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本王的王妃有這麼委屈嗎?
門外的隨從聽到聲音,立刻衝進來,看到自己的主子被祁宿逼迫,頸間的匕首已經將皮肉割開,鮮血留下來,似乎是要魚死網破,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群蠢東西,還不快讓開!」祁風見自己還是被身受重傷的祁宿捉住,心中惱怒,將火氣全撒在自己的隨從身上。
他們不敢多言,一個個退出門外,祁宿挾持著祁風,示意蘇子歸跟上,一步步慢慢的向門口逼近。
慢慢走到大門口,跟隨祁宿多年的穆伯已經帶著寒風等人在三王府門口等著了。
見到祁宿挾持著祁風出來,穆伯沉思一下,趕緊上前道:「我家主人昨夜宿醉三王府,多謝三王爺款待,今日老奴特意前來接我家主人回去。」
祁風和祁宿都知道穆伯這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好讓今日之事就此揭過。
畢竟這件事如果傳到聖上的耳朵里,保不齊會想到什麼。
雖然皇上現在對祁宿十分的信任,但是祁宿戰功赫赫,在民間呼聲很高,若皇上覺得祁宿功高震主,想找個由頭殺了祁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祁風自然也知道如果今日之事傳到皇上耳中,就算自己不承認,皇上也會寧可錯殺不會放過自己,絕對不會讓威脅他皇位的人存在。更何況眼前這幾人都是陪著祁宿上陣殺敵之人,功夫了得,更不想暗處還埋伏著多少的暗衛,已經錯過了殺祁宿的最好時機,現在就只能順著穆伯的意思說,這件事就此翻過。
祁風順勢說道:「昨夜本王和王弟相談甚歡,不想忘了時辰。王弟現在還是有些宿醉,你們還不快點過來攙扶一下。」
祁風這話一出,大家就都知道這是要和解的意思。
祁宿冷哼一聲,讓蘇子歸先上馬車,自己在祁風的耳邊悄聲說道:「今日的話我絕不是說著玩玩,如果你執意要做,那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罷,放開祁風,徑直走向馬車,身後的穆伯和寒風等人向祁風行禮拜別,駕著馬車離開三王府。
這件事就像一顆石子落入湖中,泛起小小的漣漪,卻最終歸於平靜。
幾人回到王府,已經有祁宿慣用的王御醫在王府里等著了。
王御醫仔細的幫祁宿檢查了一番,說道:「王爺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幸好救治及時,現在已無大礙,只要按時換藥即可。只是王爺前一陣子肺腑受傷,還未養好,最近最好卧床養病,不宜過於勞累。」
說罷,將寫好的方子交給穆伯,說道:「只要按時按照方子服用幾日,再吃些清肺養肺的葯膳,不出半月,便可痊癒。」
「多謝王御醫。」祁宿說道,「那你再幫這位姑娘看一下吧。」
祁宿示意蘇子歸坐下讓王御醫幫她瞧瞧。
王御醫看著這個小廝打扮的姑娘,心念一動,但是面上絲毫不露。多年的宮中生活教會他,只有少看少說,才會活的平安長久。
蘇子歸一臉驚訝,但還是乖乖的坐下任王御醫切脈詢問。直到王御醫將自己的藥方也交給穆伯,還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現在的身份雖然是王爺伴讀,但是說到底也還只是一個奴婢吧,竟然讓御醫為自己診病,這是何等的殊榮啊!
送走王御醫,祁宿就讓蘇子歸去休息了。自己留下穆伯、寒風等人了解情況。
「啟稟王爺,昨日屬下見您遲遲未歸,便派出暗衛去尋找您。最後尋到三王爺處,屬下趕去之時,發現有另一波人也在暗處,不敢輕舉妄動,便回府與穆伯商議此事。今早我們再回去時,發現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寒風說道。
祁宿一思量,問道:「你們可打探出對方是何來歷?」
寒風道:「對方行事極為小心,屬下並為查出。」
祁宿點點頭,說道:「以後不管是本王帶蘇姑娘出門,還是蘇姑娘自己出門,都派幾名暗衛小心跟著吧。」
祁宿想到今日蘇子歸差點就被別的男人帶走,便握緊了拳頭。
寒風和穆伯面面相覷,不禁感嘆,自己家萬年鐵樹的王爺終於開了花了嗎?
祁宿咳嗽一聲,對寒風和穆伯說道:「本王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穆伯小心的幫祁宿關上房門,一回頭卻見寒風已經一溜煙跑沒了影,想必是去和兄弟們宣布這個好消息了,不禁失笑搖了搖頭。
祁宿躺在床上,看著晃動的床圍,想到今日蘇子歸差點被別人搶走的時候自己內心的憤怒和后怕,便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只是不知道蘇子歸對自己是否也是同樣的心情,一定要想個辦法好好試探一下才好。
想著想著,身體扛不住勞累,昏睡了過去。
祁宿是被食物的香氣所吸引而醒過來的。
蘇子歸睡醒之後,想到王御醫說最好做些清肺養肺的葯膳來吃才好的快。想著昨天夜裡和今天早上祁宿對自己的維護,蘇子歸想著也要報答一下的好。
自己在現代學醫的時候,對葯膳這一塊鑽研過一段時間,也特意去湘江跟養生世家的老先生學過如何做葯膳,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蘇子歸去小廚房,看了下食材。想到當時在北京霧霾嚴重,到了秋冬季節,自己和舍友常作些清肺養肺的粥來喝。
想到祁宿一天沒有吃飯,並且昨夜發了燒,此刻身體虛弱,不可大補,便用現成的食材做了一鍋粳米玉竹粥。
蘇子歸小心的將玉竹洗凈,去掉根須,切碎煎取濃汁後去渣,加入粳米,再加水適量煮為稀粥,粥成後放入冰糖,煮沸出鍋。
平常在現代,這些東西只要全部放進燉鍋中就好了,他會自動煮熟然後跳至保溫。而現在,自己不僅要自己添火,還要小心注意火候,這讓蘇子歸不禁想到現代生活的便利,想要回家的想法更加堅固了。
好不容易煮好粥,已是大汗淋漓。蘇子歸只好將煮好的粥先溫在廚房,讓廚房的丫頭看著,自己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回來。
蘇子歸端著粥到了祁宿的房中,發現他還沒有醒,便讓常青先去打水來,再讓小廚房燒些熱水,等著一會換藥用。
自己百無聊賴的坐在書桌前看著祁宿攤在桌上的兵書,興緻缺缺。
東西剛準備的好,祁宿就醒了過來,聞到空氣中香甜的食物香氣,也覺得餓了。
祁宿坐起來,看到被燈光照的愈顯柔美的蘇子歸,想著以後的夫妻生活,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常青聽到屋裡有動靜,進來一看,見是祁宿醒了,便上前問道:「王爺是想先用膳還是先洗漱?」
祁宿還沒有說話,就見蘇子歸快步跑過來,聲音輕快的說道:「王爺醒啦,我給你煮了粥,你快來嘗嘗呀。吃飽了才好有力氣洗澡什麼的。」
祁宿看著蘇子歸眉笑晏晏活潑靈動的樣子,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大好了起來。笑著道:「那便先嘗嘗子歸的手藝吧。」
常青伺候祁宿穿好衣服,凈了手,便站在一邊伺候。
而蘇子歸卻坐在祁宿的身邊,還自覺地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
祁宿接過蘇子歸給他盛的粥,喝了一口,甜而不膩,搭配著小廚房做的小鹹菜,親脆爽口,十分開胃。
祁宿喝完了一碗,迫不及待的又自己盛了一碗,倒也沒覺得蘇子歸坐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用膳有什麼不對。
蘇子歸見他愛吃,心中也是十分歡喜,自己也樂滋滋的吃起來。
一鍋粥眼看見底,怕祁宿晚上吃得太多積食,蘇子歸便不讓他吃了。
祁宿摸了摸肚子,確實吃的也不少了,也不強求,想著以後蘇子歸肯定還是會給自己做的,便放下碗筷,進去裡間沐浴更衣了。
蘇子歸幫著常青收拾完餐桌,便坐在椅子上等著祁宿出來給他換完葯再走。
祁宿濕著頭髮走出來,蘇子歸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站起來憤怒的走到祁宿身前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有傷啊,你竟然還敢泡澡!傷口發炎之後會引起高燒不退你知不知道!」
祁宿一陣好笑,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蘇子歸看著他不搭理自己的樣子,更加生氣了。但是還是拿出準備好的紗布和金瘡葯走到床邊給祁宿換藥。
祁宿看著氣鼓鼓的蘇子歸覺得很好玩,想到她這麼關心自己是否是因為也對自己有了情意,等到蘇子歸給自己包紮好傷口之後,突然翻身把蘇子歸壓在身下。
蘇子歸沒有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沒有防備被他壓在身下,沒好氣地問:「幹嘛?」
祁宿看著蘇子歸的眼睛,笑著說道:「本王有這麼可愛動人的伴讀,老是被別人惦記著。與其以後不知道便宜了哪個臭小子,倒不如本王自己留著,吃干抹凈,也好讓別人死了這條心。」
說罷,便伸手作勢要解開蘇子歸的衣服,一副要就地「解決」了她的樣子。
蘇子歸由呆愣中回神,想到如果真的被祁宿吃干抹凈,害怕得哭了起來。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低低啜泣道:「不要……」
祁宿見此,也不敢逗弄她了,只好翻身坐起,安慰說:「你別哭啊,本王只是看你氣鼓鼓的很好玩,想同你開個玩笑,你別哭呀。」
蘇子歸看著祁宿的眼睛,知道他沒有騙自己,安下心來,卻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些失落。
蘇子歸不敢多想,立刻爬起來,說道:「那王爺早些休息,奴婢明天再來給您換藥。」
不等祁宿說什麼,急匆匆的就走了,連換藥的東西都沒有拿走。
祁宿看著蘇子歸逃也似的背影,心中想到,做本王的王妃有這麼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