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的通房?
楚曉曉看著幕楚瀟的側顏。
少年積石如玉,面如刀削,越看越令人心動。
幕楚瀟聞聲手中一緊,「你說什麼?」
楚曉曉高傲的說道:「帝師既然已經聽見,就不需要本公主再重複了。」
花錦辰和白卿羽二人聞聲紛紛一怔。
幕楚瀟從前將墨風晚當個寶,這件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幕楚瀟的步子放快了幾分,可是當他快要追上墨風晚時,墨風晚已然躬身上了馬車。
花錦辰見狀忙說道:「幕楚瀟,你要不前去看看?」
「不必了。」
言畢,他抬腳朝著帝師府的馬車走去。
他方才走上馬車,墨雪遇便一路小跑到馬車前,風行伸手將她攔下:「二小姐可是有事?」
墨雪遇將手中的一枚羊脂玉遞給風行:「勞煩給帝師。」
馬車內,幕楚瀟看著手中的玉佩,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半晌后,他只淡淡的說道:「明日來帝師府。」
墨雪遇疑惑的看了眼幕楚瀟的馬車,明日便明日,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
次日一早。
十美給墨風晚梳妝時說道:「主子說讓九小姐告訴三老爺,今上這段時間可能會讓三老爺進宮一趟,務必要讓三老爺答應今上的事情。」
墨風晚並不驚訝。
前世她三叔也被今上召見過,好像是說鹽礦的事情,當時好像她三叔並未答應。
鹽礦。
墨風晚想到這裡心中猛然一顫。
鹽乃百姓命脈,楚行微斷不會讓這麼重要的東西掌握在私人手中,所以他想除掉墨府的想法已經很久了,只差一個導火索罷了。
怪不得前世她登擊聞鼓時,楚行微會說墨家罪名屬實,這才是所謂的罪名吧。
墨風晚的手緊攥裙擺,這樣說來一切都說通了。
小墨府惦記墨府的家業,楚行微惦記墨府的鹽礦,所以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果然樹大招風。
十美試探性的說了聲:「九小姐?」
墨風晚猛然回過神:「怎麼了?」
十美笑問:「九小姐今日要出去嗎?」
墨風晚微微頷首起身離開了花間閣。
她原本是想去找墨泉的,結果在路上恰好遇到了墨泉院子里的丫鬟,順便問了一嘴。
墨風晚聞聲連忙朝著前院走去。
墨泉竟然這麼早就要進宮,楚行微今年冬天怎麼變得這麼勤快了?
一刻鐘后,墨風晚小跑到門口時,墨泉恰好準備出門。
「三叔。」
墨泉聞聲回眸笑看墨風晚:「怎麼了?」
「三叔,今日皇上肯定要跟你說鹽礦的事情,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答應。」
墨泉寵溺的揉了揉墨風晚的頭:「鹽礦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墨風晚立馬拽住墨泉的寬袖緊張的說道:「三叔,鹽礦是百姓的命脈,今上不可能讓私人打理,若是你不願意讓利給今上,難免今上對墨家沒有旁的想法。」
「我知道鹽礦是三叔的私產,我無權過問,但是今上疑心重,若是對墨家起了疑心,難免會給墨家帶來滅頂之災,還望三叔能夠三思。」
墨泉看了眼墨風晚只微微點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路上
墨泉仔細回想著墨風晚的話,其實墨風晚的話也不無道理。
墨青是國公爺,墨復是一品大將軍,他的手中掌控南臨國的鹽脈,確實有點太過張揚了。
或許墨風晚的提議是對的,思此,墨泉寵溺的笑了笑。
這個丫頭果然是長大了,所有的決定都能為墨府著想了。
馬車四平八穩的朝著玄武門的方向走去。
帝師府
墨雪遇在門房的帶領下走進芫花苑。
陌裳見狀淺笑:「二小姐請隨我來。」
主屋內,香爐上青煙裊裊,清婉的金顏香舒心至極。
幕楚瀟正倚窗溫習,只聽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他才不緊不慢的合起書卷。
墨雪遇畢恭畢敬的行禮:「帝師萬安。」
幕楚瀟走到桌邊沏了杯茶水:「坐吧。」
墨雪遇疑惑的看了眼幕楚瀟,她這是第一次來帝師府,況且她和幕楚瀟也不熟。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在了凳子上。
幕楚瀟將昨日她遞給的玉佩推到墨雪遇的面前:「說吧,想知道什麼。」
墨雪遇拿著玉佩怯生生的問道:「帝師,我見你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所以想知道這個玉佩的來歷。」
確切來說,是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玉佩的形狀各不相同,玉質也各有千秋,她和幕楚瀟有一樣的玉佩絕對不是巧合。
「大淵之物。」
墨雪遇聞聲猛然看向幕楚瀟。
大淵乃國力昌盛,非南臨可比擬的。
「所以帝師也是大淵的人?」
幕楚瀟不置可否。
墨雪遇又問:「那我的母親?」
「大淵薛太妃。」
墨雪遇聞言遲遲不語。
她看著幕楚瀟不知如何開口是,幕楚瀟淡淡的說道:「你應該稱我一聲哥哥。」
「那我們為何會在南臨?」
幕楚瀟放下茶盞,講起了過往。
在幕楚瀟三歲時,大淵發生了宮變,一夜之間江山易主,朝堂大換血。
薛太妃讓自己的親信將幕楚瀟和墨雪遇從暗道護送出城,分別送到不同的地方。
三歲的幕楚瀟在一眾暗衛的保護下被平安送到虛浮山,被鹿老一手養大。
薛太妃也因為宮變的事情被軟禁許久,直到朝堂徹底穩定下來之後,才將她送出宮外的府邸。
大淵宮變那時墨雪遇才出生不久,陰差陽錯之下便成為了墨府的養女。
聽聞還是墨將軍在回程途中撿到的,他當時也沒有孩子,便帶了回來一直養育到現在。
墨雪遇聽著幕楚瀟淡淡的講述,心跳猛然加速。
她曾幻想過一切的可能,沒想到竟然是慘痛的過往。
她看著幕楚瀟:「你日後要回去嗎?」
幕楚瀟摩挲著玲瓏瓷茶盞,語氣平靜的說道:「不知,或許不回。」
「我也不想回。」墨雪遇說著話低下頭。
前陣子墨霄鳴才給老夫人說過迎娶她的事情,若是她回去了,那墨霄鳴怎麼辦?
墨雪遇知道了一切準備離開時,幕楚瀟突然起身道:「不要給任何人說,就算在帝師府也不要讓旁人知道你的身份。」
這是對她的保護,畢竟南臨國有燕北望是死對頭,芫花苑有大淵送來的人,哪一個都不是善茬。
「我知道了。」
冰雪已有初融的跡象,低矮的屋檐下還懸挂著晶瑩剔透的冰溜子。
銀輝閣後院
墨風晚支走下人,百無聊賴的躺在躺椅上跟寧臣松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自從寧臣松離開趙府後,便日日留在銀輝閣,有時連花間閣也不回,堪稱敬職敬業。
寧臣松沏了杯茶水:「那你的心裡有幕楚瀟嗎?」
「我……」墨風晚起身瞪了眼寧臣松。
寧臣松笑而不語。
他將茶盞推到墨風晚的面前:「來,喝茶。」
在外人看來,寧臣松才是銀輝閣的一把手,頗有一番待客之道。
墨風晚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寧臣松,你說那個噬心蠱真的會讓我受蝕骨的疼痛嗎?」
寧臣松的茶水突然噴出來,他連忙擦了擦嘴,「你沒跟幕楚瀟說嗎?」
墨風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尷尬的說道:「我也不記得了,好像從寒堯宮出來的時候說過,但是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寧臣松放下茶盞,抬手摸了摸頭:「我……我在虛浮山……給,給幕楚瀟說過。」
「說過?」墨風晚驚訝的看著寧臣松。
「害,當時情急之下為了保命,跟幕楚瀟做了交易。」
寧臣松此時心虛的緊。
他又連忙說道:「我當時看幕楚瀟的神情,彷彿是鹿老從沒養過蠱蟲。」
「你想想,若是你中了蠱毒,幕楚瀟能不著急嗎?」
墨風晚聽著寧臣松的分析,又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挺有道理。
寧臣松重新為自己沏好茶水:「我可聽說,幕楚瀟因為你在朝堂上和楚行微懟了起來,逼著楚行微下賜婚聖旨呢。」
墨風晚訕訕。
誰知道幕楚瀟能這樣強逼啊,趙澤霖真是沒出息,大好的機會怎麼就不能發生點關係呢?
「那我現在怎麼辦?感覺幕楚瀟真的很生氣呀。」
寧臣松勾了勾手,墨風晚附耳。
片刻后,墨風晚疑惑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暮色將至。
墨風晚帶著十全十美朝著墨府走去。
路上,有人便議論道:「帝師府從前甚是冷清,現在墨家的人怎麼輪番去啊。」
「就是就是,先是九小姐,今日我又看見了二小姐,墨府該不會是想將兩個女兒嫁給帝師吧。」
「誰知道呢,我得趕緊回去了。」
墨風晚聞聲神色微滯。
墨雪遇,她怎麼會去找幕楚瀟?
十美見狀連忙安慰:「九小姐切莫亂想,主子可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二小姐許是有事才去的。」
墨風晚微微搖了搖頭。
她沒什麼可多想的,若是她沒有猜錯,墨雪遇應該是鐘意墨霄鳴的。
是夜,燕王府
燕北望負手立在支摘窗邊看著屋內的暗衛:「墨雪遇?」
他默了半晌吩咐:「去查。」
既然只是墨府的養女,那定然是有其他身份的。
這日,墨風晚在花間閣徘徊了一會兒,才問道:「帝師今日在府里嗎?」
十美笑說:「在的。」
墨風晚聞聲連忙朝著帝師府走去,順便讓十全十美好生待在花間閣。
路上她就在腦補該怎麼說才行,不等她想好就已經走到帝師府了。
芫花苑
陌裳坐在屋檐下看向凌若水。
凌若水只穿著輕紗慵懶的倚在美人靠上,她挑眉:「怎麼了?」
陌裳朝著一間屋子努了努嘴:「大淵的那位表小姐硬生生塞了兩個人來。」
此話一出,凌若水自是知曉是何意。
大淵的表小姐是幕楚瀟的生母薛太妃拉扯大的,自小便驕縱無比。薛太妃寵她,自然也隨之去了。
凌若水不緊不慢的搖著白羽扇:「還未成婚就已經將手伸到南臨國了,這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吧。」
陌裳托腮看著不遠處,綴在松樹上的細雪簌簌落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九小姐還不知道,主子也說先別告訴她。」
幕楚瀟自然是怕墨風晚多想,他自己的事情當然會解決明白的。
凌若水哂笑:「主子何時讓九小姐受過委屈,他說能解決那便是能解決。」
「他和九小姐啊,那定然是三書六禮,十里紅妝,明媒正娶,重要的過程一步都不會少。」
這些話原也算不得什麼,可是站在松樹後面的小姑娘什麼都聽見了。
所以,他接受了?
不等她細細思考,身後便傳來一個沉金冷玉般的聲音:「你在這裡做什麼?」
墨風晚猛然回頭,她紅著眼看向幕楚瀟。
芫花苑內的陌裳和凌若水紛紛起身,二人互視一眼,顯然方才二人的話墨風晚全部聽見了。
松樹下,墨風晚收回思緒,「沒什麼,今日本來想給帝師送銀輝閣的賬本,但是我忘了。」
言畢,墨風晚與幕楚瀟錯身而過。
幕楚瀟看著墨風晚離去的背影也未曾多想。
陌裳和凌若水連忙走來請罪:「主子,九小姐……好像聽到了……」
幕楚瀟的眸子驟然放大,冷冷的說了聲:「自己去領罰。」
墨風晚垂頭喪氣的回到花間閣,十美迎上去正準備問她怎麼了,墨風晚徑直走到主屋,「今天就算天塌了也別找我。」
她今日好心去找幕楚瀟,想著上元節的時候一起出去放花燈,順便再把之前的事情說清楚。
誰知道幕楚瀟這個狗東西他竟然收了兩個通房,這還沒成婚呢,就收通房,那等她及笄后,帝師府的後院豈不是姬妾成群了?
墨風晚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她「噔」的從床榻上坐起。
她走出屋子,十美正準備開口安慰她時,只聽見墨風晚說道:「備馬車。」
「九小姐,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
「一攬芳華。」
這時,錢滿滿帶著丫鬟走進花間閣。
「呦,小妹,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呀,莫非是要與人幽會不成?」
墨風晚此時原本就在氣頭上,看見錢滿滿就越發生氣了。
「嘴巴不要了就捐出去,省的在本小姐這裡礙眼。」
言畢,墨風晚抬腳離去。
錢滿滿在她的身後大聲道:「小妹,上元節咱們一起去放花燈啊。」
她看著墨風晚臉上劃過一抹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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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愛,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