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
「行了,那你一會找她說說不就好了嗎?」對於她的態度,安父顯然有些不滿,眉頭一皺,沒好氣地搪塞她。
安母沉了沉臉,神色不安地解釋,「振國,你這究竟要搞什麼鬼啊,明明安然就不喜歡他,還天天很抵觸的樣子,你現在居然要她跟他訂婚結婚,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同意!」
終究是女人心,夠柔軟,加上安母一向最疼愛的人就是安然了,她又怎麼忍心逼迫安然跟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結婚呢。
「你不說,那我來說。」安父一心想著能借安然跟蕭御聯姻來拓展他的事業宏圖,早就將她的個人幸福放到不重要的位置上,又怎麼會換位思考呢。
就在他們夫妻倆對峙的時候,安然剛好從外面回來,一進門,見他們倆都臉色不對,安然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隱隱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糟了,難道又有什麼幺蛾子了嗎?
安然面色一僵,腳步也不由得放慢了,輕盈地走到他們的身邊,一扭頭,陰惻惻地瞥視他們。
「安然。」安父突然抬眼,神情冷肅地望向她。
一聽到她父親的低沉嗓音,安然頓時心尖一顫,內心的那種不祥預感越發的強烈了。
完犢子,看來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安然內心犯嘀咕,俏顏已經漸漸地覆上陰霾。
僵硬地牽扯出一抹笑容,安然故作淡定地扭過頭,犀利的小眼神勇敢地與他對視,「爸,有什麼事情嗎?」
安父意味深長地掃了安母一眼,薄唇抽了抽,終究還是將那句話說了出口,「安然,你跟蕭御訂婚。」
「啊?」話語一出,安然就已經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哎呀,你別聽你爸爸胡言亂語的。」安母一看到安然的神情,心裡咯噔的一下,唯恐這對父女一會又掀起戰爭,趕緊走到安然的面前,伸手就將她給拉到了一旁。
「媽,爸在說什麼啊?讓我跟蕭御訂婚?」安然杏眸圓睜,表情也繃緊了,驚訝之羽,眼裡滿是抵觸的意味。
此時,安父倏然起身,疾步走到她們的眼前,凌厲如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安然,言辭間滿是不容抗拒的森冷,「我讓你跟蕭御訂婚,就這樣簡單。」
「爸!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能讓我跟那個蕭御訂婚!我又不喜歡他,我還討厭他,你……」安然氣得小臉發青,牙齒直打顫,話都說不上來了,只能幹瞪眼地盯著安父,用陰寒凌厲的眼神來抗議。
「我讓你跟他訂婚就跟他訂婚,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由不得你不從!」
安父態度強硬,絲毫不顧她的反抗,那一刻,安父滿腦子都在想著要壯大他的江山,而蕭御,是最好的跳板,只要能讓他的女兒跟蕭御結婚,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更何況……他也隱隱地察覺到蕭御對安然是有那麼一丟丟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也當做個順水人情了,一箭雙鵰,何樂不為。
「不!我就算死,我也不會跟他訂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安然兩眼一瞪,怒吼一聲,完全不顧安母的阻撓,怒氣沖沖地沖向門口摔門而去。
一看安然滿臉慍怒地離家出走,安母也急了,一轉眼,滿臉幽怨地瞪著安父忍不住指責,「哎,振國……你幹嘛非要這樣逼安然呢,你這是將她往死里逼啊?一會這丫頭要是做什麼傻事,我看你悔青腸子……」
撂下這話,安母拔腿就往門外跑,尋思著將安然追回來好好談談。
然而,安然如一條惡犬,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早就奔跑無影。
面對著這對父女矛盾激化,安母臉上的褶子更深了,凜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在沙發上沉默的安父,抿抿唇,不疾不徐道,「振國,我們安氏企業想要發展,不是有很多方法嗎?你幹嘛非要一根筋地想要犧牲安然來成全你的企業?」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還用得著讓安然跟那個蕭御訂婚結婚啊?我都活了一把年紀了,這安氏發展得不死不活的,最近要不是人家蕭御看在安然的份上,將城郊的地皮給我們,現在安氏的境況估計更加糟糕,我為這些事情愁得頭髮都要白了,你還在這跟祥林嫂似的嘮嘮叨叨,煩不煩?」
「哎,你……你怎麼這麼說話的了,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父女倆能和平相處啊,天天吵吵吵,這個家都像什麼樣子了,再說了,天底下哪有你這樣做人老爸的,逼著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這不很不厚道嗎?」安母看不慣他的蠻橫作風,終於忍不住吐槽。
然而,話語一出,安父就瞪直了眼,滿臉的怒色,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慄。
見他老臉緊繃,一副抗拒商量的態度,安母了解他的性子,知道這會越是嘮叨,越是惹他不滿,只能尋思著過一陣子找個機會再好好談談了。
蹙了蹙眉頭,安母不禁一聲長嘆,眉梢間儘是擔憂之色,「哎,也不知道安然會到哪裡去,這天色也快黑了,一個女孩子氣沖沖地離開家裡,我怕她會有什麼事。」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你操心這麼多幹嘛?」一抬頭,沒好氣地沖著她翻了個白眼,安父不耐煩地埋汰。
聞言,安母什麼也沒多說,只是冷臉瞅了他一眼就迅速收回視線。
「叮鈴」!
一聲門鈴響起,正在獨自一人吃晚飯的秦心神情一怔,隨之起身奔到門后,從貓眼看了看,發現來者是安然,大吃了一驚。
「安然?你怎麼突然來了?」秦心一開門,滿臉詫異地望著她。
安然陰沉著臉,一雙水眸暗芒不斷,一看就知道是心情陰鬱了。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又怎麼了啦?難道又跟你爸爸吵架了?」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將木然的她給拉入了屋子裡,秦心聳了聳眉頭,喃喃說道,「嘿,你們父女倆也是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矛盾的,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比人家小情侶吵架還厲害呢。」
「因為蕭御。」安然秀眉微皺,木然地走到餐桌前坐下,雙手托腮狀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