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三軍之戰(四)
「既是老三與林公子的計劃,我悉聽便是。當下的戰事還未平,行軍打仗之人都該懂得居安思危,面對那些外族蠻子絕對不可掉以輕心。只待大獲全勝之後,再與鳳凰軍的兄弟們大擺慶功宴!」
……
二人一番暢聊,直至梅子酒喝乾了石勇才晃悠悠地站起來,林帆趕忙上去攙扶,暗自笑道:諸葛三生說得果然沒錯,石將軍還真是個易醉之人。
「林兄弟,你等著嘞,這燥熱的天沒有涼酒解渴,生怕你覺得我招待不周!」石勇欲喊酒來,林帆卻一聲:「哎呀不好!」
「林兄弟,有何不好啊?」
林帆焦急道:「若不是石將軍說這天氣燥熱,我竟忘了還有個姑娘在軍營外等著見她的情哥哥呢!」她又碎碎念:「糟了糟了,這麼熱的天非得把人家姑娘熱死不可,」於是她趕忙拉著石勇,邊走邊問道:「石將軍,你快快帶我去找于謙,於大夫。」
「于謙?」石勇一挑眉,「等等,你是說有個姑娘來找于謙,聲稱于謙是她的情哥哥?」
「是呢,有何不可?」林帆問道。
石勇醉笑道:「不可能的,于謙我好哥們兒,他這輩子連大姑娘的手都沒捧過……唉也不對,他幫夜姬把過脈,他還是碰過女人的手,呵呵呵……」
林帆卻驚呼:「石將軍方才說的是夜姬?夜空的夜,姬美人的姬?!」
石勇瞬時酒醒了一般:「是了,林公子又是怎麼知曉的?」
林帆咬牙道:「哎呀,我先前說得那個在外等人的姑娘就是她!」
「什麼!」石勇心頭一怔,眼睛清明得哪兒像是個喝醉的人?他捧著林帆的肩膀道:「林兄弟,夜姬她真在軍營外等著?」
「是……是啊?她怎——」
「糟了糟了!」石勇正要往軍營外狂奔,卻見幾個兵卒抬著一位青衫姑娘急忙趕來——「石將軍你來得正好,有個娘們兒在軍營外暈倒了,你看——」
「夜姑娘!」林帆驚呼,這件衣裳她記得清清楚楚!
石勇嚇得不清,捧過夜姬便往軍醫營帳里奔去!
林帆一路追趕到軍營時,夜姬已安詳地躺在了病床上,一旁的石勇急得團團轉,要麼在營帳里來會踱步,又時不時邊去問診況:「於大夫,如何了?她可無恙?怎麼還未醒來?」
于謙卻反感道:「石將軍莫急,勿擾我診脈可好?」
林帆則拉過石勇勸道:「石將軍別著急,夜姑娘的身體好著呢,來時她還和我打過架,不礙事的。」
石勇吹鬍子瞪眼:「什麼!你說她還和你打過架!」
林帆正直道:「是呢,怎麼了?這外族婆娘的身手可了得了,所以她不會有什麼事的。」
石勇雖有一肚子火,但瞧著林帆一副無知模樣也不忍撒,只能是悶在心頭自己忍受。
一會兒于謙才收回妙手,輕責道:「石將軍你也真是,如此火辣的太陽怎忍一個姑娘在外曝晒?好在將士們發現得及時,否則暑毒入體太深,這軍營里又燥,我看你就甭想做爹了。」
石勇驚得渾身一顫,捧著于謙便問:「什麼?!那……那夜姬她沒事了吧?她胎中的孩子呢?」
于謙搖頭道:「無礙的,只是受熱暈了過去,這些天莫叫她受熱,也別叫她冷著。她懷有身孕,最好莫要吃藥,靠清水食補最好了。」
石勇趕忙問:「那食補些什麼?這軍營裡頭可有?」
于謙又搖頭:「軍營里除了酒便是肉,都是些燥熱的東西。倒是這個季節梅子開了,你可去摘些青梅給夫人吃,梅子味酸,性寒,她有身孕也喜吃這些。」
石勇嘀咕著:「青梅?可這四處哪兒有青梅……」林帆卻趕忙道:「西北這兒最養青梅,就從軍營前往寒口鎮那條路,今日我來時瞧見好幾片野生梅林呢。」
「好!我親自去摘!」他當即轉身奔出了軍營。
林帆這才松過一口氣,鬧了半天她才算明白,這夜姬小美人兒的情哥哥竟是石將軍!更令嚇人的是,她竟還是個孕婦!她心頭感慨:真是謝天謝地,要不然自己可就闖大禍了……
這時于謙兌了一碗清水走來遞給她,並囑咐著:「這位公子,此碗水乃是葡萄糖水,你幫我喂一喂將軍夫人,這邊將士受傷得多,我實在忙不過來呀。」
林帆自然義不容辭,她坐在床沿卻問:「於大夫,夜姑娘她……幾個月了?」
于謙隨口答道:「一個多月了吧。」
她又戳了戳夜姬的肚子問:「那她肚子為何還不鼓?」
于謙笑道:「一般女人三個月才會增重顯孕,現在胎兒不過還是快肉,還未長大呢。」
她邊喂下糖水邊嘀咕:「也不知道懷孕的感覺如何……」而下一刻卻聽一聲取笑在她耳旁輕起:「你這麼想知道懷孕的感覺,為何不叫老三替你播個種?」
她忽然回首,迎上的卻是百里玄機那不懷好意的笑臉——
「師哥!你何時來的?連腳步聲也沒有,怪是嚇人的!」
百里玄機提著一壺酒,邊酌邊道:「我本打算補瞌睡來者,聽軍營里說將軍夫人來了,便來瞧一瞧,卻沒想到瞧見的是軍師夫人在替將軍夫人喂葯……」
林帆卻趕忙做了個「噓」聲模樣,又撇了撇一旁正忙活配藥的于謙,示意莫要將自己身份暴露了。可那于謙搖頭淡笑了兩聲,只道:「這位公子——哦不,這位姑娘才對!於某怎麼也從醫了十餘年,若連男女體征都瞧不出來,那說出去就怕人笑話了。」
林帆卻還是有些驚訝,只問:「我身體除了瘦弱些哪點兒不像男人了?」
于謙瞧也未瞧她便道:「喉結,無茬鬍鬚,聲音,耳廓,指甲,胸脯,」他閉眼仰鼻一嗅:「還有女人的體香。」
林帆見怪不怪,只覺無奈:「似乎白雲城裡的男人都會聞香識女人。」
「我就不是白雲城的人,」百里玄機反駁著,貼著鼻子又在林帆身上嗅了兩遍,才道:「但是我也聞得出弟妹身上的味道,不僅有女子香,還有老三的體香……」
林帆白眼將要翻到睫毛上:「師哥,你能不能正經些?我現在是男人,你勿要將我當女人看可好?」
「我可不管你是男人女人,你說你,與老三圓房那麼多次了,咋就一次都沒中喜呢?究竟是你不行還是老三不中用啊?」
于謙則解釋道:「光是圓房還不行,必須得『洞』房才要得。」
百里玄機斥道:「那就是老三不中用了,這臭小子,平時的機靈勁兒上哪兒去了?」
于謙笑道:「我看軍事大人就是腦殼聰明才不洞房的,不然你瞧瞧石將軍?哈哈哈……」
二人這你一言我一語,葷得簡直是辣耳朵。林帆受不了這番催促,捧起夜姬便往軍營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