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品
「你……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我真的會叫的啊……」原以為她冷聲警告會管用,豈料眼前的男人壓根就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還不斷逼近。
一陣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本就心緒凌亂的她,更是慌得好像活蹦亂撞的小兔子,俏顏更是情不自禁地閃現紅霞。
「你臉紅了。」蕭御饒有興緻地瞅著那微微泛紅的小臉蛋,嘴角一撇,勾起一抹得意的邪笑。
突然間,他鬆開摟抱她嬌軀的雙手,劍眉一挑,幽幽地說道,「你當真以為我是那種人?」
「不是當真以為,你本來就是那種人!」安然小嘴一噘,沒好氣地懟他。
想到就這麼被他拽著離開了安氏企業,她代父主持大局的第一次會議就這麼黃了,心中的怨氣可是滿滿的。
秀眉蹙了蹙,她耷拉著腦袋小聲抱怨,「我上一世也沒欠你的,你幹嘛總是這麼虐我。」
一聽這話,耳光靈敏的蕭御俊臉一沉,一轉眼,目光凜然地盯著她,擲地有聲地質問,「說什麼!」
「沒什麼,合同作廢,我不會嫁給你,至於你贈送給我爸爸的股份,我會讓他給回你。我們……互不相欠。」
安然努努嘴,綳著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只是……從她父親決定要靠著蕭氏這棵大樹來乘涼,她就已是安父手中的犧牲品。
畢竟……安父一向最疼愛的女兒並非她,而是安言,犧牲她來成就他的霸業,並沒有什麼不忍心的。
安言晚上就會抵達,到時候還不知道她的父親會給安言什麼意外之喜,又給她出人意料的驚嚇。
「呵!」安然冷嗤,臉上瞬間陰霾漫步,心裡忍不住為自己的命運悲嘆。
「如果毀約,你爸爸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蕭御淡然微笑,善意提醒她。
一聽這話,安然的心裡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聽過坑爹的很多例子,可甚少聽到坑女兒的例子,而她,居然很不幸地成為了鮮明的例子。
安振國可真的是用實力來演繹坑女之戲,為了他的霸業,居然跟人簽下這種喪權辱己的不平等條約。
「那你找他要錢去,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安然眸色漸深,字正腔圓地嚴肅表態。
話落,她杏眸圓睜,直勾勾地瞪著他,「我要下車。」
「反正,白紙黑字,你是逃不掉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蕭御還是老話,冷魅的眼神淡然地掃視她,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一下車,安然小臉發青,沒等她反應過來,那輛邁巴赫已在她的身後呼嘯而過。
轉眼,望著那儼然脫韁野馬似的車子迅速消失於她的視線內,她的心好像被磐石壓住似的,沉重得讓她難以喘氣。
給母親撥打電話,聽到那熟悉的慈祥嗓音,安然一個情緒激動,居然啜泣了起來。
「安然,怎麼了啊?怎麼就哭起來了?有什麼事情,快跟我說說。」
電話那頭,安母似乎並不知情,還一個勁兒地詢問她。
她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聲淚俱下道,「媽,爸爸是不是真的跟蕭御簽了合約,要將我嫁給他。」
一聽這話,安母也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顫著音問道,「你說什麼?你爸爸跟蕭御簽約?要讓你跟他結婚?我怎麼不知道啊?」
「剛才蕭御都來找我了,他親口跟我說的,我就想問問,是不是真的?還是跟上一次那樣,是蕭御在耍我?」
她眉頭緊鎖,聲音柔軟無力,心裡一直在想若這件事是真的,她該何去何從,真的要悔婚嗎?然後讓她父親承擔高額的違約金嗎?
「你別慌,我現在立馬去醫院問問你爸,我看是不是他老糊塗了,居然拿你的幸福開玩笑。」
安母略有不安,忙不迭地安撫她,「好了好了,你先別哭,也許這只是那個蕭御跟你開玩笑呢。」
「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一心想要壯大安氏,人家蕭御給他點甜頭,他當然搖搖尾巴就跟過去了。」
想起此前父親一心要她對蕭御千依百順的態度,她的內心就越來越不安,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很有可能不是蕭御開玩笑了,而是殘酷的事實。
母女倆絮叨了幾句,掛了電話后,安然如行屍走肉般,整個人都木訥了。
獃滯地仰頭凝視著那片蔚藍的天空,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她用力咬唇,良久,猛地抬手擦拭了一把,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精光。
我不能跟蕭御結婚,絕對不能,絕對不能……
上一世的她,因為幾面之緣而徹底愛上那個男人,殊不知因此奠定了她的人生基調。
悲慘兮兮的後半生,獨守空房,冷暴力,丈夫出gui……這種種考驗她忍耐力的事情,她一一經歷,卻苦於無力改變。
一個不愛她的男人,不管她多麼的聲嘶力竭,撕心裂肺,一切都是徒勞,他仍舊我行我素,而她,依舊是那個別人艷羨的蕭太太。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是金絲籠里的鳥兒,主人可以為所欲為,而她,註定困在籠子里,直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