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送股份
蔥白般的小手緩緩抬起,撩了撩額前的劉海,安然眯起眼眸,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問道,「羅永華,進入安氏五年,現在是運營部總監,去年安氏上新三板,你大量入股,現在持有10%的公司股份。」
聽言,男人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只是一頭霧水地望著她。
她眉眼微沉,目光閃了閃,低柔著嗓音繼續說道,「一個小股東,敢在這大放厥詞,公然挑釁,未免有失體統。」
「你……」男人啞然,眼神有了一絲慌張,儘管他瞧不起這個黃毛丫頭,可眼看她鎮定自若的模樣,倒也有了幾分忌憚。
安然眼尾微挑,晶亮的眼眸光芒四射,似乎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有任何影響。
「OK,敢問還有沒人對我有意見的?」她輕挑秀眉,臉上出現一抹得意的冷笑。
幸得江小白提點,她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緊張的情緒。
都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江小白的話語可謂說到了點子上。
當她一改先前緊張慌亂的心理狀態,昂首挺胸傲視天下,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面對他們,他們自然也就有所忌憚,即便她還真的是一個十八歲的丫頭。
空氣突然安靜,氣氛陷入了死寂般的靜默。
她的臉上神情複雜,聲音雖然細細軟軟,可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卻很凜然。
「OK,沒人有異議了是吧?那我就要說一說最近進行中的幾個項目了。」安然好看的唇微微蠕動,清脆低柔的嗓音在會議室內盤旋。
「我有意見!」然而,就在她以為勝利在即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女高層高舉右手,凌厲如刀的目光直盯盯地看向她,帶著一種挑釁的意味。
她微微一怔,有幾秒的恍惚,不過很快就擠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女高層離座,疾步奔到她的眼前,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給她面子,言辭犀利,堪稱毒舌。
「安然小姐,前不久你才跟蕭氏集團的總裁有一腿,新聞餘熱未退,你這就出來充當女強人為自己洗白嗎?這裡是安氏企業,不是你玩耍的地方,別仗著你是安老先生的千金就在這裡施威。」
話語一出,本來剛被她震懾好的大伙兒一下就沸騰了起來,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無不是在批判她。
眼看場面要失控,她也有些急了,江小白見狀不對,正欲圓場,猛不丁地被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打斷。
「誰敢不聽安然小姐的話?」
安然眉頭一皺,不用轉眼看去,她都猜到了來者是何人。
沒錯,就是她日夜想方設法要逃避的人,蕭御!
她面色驟沉,對於他的貿然出現感到十分的抵觸,儘管光聽他的那句話,她可以肯定他不是來踩場子,而是來幫她解圍,可是……她不稀罕!
看到蕭御威風凜凜地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江小白也傻眼了,薄唇蠕動,正欲說話,卻聽見蕭御幽幽地問道,「剛才,是誰說安然小姐跟我有一腿的?」
詢問間,他那幽冷深邃的眸子已經四下搜尋,彷彿憑著他銳利的眼神,能一下就判斷出是誰在忤逆安然。
被他陰鷙的眼神一盯,剛才嘲諷安然的女高層頓時就慫了,臉色煞白的樣子正好被蕭御看到。
他濃眉一挑,幽深的黑眸里蘊含著絲絲笑意,可那笑面虎的模樣恰恰讓人不寒而慄。
「你來幹嘛?」安然眉頭緊鎖,走到他的身邊壓著嗓音質問。
蕭御淡淡地掃她一眼,態度很是堅決,「你不是要主持大局嗎?我來幫你。」
「我不用你幫,你立馬給我離開!」安然情緒略顯激動,臉色漸漸變得凝重,眉梢間隱隱透出了怒意。
身旁的江小白一看她臉色無比嚴肅與凝重,還透出了怒意,心裡咯噔的一聲,唯恐兩人爭吵影響會議,急忙上前語重心長地勸蕭御離開。
然而,蕭御卻是眉眼一沉,凌厲的目光掃過江小白,冷聲質問他,「這是我跟安然之間的事,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
「我……」江小白眉頭緊鎖成川字,薄唇一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此時,會議室內的都錯愕地看向蕭御,大家雖然表面上沒有說話,可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關鍵時刻,跟她有緋聞的男人就適時出現,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安然扭頭掃視了他們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急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就將他帶離會議室。
往門口外一站,她立馬將會議室的門給關上,氣呼呼地質問他,「蕭御,我不知道是不是讓你有什麼誤會,但是我現在可以很嚴肅很認真地告訴你,我,安然,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現在不會喜歡你,以後也不會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是否對我有好感,我都懇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了,OK?」
聞言,蕭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節骨分明的手指撫上那高挺的鼻樑,略有所思地低垂眼眸。
用力咬了一下唇瓣,她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說,轉身就作勢離開。
然而,身後飄來的一句話卻是讓她五雷轟頂。
「我剛跟你父親達成協議,我贈送了10%的蕭氏股份給他,所以……他現在是蕭氏的股東之一。」蕭御一本正經,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一聽這話,剛要邁步的她頓時腳下一頓,雙腳好像被灌了鉛似的。
空氣瞬間安靜,靜默十來秒,她慢條斯理地回過頭,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看他,「為什麼?」
「需要為什麼嗎?」他劍眉輕挑,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
然而,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渣男在耍流氓。
蕭御,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跪地感恩嗎?你以為我還會像前世那樣對你俯首帖耳嗎?呵呵……
她綳著臉,雖然內心滿是疑惑,可同時也對他很是鄙夷,哪怕他現在給她父親半個蕭氏,她也不會對他感恩戴德。
「隨便你。」她淡漠搪塞,森冷的目光掃過那英俊的臉龐,神情有些複雜。
一轉身,她疾步走到了門口,蔥白般的手剛搭在門把上,正要開門之際,卻被他的一句話驚住了。
「以後,他就是我的老丈人了。」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后襲來,刺激著她的脆弱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