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大合同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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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同情心？」葉昆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媽，你知道不，以前每次我被女朋友踹了，他還不是都把嘴笑裂了？」
張知言笑道：「你先別得意，我看我岳母娘似乎有變化了。剛才她還給我通風報信了呢。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抱得美人歸。」
「你就吹牛吧。」葉昆一屁股坐在沙上，說道，「我真不明白你和她怎麼想的。你報考這個破學校，她卻報考京城的大學，既然分開這麼遠，現在又為什麼膩到一起？……，對了，雨苑今天見到你沒有？」
張知言點了點頭，然後用一副很不耐煩的口氣說道：「行了，婆婆媽媽的。你又害了不少純潔的女孩子吧？這段時間的工資是不是又都送到醫院婦產科去了？」
「看你說的，我每次都是被害者好不好？」葉昆臉紅了一下，訕訕地笑了笑，心虛地看了看廚房，然後轉移話題道，「啥時候開學？不去旅遊的話，這假期計劃怎麼過？」
張知言搖頭道：「還不知道呢。先陪你打幾天遊戲。如果薇薇她媽媽還不讓她出來，我就找老師打工去，他說他在三聯重工攬了一個項目。……，外公外婆呢？怎麼墨虎也不在？」他腦海里還有一個疑問，如果雨苑的爸爸真的被「雙規」了，外公應該知道並肯定會為之積極活動、奔波。
「到馬爺爺家去了，說是讓墨虎幫人配種。可能明天後天回來吧。」葉昆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小子真牛，大學還沒畢業就能到三聯重工做項目。乾脆在裡面找一個好工作算了，聽說他們的部門經理的年薪有五十多萬。日，比我們高了十倍。」
「墨虎」是那條被警察淘汰的警犬名字，全身漆黑亮，手摸上去就如綢緞。
「沒勁。」張知言莫名鬆了一口氣，看來外公還不知道雨苑父親的事。他因為口渴，幾下就把茶喝完了，就走近廚房。見舅媽身邊有不少清理蔬菜后出現的垃圾，就拿起掃帚幫她清掃。
舅媽高興地說道：「還是知言懂事。你昆子哥在家什麼事不做，還嫌我的菜做的不好吃。」
張知言問道：「舅舅呢？還沒下班？」
舅媽的臉一下陰鬱了好多，說道：「還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回家。他廠里出大事了，連續加了五天的班，聽說還不能解決問題的話，他廠里就麻煩了。等下我還得去送飯菜。」
葉昆在客廳說道：「媽，你就是喜歡做事。他工廠里有食堂，外面有餐館，餓了還不知道自己買？要你辛辛苦苦送什麼飯，外面熱死了。」
舅媽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孩子。你不知道你爸有胃病？油多的不能吃，辣的不能吃。他已經習慣了吃我煲的湯，習慣了我做的菜。我又沒什麼事，送一下有什麼關係？」
「好好好，算我沒說。你們兩口子關係好，親昵著呢。」葉昆「忿忿不平」，然後對張知言道，「張知言，馬屁拍完了沒有？拍完了我們打遊戲去。」
張知言沒有理葉昆那「混蛋」，他問道：「舅媽，廠里出了什麼事？」
舅媽也沒有理她的「混蛋」兒子，憂心忡忡地回答道：「引進來的那套法國設備壞了，好幾天都不能運行。可人家客戶等著要貨呢，如果不能按時交貨，不但已經簽訂的合同要取消，還要支付一大筆賠償金。真要取消了合同，他們工廠的日子就難過了。現在企業都不好做，很多老闆都跑了。哎。」
張知言隨意問道：「這個合同額很大嗎？」他只是一個在校學生而已，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之所以問僅僅是因為減少一下她的憂愁，活躍一下氣氛，畢竟剛進門不是？現在做一下乖寶寶，等下若是李立陽帶混混過來鬧事，他在舅媽心目中的形象就不會差太多。
舅媽似乎有了傾訴的對象，自己的兒子最煩她的嘮叨，哪裡會如張知言這麼搭腔？她一邊麻利地準備做飯，一邊說道：「合同額當然大。本來他們之前就簽定了一個長期合同，每月需要四百多萬的水泥。最近因為他們要加快高公路建設又向你舅舅他們追加了一個近期合同，合同總額高達一個多億。前幾天你舅舅可是高興得睡不著覺，現在金融危機能有這麼大合同擱誰都會高興。誰知道這個關鍵時刻設備壞了。如果不能按時交貨，不但追加的合同要取消，就是原來的合同也要終止，還要支付一千三百多萬的違約金。哎，我當時就跟你舅舅說了，不要太急慢慢來。設備也是鐵做的，不斷地負荷使用哪裡會不出問題？」
就在舅媽感慨的時候，葉昆實在忍不住張知言的婆婆媽媽了，衝進廚房一把扯住往張知言的胳膊就往外拖，嘴裡說道：「走走走，別圖表現了，我還不知道你就五分鐘熱度。你放心，你就是不表現，我媽肯定也會做你喜歡吃的菜。」
「看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只知道玩。」舅媽笑了，對張知言道，「知言，你去玩吧，大老爺們不做這些瑣事。飯做好了就喊你們。」
張知言飛快地將垃圾清理好，跟著葉昆進了他的睡房裡面兩台電腦早已經開啟。他一邊落座一邊拿起滑鼠飛快地點著，邊問道：「最近下了什麼好看的島國片沒？」
葉昆連忙轉過身來抓住他的手，哀求似地說道：「你行行好，我媽還在家呢。……，我真服了你，在我媽面前表現那麼一本正經，乖乖崽，可一轉眼就成了流氓。你給我一個緩衝好不？」
張知言笑道：「我哪裡流氓了？只是問一問。好，就跟你pk幾局，敗了的請客，晚上夜宵的幹活。」
葉昆立馬精神煥，說道：「一言為定！不少於三百元，還有kTV，干不幹？」
「哎呦嗨，胃口不小啊，別到時候哭喪著臉。」張知言迅地打開了網頁。
兩個年輕人一下熱火朝天地殺了起來，不過沒有殺上十分鐘，葉昆就一臉的灰敗，額頭上一顆顆汗珠滾下，嘴裡說道：「你太變態了！你在學校到底是在讀書還是專門練習打遊戲，怎麼比原來厲害多了？動作太快了，我還沒看清呢。」
張知言實際上也現自己剛才的反應比以前快多了，以前遊戲里那些角色看起來很快的動作，現在看起來卻是慢吞吞的。他不由自主地看了左手腕一眼，心道：反應這麼靈敏，會不會與手腕上那塊消失的東西有關？
他嘴裡卻對葉崑調侃道：「和你上大學時一樣。嗨，你還說我呢，我都懷疑你上班是不是就是玩遊戲，感覺到你比原來進步不小，不是花上班時間練的？……，呵呵，夜宵有主了，本事不行就不要怨天尤人。」
葉昆用很無奈的口氣說道：「我現在被領導配到引資辦，現在金融危機哪個傻子老闆會向我們這種破縣城投資？我們沒事做自然天天打遊戲，我們同事幾個相互切磋。草，原以為這次吃定你了，哪知道你這小子這麼變態。哎，現在的大學生都是一些什麼人啊，除了泡妞就是打遊戲，真是浪費時間。……，你這學期掛了幾科，有及格的嗎？」
說話的口氣就如他畢業好多年了似的。
「這個你不用操心。敢情你是依仗技術好來搶我的錢啊，你真夠意思。可惜哦，還是一敗塗地。」張知言繼續笑著說道，「招商引資辦好啊，工作輕鬆又有商家巴結，吃香的喝辣的。」
葉昆說道：「還不是爺爺退休太早了。如果爺爺還在位，我的工作肯定好多了。官場就是操蛋，真正的人走茶涼。」
張知言說道：「你就知足吧。你怎麼就不說你的公務員考試成績差？如果不是外公幫你，你早就到村裡，到鎮里打開水掃地去了。」
葉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時舅媽在客廳里喊道：「知言、昆子，洗手吃飯了！」
看著兒子垂頭喪氣地出來，舅媽笑道：「又沒打過你弟弟？……，你陪知言在這裡吃，我給你爸送飯去。知言，喝酒不？酒櫃里有酒。」說著，她提著一個保溫桶出門了。
葉昆冷笑道：「喝酒？想得美。……，我爸也真是，那麼累幹什麼，他一個副廠長又不是技術員，用得著在那裡陪著嗎？讓那些沒有的技術員修就是。」說到這裡，葉昆突然說道，「知言，要不你去看看，你在學校是學機電一體化的，也許能幫他們出出主意。那些狗屁技術員都修了好幾天了，還是修不好。」
張知言搖頭道：「我又不熟悉，隔行如隔山，去了只怕也是給舅舅添麻煩。既然設備是從法國引進的，情況又這麼嚴重，為什麼不直接請法國的專家過來修？」
葉昆看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正說著，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聽，臉上很快呈現一層異樣的神色。等收了手機，他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弟，對不起，我今晚要加班。夜宵的事到時候我打你電話，好不？保證不耍賴，今天不行就明天。」
張知言驚訝地問道：「你那個破單位也要加班？」
葉昆白了他一眼，說道：「可不是，平時坐在那裡都是閑得蛋疼，今天晚上竟然要加班，真是的。說是明天有什麼狗屁領導要到我們開區視察，可能檢查我們的工作。你說，這些領導為什麼就這麼喜歡做表面功夫？」
張知言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今天不吃就不吃，反正你賴賬的次數多，給我一個手機就行。我自己的手機下午跟人打架，摔壞報廢了。」
現在手機更新換代快，基本上每個有手機的人都有一二台舊的淘汰了扔抽屜里。葉昆一邊起身去找舊道：「又跟同學打架？我說表弟，你也該悠著點，傷著誰都不好，真要弄出大事就麻煩了。」
「你倒是裝起大人來了？我還不是跟你學的，小時候誰帶我橫掃院里的孩子？」張知言說道，「我跟李立陽那王八蛋對上眼了。你肯定認識他，他父親李進燦以前做過新羅縣縣委書記，現在在省城當副市長。你說，他來搶我的女人，我能不動手？聽說他還要到這裡來鬧事，我看見他一次就滅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