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家的，所有女人都是一張臉
看著餐車，黎歌露出納悶的神色。
她什麼時候點了夜宵嗎？
「黎小姐，這是那位先生給你準備的。」進屋后，服務生便把精美的夜宵都擺放在桌子上，還有兩盒葯。
「黎小姐，這是外敷的藥膏，早晚塗傷口上。這是內服的葯，是先生讓人從D國帶來的，治療你聲帶的。」
怕黎歌不清楚，服務生還將藥盒都打開，親自擠出在手上試用，溫聲細語的告訴她哪是內服哪是外服的。
黎歌聽完點點頭，她在手機打字跟服務員道謝，然後送人出去。
回去拿起桌子上的藥膏翻看，她想受傷的事也只有傅司言幾個知道，服務員口中的「先生」估計指的是傅小叔吧？
黎歌抿抿唇，心裡劃過一道暖流。
服務生剛從房間出來，從走廊那邊迎面走來一個高個子青年，穿著皮夾克，帶著黑色絨線帽，五官透著幾分稚氣，卻十分冷硬。
「等下。」管清風攔在服務生面前，眼神陰鷙，他用英文問道：「前幾天一直送餐的那個人呢？」
「他家裡有事，請假了。」服務員回道，因為管清風的逼迫，一滴汗順著臉頰往下滑，「經理讓我來頂替他。」
服務生有點虛。
傍晚的時候，一個亞裔男人找到他，給他兩千美金和兩盒葯，讓他晚上送來這個房間，金錢誘惑太大，他就接受了。
「是嗎？」黑色的狼形打火機在管清風手指尖轉動，一上一下。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服務生壓力很大。
就在服務生考慮要不要招了時，守門口的陳康去攬管清風肩膀，拍了拍，笑咧咧的說：「老大別嚇他了，真就是個送餐的，我都看著呢！」
還給服務生打了個眼神，服務生推著餐車，麻溜的離開。
管清風又扭頭看了服務生一眼。
「得了，真的沒事！」看他這樣子，陳康受不了，「送進去的餐我都試過。」
「只有吃的？」
陳康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了：「哦還有兩盒葯，那個我也檢查過，老大你別草木皆兵嘛，咱們防守這麼嚴，能有意外才怪。」
「只能更加警惕，不能放鬆。」管清風拍開他的手，身子順勢靠在牆上，「上次都被人家在眼皮底下動手了。」
這事他想起來就鬱悶，虧他在學校科科拿優，自認為沒幾個比得上自己，沒想到還是讓傅總帶來的人受了傷。
管清風問陳康：「聽說這位小姐聲帶傷了，好些沒？」
「沒呢，剛剛回來跟我說話還是用手機打字的。」陳康湊管清風那咧嘴笑，「老大，黎小姐問你真名叫什麼，你說，她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這黎小姐挺漂亮的，你們真要在一起，你也不虧呢！」
「她漂不漂亮，跟我有毛的關係？」管清風撇了下嘴，除了家裡兩個女人，他看誰都一個模樣，看褚師嬌也像一塊豬肉。
「真的很漂亮的，剛剛在泳池監督時，你沒看？」
「沒看，也沒興趣。」管清風懶懶道。
他就知道「黎小姐」是個穿白色連身泳衣，眼睛還沒轉過去，褚師嬌炮轟一樣的電話就來了，再說還有陳康監視，他也沒放心上。
傅總來信息后，兩人就走了。
「嘖嘖，妾有意，郎無情。」陳康感慨著，反正從黎歌的舉動來看，他覺得黎歌是對管清風有意思，不然怎麼會問真名？
陳康眼睛轉了下，沖管清風嘿嘿笑著：「老大，你剛剛說家裡的兩個女人，難不成你還有兩個姐姐？漂亮嗎？」
管清風嗯了聲。
「那，那你介紹給我唄！」陳康來勁了，管清風比他小，兩個姐姐估計也跟他一樣大，「我想要個女朋友。」
「可以啊。」管清風沒任何猶豫，把管若菱的微信推給陳康，笑的惡劣，「不過她現在是個明星，能不能追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巴不得管若菱早點嫁出去。
「卧槽，真的好漂亮！」看到管若菱的頭像，陳康眼睛都直了，「老大，你不是還有個姐姐嗎，怎麼不推給我？」
管清風臉瞬間一沉，送他一個字：「滾！」
「......」
看管清風這陰沉沉的模樣，陳康為了保住小命，沒有再得寸進尺了，麻溜的加了管若菱，很嚴肅的自拍一張，換成頭像。
他都單身二十幾年了，只要能有個女朋友，不挑！
管若菱遲遲沒加他，不知道是不是忙，陳康玩了會手機，有點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管清風聊天。
「老大。」
「嗯。」
「為什麼你這麼缺錢啊？」陳康忍不住問，他看管清風真的好拚命，只要傅總給錢，他什麼都能幹。
管清風回他簡短兩個字：「很窮。」
「......」
陳康上下看了他兩下，好奇道：「可是老大，從你穿著來看，我不覺得你窮。再說了，其實你完全可以畢業后出來再干這些事。」
「我記得學校有規定，要是沒畢業期間，在外接私活，出了事的話，會被取消學籍的，難道你不怕被趕出來？」
陳康也是從那個學校出來的，他知道校規多嚴，而且他們的學籍被取消的話，沒有所謂的從頭開始，只能換行業。
替有錢人辦事拿的錢多，但要因此被學校開除，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眼裡沒什麼規矩，錢比較重要。」管清風低頭玩著打火機，絲毫不懼，「就算學校知道，也不會開除我。」
陳康瞪大眼睛：「靠，學霸都這麼自信的嗎？」
管清風不可置否的一笑，順帶睨了他一眼：「是啊，不過對你來說，學校前五名意味著什麼，你是體會不到了。」
「老大，別拐著彎說我差，好嗎？」陳康淚流滿面。
他好歹進過排名，沒那麼差！
「因為窮過，所以會想盡一切辦法不再過苦日子。」管清風打火機一收，神情有幾分冷然，「還有需要保護的家人。」
管清風還在黎母肚子里時，管父就因為生意失敗，嫌棄黎母沒用，改了國籍跑去找了個有錢的日本女人結婚。
那時候國家外交還不好，他們一家淪為笑柄，被鄰居指點，等管清風去讀書被同學笑話時，心裡更自卑了。
上初中后他開始自暴自棄，反正這麼個家，有沒有無所謂，一生就這樣，後來他被幾個同學摁在巷子打時，黎歌拿著木棍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