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六章:請陛下使太子監國!
因此,沒有後顧之憂的百里夕也沒太多的想法。
但是,如今太子突然崛起,照著她和太子往日里的矛盾,一旦太子得勢,她的日子勢必不好過了。
她已經過慣了掌權的生活,讓她以後伏低做小,戰戰兢兢的看人臉色過活,她如何能夠忍受!
所以,這次她才願意不惜暴露自己的出面幫忙。
可以說,到了如今,太子已經真正被他們重視起來了。
雲崢他們一路幾輛馬車并行,等商議好策略,便回了各自馬車前往皇宮。
到達宣政殿的時候,所有大臣都已經到了,包括太子和二皇子,最令人意外的是,百里夕居然也在。
「對於欽天監的預言,你們怎麼看。」
皇帝雖然看似平和,但陰沉的面色早已表露了他此時情緒。
「回聖上,臣以為此言不可信。」
身為皇後父親的易景松首先站了出來,一臉剛正的說道,「此事必是饞人慾離間東宮,太子有功於社稷,仁明孝友,天下所知,還請陛下勿要被讒言所惑。」
「易閣老,您如今的意思是說本宮唆使欽天監,惡意誣陷東宮嗎?」
百里夕聞言,立時沉著臉厲聲道,「當年儲位之爭,不論是陛下登基亦或是太子冊立,本宮皆有促成,本宮如今為何要自打嘴巴?」
「哼,當初擁立聖上,長公主自是有功,至於太子的冊立,怕不過是因為形勢所逼而已。」
易景松面色肅然,毫不客氣的反駁道,「還有,長公主殿下為何在這裡,後宮不得干政,您這是逾越了!」
「本宮在這裡是因為皇兄沒讓本宮走,易閣老是覺得自己能替皇兄做決定了么?」
百里夕冷然一笑,「也對,畢竟太子可是您的親外孫。」
「你…」
「嘭…」
易景松正要出言反駁,皇帝已經是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怒聲道,「易景松,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對長公主說話!」
「皇兄,還請息怒,長平在這裡的確不合規矩,若非心憂皇兄安危,長平和駙馬感情深厚,在家相夫教子何等愜意,又何必來蹚這個渾水,還要被人冤枉。」
說完,百里夕便是眼圈一紅,伸手擦著眼睛背過身去。
「長平,朕知道你的用心,你是一心為朕。」
皇帝安慰了百里夕一句,便是看著易景松冷然道,「易景松,朕看你真是老糊塗了,不如便去錦衣衛詔獄裡面清醒清醒!」
「臣知罪,請陛下贖罪!」
聞言,易景松立時面色大變,跪下告罪。
心中一陣駭然,他沒想到百里夕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居然這麼重要,他不過是反駁了兩句,便要被打入大牢。
「皇上,易閣老雖然言辭過激了些,但一片忠心日月可鑒,還請皇上三思!」
見此,太子黨的人連忙齊齊跪下求情。
錦衣衛詔獄那是什麼地方,進去基本就出不來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三思,你們只會讓朕三思,那倒是給拿出個方案來!」
皇帝說著,眼睛不由自主的掃過百里玄夙。
這個兒子的確越來越優秀了,什麼時候已經讓這麼多的大臣偏向他了。
原本還以為找到了合適的接班人,可如今看來,卻也是狼子野心,想要提前接班了么!
不過是再等些日子,就如此的沒有耐心么!
而百里玄夙雖然低著頭,可是自上而來的視線他卻能夠感受的到,無比的凌厲和冰冷。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由就是一寒,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和落寞。
父皇對他果然從未信任過,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居然還比不上欽天監那外人的一句預言。
「陛下,臣有話說!」
看著皇帝越來越陰沉的眼神,雲崢終於還是站了出去。
「雲卿有何說法?」
對於雲崢這個年輕有為的大臣,皇帝心中是十分看好的,見到他心情也是好了不少,脾氣明顯和緩了下去。
「臣以為欽天監所言非虛,若是再讓流言繼續發展下去,勢必會影響您與太子的父子之情。」
雲崢一臉從容不迫的緩聲道,「所以,若想要穩定超綱,令別有用心之人無機可乘,便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皇帝眸光微閃,直直的盯著雲崢。
「還請陛下使太子監國!」
雲崢高呼一聲,便是直接跪了下去,叩首道,「如此,一切流言必可自息。」
該死的!
聞言,百里夕等二皇子黨皆是面色大變。
這個雲崢可真敢說,這是變相的在給太子要權利了!
可是偏偏,他的說法又極為的有效!
因為,只要太子監國,那便表示儲位穩了,也就沒有再謀逆的必要了。
同時,還能體現出皇帝對太子的信任,旁人若是見到他們父子之間如此融洽,父慈子孝,必然也不敢再隨意進讒言。
這一招雖然兇險,但只要成功,效果卻非常的顯著!
不僅幫太子要到了權力,也是徹底讓他們這些二皇子黨的人失去了進攻的方向。
這個雲崢,實在是好樣的!
至於百里玄夙,內心同樣是驚訝的,但更多的卻是感動。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在這個時候,雲崢還是那個第一個出來救他的。
就像是當年捨命為他擋刀一樣。
此時,整個大殿安靜的針落可聞,不僅是文武百官在看著雲崢,皇帝的眸光也是銳利的盯著雲崢。
而雲崢,至始至終低頭穩穩的跪著,即便承受著所有注視,卻不見絲毫的怯場。
如此一來,越發顯得他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起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眾大臣覺得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皇帝終於開口了。
瞬間,大殿內的氣氛驟然一松,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謝陛下。」
而雲崢,始終淡定從容,呼吸平和。
「對於雲卿的說法,你們怎麼看。」
皇帝不再看雲崢,轉頭看向了其它文武百官。
聞言,大殿之內再次陷入寂靜。
如果是其它的問題,他們或許還敢說上一二,可是這監國之事實在太過敏感,所有人都在權衡著厲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