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幻影

那天吃過午飯後，方艾就收拾好東西走了。

楚若晴有些惆悵，她還以為自己知道了親生母親，就可以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了。

「是在想你媽嗎？」項御塵摸著楚若晴的腦袋問道。

「嗯，突然想著如果是她撫養我長大，會是什麼樣的。」楚若晴說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你是她養大的，也許我們就不會認識了。」項御塵說道。

此時的方艾正和譚尹待在出租屋裡，方艾離開了泗溪別墅后，項御塵就實現諾言把房子買了過來。她收到錢就先給譚尹把債還清了，剩的一些錢她就租了個夠兩個人住的地方，又添置了一些東西，然後就所剩無幾了。現在能期待的事情就是譚尹的投資能得到回報。

這天早上，譚尹說沒聯繫上他那個朋友，他說應該是因為忙，並沒有在意。

然而，聯繫了一天都沒聯繫上。譚尹開始急了，方艾也急了。

方艾緊緊地皺著眉頭，雙手叉腰，看著譚尹問道：「你那個朋友怎麼就聯繫不上了？你是不是被騙了？」

譚尹低頭，十分迷茫說：「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總是幫我的忙，他不是那種人。」

「先去他家找他。」方艾提議道。

譚尹帶上方艾打車去了那個男人家，開門的卻是一個有些年紀的婦人。

「這裡是江超家嗎？」方艾問道。

「誰是江超？不認識。」婦人擺擺手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搬到這裡來的？」譚尹著急地問道，他明明來過江超家喝酒，他還見過江超的老婆孩子。

「昨天剛搬過來的。」婦人答道。

「那你知道之前的人去哪裡了嗎？」譚尹問道。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的嘛？你可以去問問房東，他住頂樓。」婦人說道。

兩個人連道謝也未曾說，就趕著上樓去了。

婦人對這兩個人覺得莫名其妙。

房東對於江超也是一無所知，兩個人無功而返。

「投資的那個賭場在哪裡？去問問。」方艾陰沉地問道。

譚尹已經在崩潰邊緣，他表情猙獰地說：「要真是騙老子的，老子發誓見到他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去證實一下。」方艾頭痛地撫額說道。

兩個人又趕到了賭場，兩個人說要見賭場的老闆，為了賭場轉賣的事情。守門的混混一聽到這話就氣得擼袖子問道：「哪來的神經病敢咒我們賭場轉賣，呸！你丫的這是欠打吧？兄弟們給我上！」一群小混混蜂擁而至。

兩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譚尹還是不死心地問道：「真的沒這回事嗎？或者說你們認識一個叫江超的人嗎？」

「江超，我們老大正在找他，看來你認識他。」帶頭的混混摸著自己的小鬍子說道。

「來，帶他去見老闆。」帶頭混混指揮小混混說道。

「是。」兩個混混答道。

譚尹背帶到一個裝修豪華的辦公室，看來就是他們老闆的辦公室。譚尹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叼著一根煙對他開了口：「聽說你認識江超？」

「您您好，是的。」譚尹哆哆嗦嗦地答道。

「你是他朋友？」男人盯著他問道。

「不，他騙了我的錢。」譚尹答道。

「怎麼騙的？」男人問道。

譚尹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地告訴了男人。

「你是傻逼嗎？這也信，真是想錢想瘋了。活該被騙。」男人瞟了譚尹一個白眼。

「老闆，我現在該怎麼辦啊？」譚尹被打的時候認認真真想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知道自己上當了。

「你不是第一個被他騙的人了，他裝成賭場的客人，到處騙人說要投資。把我當成飯桶嗎，我已經派人去找他了。你這個傻子還是去報警吧。」老闆實在沒看見過這種傻子，難得起了好心。

「老闆，謝謝您。您真是個好人。」譚尹說道。

「太難得了，還有人說我是好人。」老闆說道。

方艾在外面等得心焦，看見譚尹出來，立馬跑上前問道：「怎麼樣？」

「那個老闆根本不認識江超，他找江超是為了收拾江超的胡言亂語。媽的，江超這個死騙子。」譚尹憤怒地說道。

「我們去報警。」方艾頭疼地說道。

兩個人又趕到警察局，這一天兩個人都沒顧上吃飯。

「警察同志，我們要報警抓詐騙犯。」方艾說道。

「那過來登記一下。」警察不咸不淡地說道。

兩個人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來，先說說具體情況。」警察說道。

「有個叫江超的人，他騙我說搞投資賭場，騙了我三百萬。」譚尹怒氣沖沖地說道。

「那你有沒有書面材料可以證明他拿走了你三百萬？」警察問道。

「我……我沒有。之前我向高利貸借了錢，是現金，就給他了。」譚尹說道。

「你沒有要收據？」警察問道。

「沒有啊，我們向來不需要這東西。」譚尹答道。

「你不知道沒有書面證據不能說明他收了你的錢嗎？」警察無語地說道。

「那怎麼辦？怎麼這樣啊？」譚尹激動地問道。

「有沒有證人？」警察問道。

「沒有，當時只有我跟他。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一直是好兄弟。沒想到他居然坑我。」譚尹用力地用拳頭捶了捶桌子。

「親兄弟明算賬。只能說你自己太沒有戒備心了。這案子立不了，你告不了他。」警察說道。

「你們算什麼警察啊？啊？這都不能立案。」譚尹憤怒地砸著桌上的東西。

方艾看著不懂事的兒子，把他拉過來給了他一巴掌說道：「這是警察局，你是不是想吃牢飯。」

「你打我？」譚尹不可置信地看著方艾，誠然是方艾的溺愛讓譚尹變成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打的就是你，是我過去太寵你了。」方艾一邊說一邊哭，悲從中來，又一次一無所有。

「別打了別打了，還以為這是菜市場嗎？」警察皺眉說道。

「不好意思啊，他還小，不懂事。我向他道歉。」方艾卑躬屈膝地說道。

警察這種事看多了，多數是養不教父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