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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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高瑨這邊一點動靜,整個明澤宮都震動了。

奉茶宮婢們嚇得盡數跪下,瑟瑟發抖,萬公公趕忙過來請罪,謝郬也不得不放下手裡的茶杯,來到高瑨身旁關心他。

「陛下沒事吧?」謝郬溫柔詢問。

【又整什麼幺蛾子!】

【不會真嘴漏了吧?】

高瑨怒目瞥了她一眼,用帕子掖了掖嘴角,淡淡說了句:

「茶太燙了。」

淡淡一句,卻讓萬公公嚇得跪地請罪:

「陛下恕罪。奴才這便將這毛手毛腳的東西打發了。」

宮裡所謂的打發一般就是直接送掖庭,去了哪裡可有的罪受。

奉茶宮婢聞言臉色當場就嚇白了,慌忙磕頭求饒:

「陛下息怒,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開恩。」

她是太后那邊費了很大的心思送進明澤宮的。

因姿容出色,才被到皇帝面前奉茶,太后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她用自身美色吸引陛下,即便做不了妃嬪,當個婕妤美人也比她在宮裡伺候人強。

可她到明澤宮伺候大半年了,每天都能見到陛下兩三回,陛下別說被她美色所惑了,連正眼都沒看她幾眼,回回都是讓人把茶放龍案上。

也就今天陛下與往常略微不同,叫她把茶遞到手上,她還以為機會終於要來了,誰知竟是這結果,因為一杯茶被打發去掖庭,還不如當初老老實實當個宮女呢。

高瑨見人跪了一地,正要讓他們起來,謝郬就一副怕他真的要發落人的樣子趕忙阻止:

「陛下,茶水本就是要趁熱喝的,她斟的茶臣妾喝著挺不錯的。」

【狗皇帝作什麼妖!】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問題。】

【漂亮小姐姐做錯什麼了?】

謝郬的維護讓高瑨很不爽,眉峰微蹙,質問謝郬:

「貴妃是覺得朕冤枉她了?」

【冤沒冤枉,你心裡沒數嗎?】

這麼想,表面卻不能這麼說,謝郬耐著性子微笑以對:

「陛下,一杯茶而已。」

【為了一杯茶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有意思嗎?】

【這麼漂亮的小姐姐每天提心弔膽在你身邊伺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包容心的刻薄鬼。】

謝郬的雙標把高瑨的怒火拔高了一個層面,現在已經不是一杯茶的問題了,現在是尊不尊重的問題。

「朕若偏要罰她呢?」高瑨賭氣問。

【呸!禽獸!】

謝郬在心裡狠狠罵了他一句后,忽的跪地:

「若陛下非要罰,那就把她罰到臣妾的凝輝宮去吧。」

【漂亮小姐姐放在眼前不香嗎?】

【每天看看她,眼睛都能洗乾淨點。】

【你不要,我要!】

高瑨盯著謝郬看了好一會兒,想起先前她對這宮婢的評價,關注的都是胸腰臀這些敏感部位,又想起昨夜那本差點讓他自戳雙目的書,狐妖王xxxx的大xx……

這女人不會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若真把人給她送去,她弄出點什麼動靜,高瑨是嫌自己頭上不夠綠嗎?

這個想法讓高瑨醍醐灌頂,一拍龍案:

「做你的春秋大夢!這輩子都別想!」

抗拒的聲音之大,差點掀了明澤宮的屋頂。

**

後來,謝郬沒能把漂亮小姐姐要到手,不過到底還是讓高瑨歇了把人打發去掖庭的心思,只是小懲大誡,打了十個手板子后,安排到尚衣局下面的針線局做針線去了。

這件事被人告訴太后的時候,太后正在喝潘馨月親手熬的蓮子燕窩羹。

前兩天被皇帝給氣到了,愣是調養了兩日太后才覺得氣順了一點。

看著自家侄女這端莊賢惠的模樣,想起她前兩日在明澤宮受的苦,太后心疼的拉住潘馨月的手說:

「沉住氣,有哀家和潘家在,那中宮之位定是你的。」

潘馨月依偎在太后肩上,幽幽一嘆:

「有謝貴妃在,只怕陛下都不願多看月兒一眼。」

太后冷哼:

「哼,謝苒除了有謝家撐腰,論人品相貌才情哪點比得上你?放心吧,陛下是男人,男人天生就會偷腥,我已在他身邊安排了人,只等他上鉤。」

潘馨月不解:「太后安排了女人給陛下?」

太後點頭:「絕色美人。」

潘馨月大驚:「可是,太后不是說要為我……」

太后搖頭,見她這都不懂,解說道:「只有分了謝苒的寵,你才有機會。」

「你總不會要求皇帝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吧?將來多個絕色美人幫你固寵,旁人求都求不來。」

潘馨月還在努力說服自己的時候,稟報的宮人來了。

絕色美人……栽了。

太后震怒:「你說什麼?打發去了針線局?」

針線局是尚衣司下面的,尚衣局的宮婢還有可能為陛下裁衣送衣,針線局的宮婢這輩子可就是埋頭做針線的命了,別說見皇帝,二十五歲宮女統一出宮之前,可能連尚衣司都走不出去。

這步棋就這麼廢了!

太后當初為了能把那絕色美人送到明澤宮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掩藏,務必讓那絕色美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清清白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正因為廢了老鼻子勁,所以太后都沒敢讓她正式做什麼,只是要她仔細做事,在皇帝面前混個信任,眼看大半年過去了,她卻折在一杯茶上。

「當真是因為一杯茶?」太后覺得難以置信。

皇帝的情緒雖說越來越不穩定,可也不至於為了一杯茶大動肝火吧,一定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起因就是一杯茶,聽聞當時陛下十分震怒,要將人打發去掖庭,是貴妃娘娘百般維護,主動提出陛下若是要罰就把人罰到她宮中去呢。」

太后聽到這裡,面上露出濃濃疑惑,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下去吧,哀家知道了。」

把打探消息的人打發走以後,太后一臉凝重的坐回鳳椅之上。

潘馨月見狀,不禁問:

「太后怎麼了?」

太后冷哼:「哼,當真小瞧了她。」

「謝苒只怕看出那美人是哀家安排在明澤宮的,怕皇帝被美色迷惑,故意把事情鬧大,想先發制人將絕色美人討去她自己宮裡。」

潘馨月說:

「可最終陛下也沒許她呀。」

「這正是謝苒高明之處,她故意在皇帝面前百般維護一個陌生宮女來激發皇帝的疑心,讓皇帝懷疑那宮女與她有所關聯,這麼一來,皇帝就知道那宮女身份不純粹,也就斷然不會留在自己身邊了。」

潘馨月恍然大悟:「好一招借力打力,謝貴妃這心思也太深了。」

太后長嘆一聲:「從前哀家小瞧她了。」

**

「阿嚏!」

謝郬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忽然打了個噴嚏,姜嬤嬤聽了趕忙過來,看看日頭對謝郬說:

「娘娘,曬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多曬。」

謝郬閉著眼睛討價還價:

「再曬會兒,春天的太陽沒事。」

姜嬤嬤直接喚來福如和東海,讓她們在謝郬頭頂撐起了兩把傘。

感受不到陽光的謝郬終於捨得睜開眼睛,絕望的看著被遮起來的天。

「嬤嬤,您成天飯也不讓我吃飽,還不讓我餐風飲露晒晒太陽啊?」謝郬無奈說。

姜嬤嬤見她蔫蔫的,不禁打趣:

「娘娘要餐風飲露得夜裡出來,白日里露水都給蒸發了,哪夠娘娘吃的?」

謝郬把手中那本認識自己,自己卻不認識的書放到一邊,對這個謝家兩代家僕出身的厲害嬤嬤沒有辦法。

由著姜嬤嬤把自己攙扶進殿,謝郬百無聊賴的沿路掐掐花草。

「娘娘,這些天陛下都睡在凝輝宮,可奴婢怎麼都沒聽見什麼動靜呀?」姜嬤嬤委婉詢問。

謝郬想了想才懂她的意思,回道:

「這你得問陛下,我哪知道?」

狗皇帝這幾天確實都宿在凝輝宮,可他真就是來睡覺的。

姜嬤嬤說:「侍寢的機會多難得,其他娘娘羨慕得眼梢都吊房樑上去了,娘娘可以主動一些。」

「主動?」

謝郬回想這幾夜,別說主動了,就連她夜裡不小心碰了碰狗皇帝的手他都覺得是冒犯,抱緊了被子,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謝郬看了都想給他豎個牌坊,哪裡能有別的心思?

不僅如此,謝郬還發現,這幾天狗皇帝好像還在觀察她,每當有宮婢進來為她梳妝洗漱換裝的時候,他都一眼不錯的盯著,就跟看色|狼似的,怕謝郬一個狼性大發,把身邊的宮婢醬紫釀紫!

就好比今天早上沒有朝會,狗皇帝還沒起來的時候,謝郬就起了,叫了壽比和南山進來給她梳洗。

謝郬坐在梳妝台前上妝,南山那小丫頭給她描眉不小心描歪了,謝郬就懲罰般掐了南山的小臉一下,南山怕癢就嬉笑著躲她,幾人鬧作一團,這一幕恰巧被剛起床的狗皇帝看見了。

他憤然甩袖留下一句『不知廉恥』就走了,連臉都沒洗……謝郬都沒來得及腹誹他有病!

把近來狗皇帝的奇怪之處選擇性說與姜嬤嬤聽了,原本是希望姜嬤嬤知道不是她的錯,誰知姜嬤嬤聽完之後來了一句: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陛下顯然是對娘娘有什麼誤會。娘娘還是要主動一些的。」姜嬤嬤邊說邊替謝郬整理了一下並不亂的衣領:

「奴婢打聽到陛下近日新得了幾匹汗血馬,此刻正在馬場上,娘娘可以換一身騎裝去馬場轉轉。」

謝郬:……

她真的很想知道姜嬤嬤在入宮前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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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憑吐槽實力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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