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慢吞吞說:「不知道吧。」
「不知道吧?」傅祁然下意識覺得這個回答有問題,「怎麼會說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就禮品那件事。」
許意章心裡嘆氣,持續裝傻:「我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有客戶舉報,公司有幾個員工偷禮品私下買賣。」
原來是客戶舉報的啊。
許意章心安了一些,就聽到傅祁然說:「我查了這兩天的監控,發現有些時間段的監控短路了,好像是被人關掉了,但是我看到一個監控,是你跟蘇丹還有梁詩文在茶水間的,她們兩給了你一個紅包,為什麼?」
「!!!」
草!
大意了!
許意章後背冒出一些汗,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這事你也有參與?」傅祁然問。
許意章心裡糾結著,交戰著,在考慮說不說,不說吧,他肯定覺得她也有份,說吧,又覺得自己很小人。
斟酌了在斟酌,她只好壓著氣說:「反正跟我沒關係。」
「那他們為什麼給你紅包?」
許意章沒答話。
傅祁然等了一會都沒有答案,便說:「我知道,這件事跟康德琳有關,她們三都跑不了。」
「……」原來基本都知道了啊,那還打電話問她幹嘛?許意章嘆氣說:「我只是無意撞見,但我不知道她們做了什麼,然後第二天她們就給了我個紅包,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給我。」
「你不知道為什麼給你,為什麼會拒絕?」
許意章這會抱著電話,慶幸當時她沒收這個紅包,不然這會她真是共犯了。
她說:「她們說叫我當做沒看見昨晚的事情,要是我聽話,以後在公司其他事情她們會讓著我,幫著我的。」
「你是這麼柔弱的人?」
「……」許意章心說:你他媽什麼意思?我看著很剽悍?她暗自翻了個白眼說:「大老闆,我只是個新人,我當然怕職場小鞋了,她們可都比我級別高,業務能力強,我可不敢得罪,至於紅包,我當然不敢要了,無功不受祿,我又沒賣什麼,我憑什麼分錢啊是不是?」
傅祁然:「……」
說得有點道理,就是挺刺耳。
傅祁然說:「之前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禮品的表格做得這麼細,現在想想,原來你先前是在提醒我?」
「……」這個真是誤打誤撞。
「你確實很聰明,做事效率高,腦袋瓜子也轉得快……」
聽這段讚美,許意章挺臉紅的,主要覺得德不配位啊,她雖然努力,但也算為了向上爬啊,有目的的呀。
末了,傅祁然說:「這件事你知道了,先別在公司說,現在是年末,公司有很多項目要完成,等年底指標完成了在涮掉她們不遲。」
許意章:「……」
心說還是老闆你狠啊,原來心底早有打算了,就是想利用完了再說。
「那我睡了?」許意章不知道說什麼了,轉了個話題。
傅祁然似乎還不捨得掛掉電話,沉默了片刻,問她:「你每天都這麼早睡?」
許意章看了眼鬧鐘,十點半,她說:「不早了,十點半了。」
「每天都是十點半睡嗎?」
「是的。」
傅祁然點點頭:「對了,你是本地人對吧?春節應該不用早請假回家吧?」
「嗯,我不用請,直接上到除夕那天晚上。」
「不用陪男朋友?」
「……老闆,我沒男朋友。」
「今天那個清科的律師不是嗎?我看他在辦公室談案子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看一眼你。」
許意章抿唇,「過去了。」
「分手了?前男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隔著電話,許意章總覺得傅祁然的話有點幸災樂禍。
許意章說:「老闆,我,不婚族,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所以也不會談戀愛,你不用擔心你的下屬干著干著忽然跑去結婚或者生孩子,她非常的熱愛這份工作,甚至,可以奉獻所有青春,所以有提拔機會請老闆考慮考慮這位下屬,好了,我現在真的困了,要去睡覺了。」
傅祁然笑了笑,竟然溫柔地說:「好,晚安。」
「……」日了狗了!
什麼神奇反應?
許意章抖掉一身雞皮疙瘩扔了手機睡覺。
*
第二天,她就發現傅祁然對她的態度很不對勁。
剛進公司,就一副跟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很神奇地沖她眨了下眼睛。
許意章的表情空白了片刻,皺著眉。
什麼鬼啊?
沒一會,秦甄就帶著一臉震驚過來跟她說話,「章子,我跟你說件事。」
許意章忙裡抽空看她一眼,「怎麼了?」
「你是不是跟我表哥有點什麼?」
「啊?」
秦甄壓低聲音,「他剛才把我叫進辦公室,問我,你喜歡吃什麼?」
許意章:「……」
秦甄:「還問我,你喜不喜歡花。」
許意章:「……卧槽!什麼鬼啊?」
秦甄猛搖頭,「我也不清楚,就是覺得,他好像在打聽你。」
許意章:「……」
自從秦甄說了那些話之後,許意章就覺得傅祁然的視線好像總是粘在她身上,只要她稍微動一下,或者站起來,就會感到有一抹堪稱為「慈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恨不得上廁所都關注著,十分的強烈讓人難以忽視。
許意章覺得快瘋了。
為什麼呀?
這傢伙怎麼忽然就抽風了?
該不會被家裡逼相親逼傻了吧?
看見母豬也覺得賽貂蟬?
呸呸呸!
她才不是母豬!
*
另一邊,韓深也總是給她發微信。
許意章看著他總是發個表情就沒下句話的表達方式,心裡非常的納悶。
她不就是想做個不婚族嘛?
怎麼反而變成一個香餑餑了?
韓深還每天都來她家,讓她避無可避。
不過他到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所以只是來做客,並沒有纏著她做什麼,這到讓許意章鬆了一口氣。
而傅祁然的電話,每晚準時報到。
為了杜絕這抹尚未萌芽的曖昧,她每次都是咳兩句,然後就捏著嗓子用一種迷茫的聲音說:「喂,誰呀,我在睡覺呢……」
傅祁然沉默一下說:「這麼早就睡了?還沒九點呢。」
「嗯,工作太忙了,累……」
「我好像沒分派多少任務給你吧?」
「……」許意章噎了一下,「生活累,不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