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是巧，是特意
天亮時分，車子進了G市的市區，郎少敏越看越覺得車子行進方向不對：「壽哥，咱這是去G腫嗎？」
壽衛國道：「當然不是。肖銘宇租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平時我和他還有一起合作的人用，周末就給你們用，咱們在車上顛了一路，先過去休整一下，吃個早餐，然後再去G腫。」
「啊哈！還有這好事，」本來睡得迷迷糊糊的袁莉莉，立即來了神，「這麼說以後我們不用花錢住賓館了？」
躺在車後座上的張萍嘟囔：「這事肖銘宇怎麼都沒跟我說？」
壽衛國道：「肖銘宇知道你要來，連夜找房子，收拾房子，剛沒多久前才給我發信息來，說房子收拾好了。」
沃琳打個大哈欠，打趣張萍：「哇吼吼，我們這是沾了您老人家的光哪，看來你想要給肖銘宇製造的驚喜的是沒有咯，驚嚇倒是實實在在的。」
張萍立即把矛頭指向郎少敏：「郎少敏，你的劣跡又在我的小本本上多了一筆啊，總有一天，我加倍奉還。」
她跟著沃琳來G市是臨時決定的，沒有告訴肖銘宇，現在肖銘宇連房子都準備好了，除了郎少敏外，她想不出還有誰把她的行蹤透露給了肖銘宇。
郎少敏叫屈：「你們三個女人一台戲，我插不進去嘴，壽哥要專心開車，肖銘宇為了不妨礙壽哥開車，就發信息問我什麼時候能到，我不過是無聊，和他多說了幾句而已，這也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張萍憤憤報復，「口水雞每人一份，吃不了打包當零食。」
大家一起吃飯，口水雞也就算其中一個菜而已，最多上兩份就夠了。
袁莉莉給郎少敏幫腔：「飯店裡的東西吃一次當新鮮，吃多了你不膩呀？」
張萍閉著眼搖頭：「不膩，只要是我喜歡吃的東西，頓頓吃，我都不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嗆了起來，其他人看戲看得趣味十足，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也在玩味中完全清醒。
匆忙收拾出來的房子，除了最基本的傢具，再沒有別的什麼，不過幾人的到來倒是瞬間給整個房子充滿了活力。
「兄弟姐妹們先湊合一下，我吃了飯就去買廚具和床上用品。」看著幾人像蝴蝶一樣好奇地在各個房間之間穿梭，肖銘宇興奮，主要是因為媳婦也來了。
「買什麼買！」張萍立即反對，「吃了飯你和壽衛國都睡覺，買東西的事我們自己搞定。」
租房子，收拾房子，一個晚上就搞定，肖銘宇肯定累得不輕。
壽衛國通宵開車，也得休息。
「對，你們休息，其他的事先不急。」沃琳從來都是隨在張萍之後發表意見。
沒辦法，張萍性子火爆，沃琳的節奏總也比張萍慢那麼半拍一拍的。
袁莉莉不同意：「我們要去學習，哪有時間上街買東西？」
「切！說的你自己好像是專門來學習的一樣，」張萍對袁莉莉的話嗤之以鼻，「你跟著你老公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看著你老公不要和女的眉來眼去嗎？」
被張萍這麼直白地懟，袁莉莉並不介意，而且也不否認：「我確實不放心郎少敏，但我也確實不是白跟來的，上次我來，就有觀察護士的工作，還真跟著學了些東西，說不定我哪天有興趣了，就轉到腫瘤科做專職護士了。」
「你想得美！」張萍打擊袁莉莉，「只要郎少敏有一天做放療科醫生，你就一天都別想轉到腫瘤科做護士，咱們醫院的不成文規定，夫妻不能在同一科室工作，名義上腫瘤科和放療科不是同一個科室，可實際上和同一個科室沒兩樣。」
袁莉莉不服氣：「這隻能說明你目光短淺，咱們醫院一直在做大做強，將來的腫瘤科肯定和現在的G腫一樣，按不同部位的腫瘤分開成不同的病區，放療是單獨的平台，有自己的病區，我們怎麼可能還是同一個科室呢？」
張萍表示不屑：「那是將來的事，咱們眼目前的事是你和我買東西，學習的事暫時不關你的事，你要是不想去買，那我就只買我和沃琳的，你們兩口子睡光板床，天花板為被，地板為席。」
「好了好了，咱不爭了，先吃飯，再這麼爭下去，啥事都幹不成了，」肖銘宇抱住張萍安撫，「我昨晚已經讓助手去訂了貨，吃完飯我和壽哥開車把貨拉回來就完事了，然後我們就睡覺。」
「這還差不多。」張萍嘟囔著被肖銘宇拉到沙發上坐著。
衛生間就一個，張萍和袁莉莉爭執的時候，沃琳和壽衛國進衛生間去洗漱休整，現在嘴仗是休戰了，可也得等著衛生間裡面的人出來。
怕張萍和袁莉莉再吵起來，也考慮到各自的口味不同，經過商量，三對夫妻各自分開吃早餐，飯後各忙各的。
沃琳領著壽衛國去了之前那家北方風味的店子，意外看到韓霆坐在門口一張很顯眼的桌子旁。
「這麼巧？」兩人和韓霆打招呼。
「不是巧，我特意在這裡等你們。」韓霆先招呼兩人坐下，然後說明原因，「G腫這兩天有放療會議，放療科的人都在忙會議，放療樓那邊沒人加班，沃琳你也不用過去了，直接去會議廳參會。」
他向沃琳說明：「G腫這邊經常有和腫瘤相關的學術會議，不是自己醫院主持的，就是和別的醫院聯合主持的，或者別的醫院借G腫的會議廳主持，不排除他們也有借用G腫名氣的目的。
「所以你今天來絕對不算是落空，反而會有很大收穫。會議上講的技術Z醫院現在不一定有，將來肯定會有。」
沃琳擔憂：「參會是要胸牌的吧，我沒有胸牌，人家讓我進去嗎？」
註冊了會議，才會有胸牌，而註冊會議要提前向自家醫院層層申請。
韓霆的語氣是沃琳熟悉的霸道：「這個你不用管，郎少敏來了沒有，要是來了我也給他弄個胸牌，他給你做個伴。」
沃琳道：「郎少敏來了，還有袁莉莉和張萍。」
韓霆點頭：「我也給張萍弄個胸牌。」
唯獨沒有袁莉莉的。
「餐票我也給你們弄好，中餐和晚餐你們就在會議廳吃，從早上七點半到晚上九點都有會議，胸牌上有會議的時間、內容和所在分會廳安排，你們選自己感興趣的內容，邊吃飯邊聽，都沒興趣的時間段，就在會議廳坐著打個盹，不用怕被人丟白眼，那麼多會議內容，不可能每個人每個內容都有興趣。」
說完了正事，韓霆問壽衛國：「衛國哥，你想吃什麼？」
壽衛國瞪起虎眼：「你才想起旁邊還有我這麼個大活人呀？」
韓霆叫屈：「要不是知道旁邊有你這麼個大活人，我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在這裡等你們呀，你可不知道，沃琳防我跟防色狼一樣，唯恐我對她還余情未了。
「你也不要問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來，我並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來，我只是守株待兔而已，沃琳的生活軌跡到哪兒都一樣，在這裡等不到沃琳，就去放療樓找，放療樓也找不到，就是沒來。
「至於衛國哥你嘛，連工作都不要了，那肯定是沃琳在哪兒你在哪兒，我還用特別注意沃琳身邊是不是有你這麼個大活人嗎，這個毋庸置疑呀。」
沃琳起身就走。
壽衛國緊張：「沃琳你幹嘛去？」
「點餐啊，你以為我要幹什麼，」沃琳笑笑，道，「人家七點半會議就開始了，咱們還要吃飯，還要趕過去，已經要耽擱好幾場講課了，得抓緊時間。」
「你等著就行，我去點。」壽衛國明顯鬆了口氣。
「我去。」沃琳徑直走向櫃檯。
韓霆用嘴型問壽衛國：「你怎麼了？」
壽衛國鬆一口氣的樣子，沒有逃過韓霆的眼睛，壽衛國也沒有刻意遮掩。
壽衛國低聲道：「你們一個博士，一個本科，談的都是些學術上的問題，我覺得自己和你們在一起根本多餘。」
韓霆問他：「你只是覺得和我們呆在一起多餘，還是和其他喜歡談論學術的人在一起時也有這個感覺，比如沃琳和她的同事在一起談論放療技術的時候？」
壽衛國道：「沃琳和你在一起時。」
韓霆嬉笑：「你這純屬心理作用，以你曾經無比強大的職業心理素質，很容易克服這種心理的，弟弟我相信你。」
沃琳冷不防接話：「但他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更不相信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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