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躲
外面的世界，一如既往，車水馬龍。
對於大千世界來說，他們只是匆匆一撇的過客，但是痴男怨女總是看不透也放不下。
漫步在人行道上，白小棠心情複雜。
這麼久了，她終於能放下沉重的心理負擔，面對楚天明她內心祥和寧靜。
成全他們，她是真心的，但是傷口難癒合。
「總裁，那天星項目......」
楚天明回過神來，右手撐著額頭，低眉嘆息：「擱置吧，等我再想想。」
他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麼，白小棠就這樣放棄他了？
他們過往的感情，刻骨銘心，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只要葉念心消失了，一切都正常了！
楚天明受了刺激，腦子混沌，讓周助理把下午的公事推遲，急匆匆回了楚家。
葉念心做戲做得全套，即便周圍沒人，她也像個真正賢惠的妻子和母親，不是親力親為熨燙楚天明的衣衫，就是養胎，看育兒書，做孕婦瑜伽。
所以當楚天明帶著火氣回來的時候，葉念心正在一邊聽育兒電台，一邊給他熨燙襯衣。
場面出乎楚天明的意料，似乎燙找了他的眼睛。
「明，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早？」葉念心驚喜地迎上來，抱著他。
她能感覺到楚天明身體僵了一下。
「明，今天是提前回來看我的嗎？」葉念心含羞帶怯地鬆開他，注視著楚天明。
楚天明卻避開了，借著扶人的動作，後退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遠。
他看不得葉念心雙目含情的期待眼神，電台還在放著，楚天明聽著折磨。
「關了吧，對孩子不好。」楚天明撒謊了，「以後讓傭人買書來，讀給你聽，你不用學這些。」
聽上去多像是一個深情的丈夫體諒妻子辛苦，已經為妻子和未來的孩子做好了打算。
但是他們不一樣，葉念心眼角發紅，「我就是無聊了，聽聽解悶，不是專門聽的。」
她小聲解釋，故作逞強，鼻頭憋紅了。
「嗯，你休息吧，我還有事沒忙完，回來換身衣服就回公司了。」
「等等，明，我跟你去公司好嗎？」
葉念心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地又追問了一句：「明，你晚上不回來了嗎？」
「是，這幾天事情多，住在公司附近更方便。」
葉念心咬著唇，悶悶地回應，沒有問具體是什麼事，也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乖乖巧巧地跟著楚天明去卧室收拾換洗衣物，又笑著把人送走了。
等人一走，葉念心臉色凝重。
楚天明上午出門還好好的，下午就不對勁了，提早下班回來收拾衣服。
鬼才信。
要收拾衣服，不需要他親自回來，傭人那麼多是擺設嗎？
收拾完了還不回來了，是躲著她吧？
真夠出息的，接她進楚家才兩天，就不敢和她見面了嗎？
能讓楚天明在短時間內變了心思的，只有一個白小棠了。
他們今天八成有聯繫，白小棠趁著楚天明這會還在路上，先給楚天明了個電話，楚天明不想接，乾脆靜音。
利用時間差，又給周助理打，讓他來取楚天明落下的衣服，剛剛她故意漏裝了一件西裝外套。
不成套，西裝沒法穿。
周助理信了，楚總裁電話打不通，只好他過去拿一趟。
等他如臨大敵地看著葉念心以女主人的姿態指揮傭人招待他，他規規矩矩地候著，不敢進門看瞟。
原來葉助理沒來上班，是住進了楚家。
應該的，楚家女主人怎麼會需要上班呢？
他努力回想了一遍，應該沒有得罪過葉助理，剛想鬆一口氣，拿了衣服走人，葉念心問起楚天明最近的行程，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他避重就輕，葉念心很不滿意，暗罵一聲死狐狸，質問白小棠來過沒有，周助理冷汗涔涔，解釋天星公司云云。
「我知道了，周助理快送衣服去吧。」
葉念心目的達成，迫不及待趕人走，給白小棠打了電話。
白小棠在等公交呢，本來不想接，但是手機一直亮起，她還是接通了：「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葉念心聽著白小棠那邊很嘈雜，也不管那麼多，聲音比平時提高了幾倍：「白小棠，你為什麼還要去公司找我男人？！要不要臉了你！？」
她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很尖，旁邊的人聽到了，臉色怪異地打量她，葉念心又劈頭蓋臉一頓責罵，而後迅速掛斷電話。
白小棠氣得回撥過去，關機了。
她怎麼這麼會顛倒黑白？
旁邊有個很猥瑣的男人想靠近，白小棠一驚一乍呵斥並往後退：「走開！」
男人自討沒趣，白了白小棠一眼。
白小棠不敢久待，捏緊手提包的肩帶，飛快地繼續往前走，終於在一個大廈樓下停住了，身後也沒有跟來的人。
彷彿一下卸去力氣，她蹲坐在路邊，穿高跟鞋的腳很痛，把鞋子鬆鬆地脫了一半，歇歇。
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白小棠不敢哭出聲，埋著頭不讓人看見，拚命地憋氣，想把眼淚止住。
手機鈴聲一直催促，她淚眼模糊地看了一眼，是楚離的。
深吸了幾口氣，憋住，小聲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那邊很安靜，聽見白小棠呼吸聲一下輕一下重：「你，怎麼了？在哭？」
「沒有。」白小棠聲音更低了，帶著掩飾不住的顫音。
「你在哪裡。」
白小棠狼狽地抬起眼確認了一遍：「長源大廈。」
「等我，十分鐘。」
白小棠想說不用了，電話還沒掛斷，她聽見了那邊的腳步聲還有開車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還不掛斷，也沒有阻止他過來。
反而有點擔心，「不著急，你慢點開。」
「好。」楚離的聲音下一秒就在耳邊響起，白小棠聽著熟悉的聲音，安心許多。
「想和我聊天嗎？我陪你。」
「你在開車！注意安全。」白小棠著急地回話，站到路邊張望。
楚離輕笑了一聲：「好，那你乖乖等我。」，他沒有告訴她是助理在幫他開車。
好想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