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預料求葯
第十七章預料求葯
玉良辰接過信封,將信紙從裡面拿出來,抖開來一看,瞳孔頓時縮小,「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源無式從他的手裡面抽走了信紙,淡淡的看了一眼,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慕國的隱衛出動,的確沒有他們辦不成的事情。」
「人命關天,這種事情都會做的出來,慕國的人,難道都沒有心嗎?」
「良辰無需如此激動。」冷黍離笑了一下,示意他平靜下來,「他們只不過是做事的傀儡而已。」
「是良辰檢查不周,現在就去把那批燈籠給換掉。」說著,綢繆束薪就要往殿外走去。
「誒誒,良辰,黍離這小子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呢,你那麼著急幹什麼?」青城酒客急忙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黍離自然會有自己的考量,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玉良辰這才冷靜下來,等著冷黍離的命令。
「黍離,你有什麼打算,現在就說出來吧。」
「良辰,這批燈籠不用換,大婚該如何進行,就如何。你不用管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而且,這件事情,只能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不可向其他的人泄露,不然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玉良辰聽完他的話,頓時就懵了,「皇上,燈籠的支架裡面藏著炸藥,等到晚上焰火燃放的時候,就會引燃,到時候,有多少人會無緣無故的受傷,皇上不會不知道。」
繁錦辭夢聽完玉良辰的話,只是淡淡一笑,偏過頭,看著源無式。
」好啦好啦,黍離你這小子就會裝深沉。」青城酒客頓時覺得頭疼,但還是細細的跟良辰分析道,「良辰,不是冷黍離要犧牲這些人的安全,而是這些燈籠的確是不能換。」
「這且為何?」
「燈籠有問題的消息是蝶盈素傳出來的,可是單從這件消息的重要程度看來,絕對是機密。如果黍離大婚的當天,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的話,肯定會引起慕淵城的懷疑。之後,不管是蝶盈素還是我,再想要安安穩穩的在慕國裡面當姦細,談何容易?你說是不是?」
「原來是這樣子。」良辰這才明白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裏面還是有些擔心。
「冷黍離,我也有話問你。」源無式看著他,認真的問道,「你這次是不管自己的安全了是嗎?」
「是。」
「那冽風瑤呢?你也不管她的安全了?」
「是。」冷黍離點了點頭,話語中沒有一絲的猶豫。
「你真夠可以的,你就不怕塵無依知道了,會來找你算賬?你可是知道的,塵無依可是疼風瑤疼的緊。」
「你覺得雨閣得到什麼消息,會瞞著無依表兄嗎?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怎麼會這樣。」這回,輪到青城酒客凌亂了,「冷黍離,你不是現任的雨閣閣主嗎?」
良辰想到了關鍵,「源哥哥,雨閣在陛下接手之前,一直是冽風瑤的王牌。」
「難怪了,比起黍離,雨閣的人更加相信的,也應該是塵無依了。就算冽風瑤已經把雨閣給他了。」
「是這樣。」繁錦辭夢點了點頭。
「但,錦王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倒是讓良辰不解了。」
「在你們看來,塵無依是把風瑤放在首位的,一切以她為中心。」冷黍離單手負背,「但是,你們都忽略了一點,塵無依也並非沒有理智,他還是分的清楚,什麼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原來,真正不了解錦王爺的,是我們這些局外人。」綢繆束薪無奈的笑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著冷黍離作揖說道,「時辰也不早了,良辰需要早些回府,望陛下恕罪。」
「良辰的家規甚嚴,夜不歸宿,只怕會有懲罰。快些回去吧,不用在這裡拘著了。」冷黍離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繁錦辭夢,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玉良辰明天會去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源無式玩心大起,雙手環抱,「猜錯的人,可是要受罰哦。」
「你已經如此的胸有成竹了,莫非他告訴你了不成?」繁錦辭夢走到書桌旁邊,在放著畫卷的大瓷缸裡面,尋找著什麼,「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不猜也罷。」
「喂喂,你給點想猜的反應好不?」青城酒客滿臉黑線,「真會掃興。」
「呵,不是我掃興,而是我們都知道,良辰明天一定會去找雨落桐花李沐清拿葯。」
「神啊你,這都知道,不過也對,誰讓你腦子好使呢?不過,我可聽說了,院使李默瀾的長子李沐清,醫術能夠跟塵無依相比,但他的性子居然和沐之離一樣,冷的要死,不不,應該說是更勝一籌,簡直就是孤芳自賞,不食人間煙火了。而且,好像連你也沒有真正見過他,是這樣么?」
「黍離無災無病,為何要找御醫看診?」冷黍離終於找到了想要的那個畫卷,把它抽了出來,拿在手中,「倒是源世子,難道現在還不困,不想回去睡覺嗎?」
「你還說。」一提到這個,源無式的火氣一下子騰的竄了起來,「是誰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的?」
「若是你還不想睡,我可以再把綴幽叫過來。」
「得得,我走還不行嗎?」說著,他就往殿外走去,然而,在腳快要邁出門檻的時候,源無式突然想起,有一件事情,忘記了,於是,又轉過身。
冷黍離手腕一用力,畫卷就朝著他飛去了,「這是蝶盈素的畫像,不要到時候去了慕國,認錯了人,反倒給冷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個……」
「源世子請回,朕要繼續作畫了。」冷黍離又坐回了椅子上面,執筆繼續畫著,不再看著他,「作畫的時候,需要平心靜氣,外界的環境尤其是需要安靜,這一點,源世子很清楚吧。」
「算—你—狠—」源無式咬牙切齒,但也實在是不想再著涼了,於是放過了他,一個旋身,便不見人影了。
次日,果然如同源無式和冷黍離說的那樣,玉良辰剛把自己的事情辦完,就跑到了太醫院,可惜沒有遇到李沐清,反倒是撞上了瀲家的表少爺瀲卓。
而這兩個人,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面。
「這位大人看著面生,不知道來太醫院有何貴幹?」瀲卓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直覺告訴他,此人的官階也並不算大,所以語氣裡面也沒有意思恭敬地成分,「我看大人的面相,並不像是有病之人,可不要是不認識路,跑錯了地方。」
「在下綢繆束薪玉良辰。」良辰當然察覺到這個人不喜自己,也不打算與他過多的交談,便直說來意,「我來這裡是想找雨落桐花李沐清,聽聞他的醫術超群。」
「玉良辰?你是玉家的人?」瀲卓嘲諷的笑了一下。
玉臨風就是一個攀附權貴的小人罷了,就算玉臨風的兒子,再怎麼的裝有內涵,有修養,估計也是有一層光鮮的外皮而已,實際的內心又能好到哪裡去?雖然他也早就看不慣,瀲妖嬈和瀲家少爺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在十年動蕩的時候,瀲家少爺被玉臨風陷害的消息,被他知曉的時候,那一絲絲的血緣關係,讓他自然而然的也討厭上了玉家的人。
而李沐清呢,瀲卓同樣也討厭他,自己明明是正八品的御醫,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院士,但是他那副故作清高姿態的樣子,總搞得是他不屑於更高的位子,相比之下,自己反倒是那種貪權奪利的小人了。
儘管李沐清的醫術甚至比他當院使的爹,李默瀾,都要高出許多。這雖然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卻這一直是瀲卓心裏面的一根刺。
反正看玉良辰的樣子,也沒有見過李沐清本人,心上一計,瀲卓對綢繆束薪說道,「我便是雨落桐花李沐清,不知道大人找我有何貴幹?」
「你確定,你是李沐清?」玉良辰皺起了眉頭,問了一句。
「如假包換。」
「你絕對不是李沐清。」良辰說的很肯定,就算沒有見過雨落桐花本人,但是單從感覺判斷,此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更何況,他也有所聽聞,李沐清這個人,性子淡漠,雖然平易卻讓人難以親近,就像是池塘裡面生長的蓮花一樣,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也是高傲的性子,確也掩蓋不了他身上那種妒忌的因子。
「有時候,光聽從別人的片面之詞,是很幼稚很沒有腦子的表現,你說對嗎?玉大人。」瀲卓依舊是擺出那副我就是他的姿態,「更何況,人有時候是會被表象所迷惑的。」
「我竟然不知道,瀲御醫也有假扮我這個,無名人的時候。」曬完草藥的玉暮杏,正打算去洗手,沒想到剛好撞到了這場鬧劇。
「真正的李沐清來了,那這位御醫……」玉良辰說的很隱晦,又暗示的很明顯。
瀲卓也不覺得理虧,只是走過玉暮杏身邊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你是?」玉暮杏總覺得他很熟悉,但是並不知道他是誰。
「你如何能夠證明,你不是冒牌貨?」綢繆束薪雖然覺得這個人與瀲卓不一樣,但是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他還是又問了一遍。
「呵,說是來找雨落桐花,結果卻是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玉暮杏突然覺得這個人有點好笑,又有點傻的可愛。
「沐清,草藥都已經曬好了嗎?」李默瀾走了出來,無意中瞥到了玉良辰,微微詫異,「良辰?鮮少見你會往太醫院這邊來。今日,是為了何事?」
良辰,玉良辰?
玉暮杏的心跳了一下,他是自己的親哥哥。
沒想到十年過後,兩個人再次相見的時候,卻是以陌生人的身份。
「李大人,我本來是想向您的長子李沐清,要一些葯。」綢繆束薪沒有想到,後來見到的這個少年,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一時間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什麼葯?沐清你沒有給他嗎?」李默瀾自然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
玉暮杏也不拆台,微微一笑,「父親,我剛曬完草藥出來,也是剛剛才碰到他,怎麼會知道他要什麼葯?」
「那良辰先進來吧,沐清先去洗手,等會也過來。」
「好。」
走進屋內,李默瀾先給他到了一杯水,隨後也坐了下來。
「多謝。」玉良辰拿起茶杯輕啄了一口。
「良辰需要何葯?」
「李大人,我知道李沐清研製出了能夠救人性命的殘花丸,而且此葯十分珍貴稀少,製作起來也是十分的麻煩。」
李默瀾點了點頭,「是這樣,你消息倒是靈通。」
「所以良辰希望」綢繆束薪單膝跪地,誠懇的請求道,「希望李大人能夠賜葯。」
「誒誒,你這孩子。」李默瀾被他的舉動著實的嚇著了,趕緊伸出手把他扶了起來,隨後有些無奈的解釋道,「你也知道,殘花丸只有沐清的手上才有,沒有他的允許,我也討不到。」
「除非,你告訴我,要拿去幹嘛?」玉暮杏走了進來,站在良辰的面前,語氣平淡。
「這……」玉良辰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要是告訴,但是這件事情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冷國的皇宮裡面,也不能夠保證沒有慕國的纖細存在,泄露了風聲,恐怕日後不利。
要是不告訴,李沐清恐怕不會把葯給自己,而且大婚的那天,他們受傷會有多嚴重都是一個未知數,沒有了殘花丸,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一個賭不起的賭局。
玉暮杏看到他的樣子,心下瞭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把手伸進衣袖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多謝你,沐清。」良辰接過瓷瓶,心裏面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只能化為最沒有價值意義的一句「多謝」。
一想到剛才相見的時候,對他那樣的態度,玉良辰又趕緊解釋道,「不過,沐清不要誤會,剛剛我是……」
「你不用向我解釋。」暮杏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開口說道,「如果這點警覺心都沒有的話,也不會在冷黍離的身邊做事情了,而且還深得他的信任。」
綢繆束薪一愣,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直接的稱呼皇帝的名諱,而且他自己本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似乎與冷黍離相識已久,轉思又想,李沐清本身也不是一個平常人。
因為還有禮部的事情沒有做完,良辰也不再逗留,作揖告辭了。
「你就這樣子,把葯給他了?」李默瀾伸出手,摸著玉暮杏的發頂,並沒有怪罪之意,「上回瀲家的人如此強勢的向你要,你都沒有給。」
「因為,我知道,玉良辰不會拿著我的葯去救不該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