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大仇得報,我是妖
沃霃換了件衣服,用舊衣服包著那塊冰磚裝進放衣服的袋子里,高高興興的下樓了。
王霄和周騰還在下面說沃霃的事,見沃霃下來了,周騰立刻滿臉笑容的問:「阿霃,有什麼需要嗎?怎麼不在上面休息,你開學用的東西大伯已經讓人去給你重新辦了。」
沃霃一臉乖巧的模樣,笑眯眯的,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衣服髒了,大伯,哪裡可以洗衣服呢?」
王霄轉頭對保姆張姨招了招手:「帶她去洗衣房吧。」
說完又和藹的對沃霃笑道:「你哥哥和你姐姐從小就自己洗衣服,你呢?」
周騰不滿的看了一眼王霄,但是這種小事他也不打算管。
沃霃使勁點了點頭:「我也是呀。」
王霄笑著拍手:「真是個好孩子,去吧,洗完了了曬在後院的草坪上就行。」
沃霃連連點頭,跟著張姨走了,王霄的笑也收了起來。
王霄搖著扇子,瞪了周騰一眼:「你這侄女也真不把自己當客人。」
周騰失笑:「不過是個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麼?她腦子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霄更來氣了:「你也知道她腦子不清楚,那你還弄過來?你看看這叫什麼事?如果她真的殺了人怎麼辦?」
周騰倒是不擔心這一點,或許這孩子是見有人殺了人,然後產生的幻覺。但是她被人追殺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好了,我心裡有數。」周騰安撫著妻子:「就當是我為了我弟弟吧,他們一家這些年過得什麼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幫就幫吧。你不也為你娘家人在公司安排了人嘛。」
王霄想了想,也是,不過是多養一個傻子罷了,能有多費勁兒。這才順了氣,端起燕窩繼續喝。
張姨把沃霃領到洗衣房就離開了,洗衣房在別墅後面的一個單獨小屋裡,小屋前不遠就是后牆,地上鋪了草皮。
沃霃把衣服扔進去,拎著冰磚就出來了。她打開手機,按照論壇上教的方法查找了幾處監控,驚喜的發現,說的全對呀。然後又興高采烈的根據指示躲避攝像頭,爬牆跳出了別墅。
沃霃從牆上跳下來,剛站穩,一輛黑色的轎車就開了過來。沃霃後退了一步,轎車停在了她面前,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你好,沃霃。」羲珩真摯的微笑著。
沃霃咦了一聲:「你也住這裡?」
「剛買的房子,要出去?」羲珩問道。
沃霃點了點頭,揚著下巴『嗯』了一聲。
他買不買房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沃霃並沒有放在心上,
羲珩打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門。
「上來吧,我送你。」
沃霃指著自己,有些意外:「送我?」
「嗯。」羲珩微笑著。
沃霃覺得這人還挺有意思,一邊上車一邊問:「你平日里對誰都這麼好嗎?」
羲珩為她繫上安全帶,沃霃淡淡的氣息擦過羲珩的耳邊,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倒也不是。」羲珩關上車門,回到車上:「去哪?」
沃霃想了想:「來的路上是不是有條河?」
羲珩點了點頭:「有,是別墅區內流河的外沿,是一條景觀河。」
正好在路邊。
「就去那吧。」沃霃顛了顛手裡的冰磚,躍躍欲試。
羲珩好似沒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只是微笑著開車。
到了河邊,羲珩把沃霃放下來,對她說:「我去辦點事,大概十分鐘回來,順路嗎?」
沃霃乖巧的笑著:「順!」
羲珩失笑,開著車走了。
夏日的陽光比其他季節還要刺眼幾分,老三開著車煩躁的拍著方向盤。
「你說她怎麼就活了呢?明明已經被弄死了,還綁了石頭沉了屍,真特么邪門了。」
老五剔著牙,不清不楚道:「呵……嗯,說不定是那個攔過咱們那個小屁孩跟著咱們救了她……嘁,早知道一起殺了。」
老三咬著牙:「這一次,一定宰了她,哼,要不是她,我也不至於被老大打著一耳光,擦!」
「行了行了,馬上要到了,自己家裡動手,還不是輕而易舉,誒?」
「咦?」
兩人眨了眨眼,「天怎麼突然黑了?」
老五扔掉牙籤,打開了頭頂的燈,車內一覽無餘,但是車外依舊漆黑如墨。
「怎麼回事?」老五問。
老三搖了搖頭:「邪門兒啊,怎麼這麼黑,就算是日食也沒有這麼快吧。」
車好像突然進入無星的黑夜一般,黑的令人窒息。
就像……他們殺人的那天晚上。
突然,一種不安的感覺爬上心頭。
嘩啦——
好像有什麼破水而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在這漆黑安靜的環境里尤為刺耳。
這聲音就像是一陣冷風吹在他們后脖頸,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什麼人?」老三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可是聲音卻是顫抖破碎的。
「哎……」悠長而又軟綿的一聲嘆息好像是回蕩在空曠的山野里,又像是就在耳邊。
老三和老五渾身如觸電一般軟了下來,恐懼如毒蛇盤繞在心頭。
「人這一輩子,但凡做過虧心事,就會怕了鬼叫門。」陰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與此同時,在那裡有淡淡的藍色的熒光漸漸升起。
透過車窗,他們看到了那熒光中如同天人的人兒。
在那涓涓小河旁,一位藍衣少女背對而坐,烏黑的長發用一根藍色的玉簪鬆鬆垮垮的挽著,慵懶又美麗。她雙手撐在腰后,雙腳浸入河水中嬉戲,藍色的長裙無風而動。
老五和老三兩人如同著了魔一般,打開車門走下來,向著那少女走去。
少女慢慢回頭,驚世的容顏讓兩人慢慢跪在了地上。
「仙女……」
「哈哈……」少女捂著嘴笑起來,額間那淡藍色的花鈿更加生動美麗。
「我可不是仙女。」少女慢慢站起身,衣袂翻飛。她纖長白皙的右手對著河面輕輕一點,那河水如同活了一般飛躍而起,架起了一條水路,延伸向兩個人。
少女的玉足踏在水路上,緩緩而來。
兩人痴痴的看著她,恐懼早已經拋諸腦後。
少女右手伸出來,藍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緩緩凝聚成了一件實物。
「冰塊?」老三愣了一下。
而此時,只聽那少女突然淡淡一笑,用一種非常惋惜的語氣道:「我,是,妖。」
就在那剎那間,冰塊已經落到了他的頭上。
老三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老五突然醒過來,雙目瞪大:「你……」
少女嘴角彎彎:「我都跟周家的人說了,你們是被我一板磚一個殺掉的,你也不能讓我食言不是?」
老五想跑,但是他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冰磚對著他砸下。
「啊——」
陽光正好,微風輕拂。沃霃剛走到路邊,羲珩的車就開過來了,羲珩降下車窗,微笑道:「十分鐘,剛剛好。」
沃霃哼著曲子坐上車,兩人絕塵而去,誰也沒有看路邊停著的轎車一眼。
回到她爬牆出來的地方,在羲珩的注視下她又翻上了牆頭,她趴在牆頭上看著羲珩。
羲珩笑著擺手:「放心,你出去過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
沃霃對他咧嘴一笑,跳下了牆頭,進入洗衣房,水龍頭的水嘩嘩流著,她輕輕一點,那髒了的衣服煥然一新。
羲珩的車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才離開,拐進了自己的院子里。
原來羲珩的別墅就在周家別墅的後面。
沃霃從進入洗衣房到出來不過二十來分鐘,對於一個腦子不怎麼好使的人洗一件衣服時間也不算太長。所以,當她經過客廳回到卧室的時候,並沒有人懷疑。
周騰看到她手中的衣服乾乾淨淨的,還誇她乖巧,沃霃從善如流的賣了個乖。
回到房間,沃霃躺在床上不想動,元神之力用多了,好累啊!要不是現在這具身體素質還太差,而她又必須儘快了解原身的恩怨,她也不至於匆忙間要透支元神之力來殺了那兩個人。而大量使用元神之力,無可避免的要現出原形。
接下來恐怕不宜再動用元神之力了,否則她的氣息很有可能會泄露。
沃霃休息了一會兒起來,推開門,對面就是露台的門。打開門,沃霃愣了一下,對面三樓窗前,羲珩正在靠著窗子喝著咖啡。
誒?離得這麼近嗎?
羲珩這時候也恰巧看過來,對她笑著點了點頭。
沃霃摸著下巴考慮著,他幫了忙,自己總得報答一下吧,你來我往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