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連連
「你最好是能將那個丫鬟弄過來,天天都盯著看,最好不過了。」穆菀齡說完就坐到一邊去了。
「我也想,要是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是不是就沒有那麼麻煩了?」蘇彥朗笑道。
「就算是只有她一個人,她也還是能想到這個世上最惡毒的辦法,我看你還是不要那麼做。」穆菀齡對那個雲桃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只要雲桃還沒有欺負到她頭上來,她都還是能忍的。
「你多休息就好了,這些事就都交給我來處理好不好?」蘇彥朗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肚子,「如今每過去一天,我的心就會多擔心一分。只希望我們都可以沒事。什麼事都沒有,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怎麼,突然就不敢說以前和我說過的大話了?你還是我認識的蘇彥朗嗎?」穆菀齡當然也知道感情會讓一個人變得柔軟,尤其是蘇彥朗這樣的人。
他在外人的眼中不管是什麼樣子,在穆菀齡的眼前都只會有一個樣子。
「當然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是你的蘇彥朗。」蘇彥朗笑著說道。
皇宮裡再次傳來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了。
穆菀齡聽到蘇彥朗提到蘇鶴停的時候,心裡就一緊。她知道自己要得到的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鶴停,聽說已經沒有大礙了。」結果蘇彥朗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的消息。
這讓穆菀齡始料未及。
「你……能去看看嗎?」穆菀齡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南疆的巫女真的是用了什麼方法治好了蘇鶴停呢?
「我倒是想去,不過還沒有進去,就被人攆出來了。他們說鶴停如今仍舊需要靜養,不能打擾。」蘇鶴停說道。
「需要靜養?既然都已經放出消息說他好了,為什麼不讓人見面?」原本還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開心,穆菀齡這下又緊張了。
「我也不知道。皇後到底想要做什麼,我現在看不出來。只希望真的是沒有事情。」蘇彥朗寧願蘇鶴停是好起來了,如今皇后只是想要保護他。
他不願意去想,這一切只是皇後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親生兒子的命都可以不管不顧。
「其實我們都很清楚,擔心也沒有什麼用。這已經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還是耐心等消息吧。清風那邊有沒有和你說什麼?」穆菀齡可還記得他們在皇宮裡是有一個清風可以幫忙的。
「清風那裡,暫時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也是不被允許去看鶴停的。所有的暗衛,除了和皇后相關的人,其他人都不被允許進入。」蘇彥朗很是無奈。
「皇后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皇上那裡居然都還沒有的什麼反應嗎?」穆菀齡覺得皇上應該已經察覺出來有不對勁了。
「皇后一向都有一千種說法可以用不是嗎?而且就像是我們之前想的那樣,她可是鶴停的親生母親,誰會真的覺得她會對鶴停下毒手?沒有人會那麼想,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不過就是意外而已。」蘇彥朗搖頭。
「要真的是意外就好了,如今師父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想要找到他來幫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就只能看皇子自己了。」穆菀齡很清楚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忙,她有身孕在,皇上那裡應該也會考慮她的情況不會讓她去吧。
而且,就算是她想要去,皇后都還不一定會讓她去呢。要是她到了那兒,看出了蘇鶴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和皇上一說,皇后不是就會有大麻煩了?
「你呀,安心養胎就是了。我現在比計較擔心的是蘇彥徽,他這些天都沒有回來過,怕是在密謀什麼事情。我的人竟然都沒有能探聽到一點消息。」蘇彥朗對自己的人辦事效率很是絕望。
不過這也說明蘇彥徽這次是真的很小心了,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給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謀反。
蘇彥徽應該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能力吧,他想要謀反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自己手中可是有大周的大部分兵力,他要謀反的話,以少勝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更不用說他一個得力的軍師都沒有。
怎麼可能有勝利的把握呢?
「不過他沒有回來,穆芷妘那裡居然也沒有鬧,我還以為她會鬧翻天呢。看來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貌合神離了吧。」穆菀齡說道。
當初他們可是絞盡腦汁要在一起,不惜對她這個什麼都沒有做的人動手。
如今卻是這個樣子。
「別說貌合神離了。我看貌合都贏沒有了。」蘇彥朗說道。
「我看也是,不過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的,他們……要是能自相殘殺我可是很樂意看戲的。穆倫那裡這些日子也沒有來煩著我了,不知道他是遇見了好事還是壞事?」穆菀齡問道。
她每天都在這裡,院子都沒有辦法出去,當然就沒有辦法知道外面到底有什麼新的消息了。
「我想他那裡應該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想要逃走了吧,這兩天他都沒有去上朝,皇上那裡過問了一句,只說是生病了。但是皇上讓御醫去看病,他又不讓。」蘇彥朗說道。
「他要是真的病了,你覺得他會讓御醫去看嗎?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會是我,但是他沒有那麼做,這就讓人覺得奇怪了。你做了什麼讓他如此警覺?」穆菀齡很想知道。
穆倫那麼一個遲鈍的人,除非是很明顯的線索,不然同時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快就想要跑路的。
「我也不知道,我不過才剛剛拿到一些線索,正在深入調查,按理說他應該是什麼都不會知道,沒有辦法察覺的,結果他居然就這麼藏起來了。或許不是我這裡的問題,而是蘇彥徽和他說了什麼吧,穆倫或許還沒有察覺到什麼,但是蘇彥徽絕對已經有所察覺了。」
從蘇彥徽這幾天的表現來看就知道了。
他要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也不會連續幾天都不回來,每天都躲在別人那裡不知道在說什麼了。
真的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是這個時候就認輸的話,或許還能讓他稍微痛快一些,沒有那麼多的痛苦。
但是如果他執意要繼續下去,蘇彥朗也不會給他任何的情面。
當初他差點死在落月崖,就是因為他吧?那場戰役也是因為他才會出現。
他為了能除掉自己,不惜讓生靈塗炭,他早就是罪該萬死的人了。
上天給他機會活到現在,已經是很仁慈了。
「或許就是因為蘇彥徽和他說了什麼吧,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我還以為我這一生都很難看到他難受難過的樣子呢。結果這麼快就來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就得到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穆菀齡回想自己這一路走來,還真的是不太清楚了。
她和蘇彥朗一起經歷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場夢一樣。她很多時候都怕自己會突然醒來,眼前的人還是馮氏,這一切不過就是她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
不過就是她給自己編織的美夢。
有的時候她要是醒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還會覺得怕。
「你得到的都是你應該得到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蘇彥朗將她攬入懷中,「若不是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我。不會有我們。我想上天讓你重活一次是有道理的。」
「我想也是。能夠和你在一起,是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你只會出現在傳聞里,出現在說書人的口中,卻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眼前過。我能看到你就已經覺得是一種幸福了。雖然……」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雖然我和你想的那個蘇彥朗不一樣。但是如果我真的是你想的那個人,你還會喜歡我嗎?」蘇彥朗問她。
穆菀齡不知道只要怎麼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也只是一個假設,還是一個沒有辦法驗證的假設。
蘇彥朗就在她面前,就是這個樣子,而且她很喜歡。
要是蘇彥朗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心硬如鐵,冷若冰霜,殺人如麻。那好像還真的不會是她喜歡的樣子。
「我能說什麼呢?你早就已經在我的心上了,要是你真的和我想的那個人一樣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那會是什麼樣子。我覺得你這個樣子就很好。我以為你會是沒有辦法融化的堅冰,沒想到你卻是一池春水。」
他會被傳言得那麼可怕,蘇彥徽可是有不小的功勞。他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各種算計了。
也只有蘇彥朗專註於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發現一切都是他那個兄弟的小動作。
「對了,你有沒有找到你以前的新娘都是蘇彥徽害死的證據?我記得我之前就提醒過你,要是能找到證據的話,他手下的人不知道要少多少。」穆菀齡問道。
蘇彥朗搖頭,「那都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要找到證據都不容易。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找到證據來證明那一切和自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