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哭什麼？我很兇？」

「蒼菩血樹的果核做成的軟糖。」沈莜打開餅乾盒子，「你嘗嘗，挺好吃的。」

夏讓撕開包裝，嘗了一下，忽然皺起眉。

「味道有點怪。」

「習慣就好了。」沈莜靠著椅背坐下，從盒子里挑了一塊餅乾，咬了一口，「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

夏讓茫然地看著她，似乎有點沒回神，許久才應聲，「最近有點神經衰弱……你怎麼知道？」

「昨晚上，秦阿姨在花園裡看見你了。」沈莜吃完謝淮做的餅乾，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連串中藥名，隨手遞給他，「每天熬一副，喝十天半個月，會緩解神經衰弱的情況。」

夏讓慢吞吞接過來，狐疑：「你說，我昨晚上……在花園裡？」

「秦阿姨應該沒認錯，穿著白色唐裝，除了你還會有誰？」沈莜擱下筆，「我給你放個假，累了就休息幾天。」

「不用，我不累。」夏讓很快拒絕，將藥方疊起來，心神不寧地走了出去。

他腳步不停，穿過別苑和游廊，在茶房找到給沈斯御煎藥的秦昕，「秦姨，我有事問你。」

秦昕趕緊放下扇子走出來，「少爺，什麼事？」

夏讓的神色凝重起來：「你昨晚看到我了？在什麼地方？」

「你說這事啊，其實我也沒大注意，昨晚太黑了，還起了霧，我鑰匙掉花園裡了，大半夜才想起來，趕緊去找，就看見有個人影在花園裡站著。」

秦昕絮絮叨叨地講起來，昨晚還把她嚇了一跳呢，穿著白衣服跟鬼魂似的，叫他也不理人。

她找到鑰匙就回去了，臨走時還特意看了他一眼。

穿白衣服的男子默默站在花園裡，仰頭看天，霧太大，秦昕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那裡做什麼。

夏讓覺得這件事有點怪，追問：「到底是不是我？」

「既然你沒印象，那就肯定不是你了，火上還煎著葯呢，少爺，我先忙了啊。」秦昕打了招呼，趕緊進了茶房。

夏讓按了按眉心，他昨晚分明不在沈家。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深夜。

沈斯御商演結束已經是凌晨一點，回來太晚，在浴池裡泡了一會兒，把加了冰塊的起泡酒放在地上，「來個人，幫我把浴袍拿進來。」

喊了一聲沒人應，沈斯御提高了聲音：「都死了嗎？蘇荷？晚晚？」

過了兩分鐘，名叫蘇荷的女傭才走進來，手裡捧著疊好的浴袍，眼睛紅紅的，明顯有哭過的跡象。

沈斯御隨意瞥了一眼，目光定在她臉上，「你哭什麼？我很兇？」

「沒有，我沒事。」蘇荷趕緊擦掉眼淚，卻沒忍住溢出喉間的哽咽。

沈斯御最煩女人哭，拿起杯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只剩下冰塊，哐啷一聲放瓷磚上。

蘇荷害怕地閉上了嘴。

「行了，不想在我院子里干，就去找夏讓，讓他幫你換，換到老二，或者小五那裡……」

不知道哪個字觸動了她的神經，蘇荷忽然一抖，哭得更大聲了，說話斷斷續續，肩膀顫動：「我要辭職，我，我要離開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