見一位矮小的護士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左手,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手腕處,滿臉的驚奇。
張知言驚疑地打量著面前的兩人,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這裡,他問道:「請問我這是在哪裡?你們是……」
站在女護士旁邊的王醫師完全是一個老頭,看上去過八十歲。他微微顫顫地向前移了一步,對那個女護士說道:「小魏,說你多少次了,醫院裡不能大呼大叫的。嚇壞了病人怎麼辦?去,看看樓上那個小女孩的情況。」
老頭說話有氣無力,很讓人擔心他會不會突然一口氣喘不過來。
護士正欲爭辯,見老頭滿臉怒意,只好放下張知言的手,狐疑地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回過頭來疑惑地看了張知言一眼。
等護士一出門,老頭——王醫師——突然喝道:「裝什麼死?四百元!滾!」
張知言腦袋一下短路了,獃獃地看著老頭。此時的老頭目光炯炯,臉色猙獰,全身充滿煞氣,哪裡是剛才那個老態龍鐘的耄耋老者?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老頭,張知言心裡產生不出一絲違拗的念頭,他不由自主地從病床上爬起來,乖乖地按照老頭的命令從口袋裡掏出四百元后然後灰溜溜地離開。
直到出了衛生所的大門,張知言才感到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一些,但對剛才生的一幕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由自主地將左手舉到眼前,現記憶中那個三寸多長的傷口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一條淺淺的疤痕。同時,他也感覺到身上不痛了,其他傷口已癒合。
不相信這個事實的他右手用力捏了捏左手手腕處,感覺肉里有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捏起來不很硬,像是一塊塑料。捏的時候也不感覺到痛,就如它本來就長在裡面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如做夢一樣?」張知言自言自語道。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有點破敗的衛生所,他感到那裡瀰漫著一股神秘和恐怖的氣息,「什麼時候到大醫院照一下x光,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行就開刀把它取出來。」
他在一家路邊小商店買了幾件簡單的衣服,然後在店主家的洗手間洗了澡。洗澡的時候,他又捏了捏左手腕,現裡面的「塑料」比之前變小、變軟了,與肌肉的結合更自然,幾乎沒有什麼異物的感覺。
張知言心道:「會不會是那個老頭自己明的一種藥物?植入體內后能加快傷口癒合,消除疼痛。」
他覺得自己猜對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眼前這莫名其妙的一切,而且他還現自己的身體狀態比出事前更好,「這麼好的葯為什麼不申請專利?賣出去,該賺多少錢啊。」
想到網上有人說不少傳統醫學世家都把祖傳秘方看成人間至寶,密不示人,價格再高也不出賣,張知言心裡坦然了,反而有點覺得那個老頭收錢收得黑,一小塊玩意就收四百元。
放下心來的他換上新買的衣服后將臟衣服扔掉,然後乘的士前往新羅縣縣城。
在新羅縣縣城的一套房子里,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婦正在爭吵,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是知識分子,兩人的爭吵表明看來並不激烈。男的顯得很頹廢,低頭弓腰坐在單人沙里,女的也是一臉的憔悴,滿臉的怒色站在雙人沙的茶几前。男人憂鬱地說道:「徐小翠,你這麼不行!他們都大了,他們的婚姻他們做主。你這麼做會逼瘋薇薇的,讓她一輩子記恨我們。」
女人徐小翠白了丈夫一眼,說道:「你別管,你也沒有權力管。孩子是我生的,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還不知道她什麼性格?等過了這幾天,她就知道我是為了她好。沈**,我告訴你,如果今年你還不給我官復原職,我們就離婚!馬上就換屆了,你還有什麼資格等?」
男人沈**本就低著頭,聽了老婆的話后,身子更是萎縮了很多,他期期艾艾地說道:「時間這麼緊,我怎麼可能官復原職?我又不是組織部的,我又不是省里領導……」
徐小翠怒道:「別給我嘮叨。既然知道自己沒有出息,你就不要跟老娘吵!為什麼別人犯了錯誤被免職都是用不了幾年就異地為官?而你呢,那本來就不是你的錯誤,卻讓你來承擔責任,你倒好被免職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平時在我面前老子天下第一的威風呢?」
沈**鬱悶地抬起頭,問道:「那你將女兒嫁給李立陽,他就能幫我們這個忙?」
徐小翠說道:「不管他能不能幫我們這個忙,我也不願意將薇薇嫁給姓張的小子。我問了他的同學和老師,這小子性格暴躁,做事弔兒郎當沒有譜,而且他還……」
沈**問道:「你去調查了?薇薇不是說他很聰明嗎?」
徐小翠冷笑道:「哼!聰明?聰明是聰明,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道上。高考之前他的成績在學校數一數二,可是高考的時候他故意將一門課考砸了,而且還填報了這所狗屁……這所三本學校,還是幾年前從一所技工學校升級來的。你說他這是跟誰慪氣?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嗎?我怕我女兒跟了他,將來吃不盡的苦。」
沈**說道:「可薇薇不喜歡李立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父親從這裡調走前,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一旦這傢伙的性格不改,薇薇將來還不恨死我們?」
「李立陽就算再不是東西,他現在的單位在銀行,崗位也好,只要他將來收心了,薇薇就不會吃多大的苦。」
說著,徐小翠眼淚一下涌了出來,怨氣十足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真是瞎了眼睛嫁給你。當鎮長、當縣長的時候那麼意氣風,可是現在呢?你就是一窩囊廢,免職了就如被打斷脊梁骨的狗一樣。你不找李立陽他老子,你還有人幫你起水?你難道還想聽那些冷嘲熱諷?我受夠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你要能受得了他們的白眼你去受,我受不了。唔唔,誰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啊,唔唔……」
聽到老婆哭,沈**剛才恢復的一點點精氣神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嘆了一口氣后又低下了頭,身子顯得更小。
徐小翠看著越萎靡的丈夫,心裡更是窩火:「你倒是說啊,有你這麼當男人的嗎?一天到晚呆在家裡我看著就煩!你去送禮也好,去給人磕頭也好,總要找一個位置吧?……,我不管,只要誰能讓你官復原職,誰能讓我在那些譏笑我的人面前揚眉吐氣,我就把女兒嫁給他的兒子。姓沈的,你要你的臭面子可以,想清高也行,那我們離婚!女兒歸我!」
泥人也有幾分土氣,更何況沈**曾經當過縣長,以前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他氣憤地抬起頭,剛要說話,突然很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徐小翠的背後大聲道:「你是誰,怎麼到我家來了?出去!」似乎知道對方的身份,怒道,「太沒教養了,你爸媽難道沒教你進別人家的時候要敲門嗎?」
徐小翠急忙轉身,看到沒有敲門就進來的張知言,嘴巴張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張知言冷笑一聲,說道:「門沒鎖,聽到你們議論我,所以就進來了。我沒敲門就進來,確實是不禮貌,你們沒有經過我的容許就把我家裡砸得稀爛,那就是有禮貌了?」
徐小翠衝上幾步,指著張知言的鼻子說道:「出去!我們沈家不歡迎你!我們只是將我女兒的相片拿走,沒有拿你的東西。我不同意你們的事,因為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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