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應對
少女偷瞧了女官一眼，旋即目不斜視：「不是我心亂了，只是許久沒有練琴，有些生疏。」
「嗯嗯！」
女官連連點頭。
少女急道：「我並不關心校場那邊的比武，也沒有吩咐你去打聽，是你自己擅作主張的。」
「嗯嗯！」
女官繼續點頭。
少女無可奈何，只得以手扶額：「說吧，是陸家的三公子，還是老廟祝那位天生神力的弟子？」
在少女想來，夏英必然是能晉級的。
所以她只需要猜這最後一輪中夏英的對手是誰就可以了，而這個人選也必然在陸冠傑和程虎兩人之中。
女官說道：「殿下，您一定想不到，進入最後一輪比試的即不是陸冠傑，也不是程虎，而是咱們之前在小巷裡見過的那個牛萬斤。」
「牛萬斤...」
少女如玉般剔透的臉上滿是詫異。
女官接著說道：「那個牛萬斤非常厲害，先是一招勝了陸冠傑，接著又一招勝了程虎。」
「都是一招制敵？」少女微微蹙眉，在心底暗道：「奇怪，那夜在巷口我瞧得清楚，他應該只有三竅或四竅的修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勝了陸，程二人呢？」
女官試探著問道：「殿下，不如我們去瞧瞧吧！」
少女剛想點頭，卻忽然停了下來，清冷的說道：「我其實並不在意的。」
女官說道：「既然這樣，殿下您稍待，我再去校場那邊打聽一下最後誰是武狀元！」
說著，女官匆匆離去了。
看著女官離去的背影，少女張了張嘴：「我...」
......
......
......
皇城校場。
太監站了出來，大聲宣佈道：「本屆武舉最後一場比試，夏英對陣牛萬斤！」
樓廊中。
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楚凡和夏英同時起身，登上了擂台。
忽然，又有一人從樓廊中起身，向主位上的大乾皇帝說道：「陛下，這擂台上的兩位，是當今天下最優秀的俊傑了，他們的比武若只是赤手空拳，會不會少了些樂趣？」
皇帝笑道：「愛卿，那你說該如何比試？」
那起身的大臣笑了笑：「兩位俊傑披掛上陣，各持兵器的鬥上一場，方才算盡興呀！」
台上的楚凡聞言吃了一驚，暗忖道：「武舉的規矩，也能說改就改？」
不過轉念他就想到，所謂的規矩，在大乾皇帝面前屁都不是，只要皇帝感興趣，規矩還真是說改就能改的。
果不其然，皇帝摸了摸下巴，笑道：「就依愛卿所請吧！」
夏英對此似乎也有些意外，不過他沒有糾結什麼，轉身就下了擂台，披甲去了。
楚凡沒有攜帶什麼鎧甲兵器，所以在一位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校場旁的一個兵器庫。
「這裡的鎧甲，兵器你可以隨意取用。」
說罷，侍衛便退了出去，將楚凡一人留在了兵器庫中。
掃了一眼兵器庫里的裝備，楚凡皺起了眉頭。
在煉器方面，他本來就是一個行家，很多器物甚至不用上手，他就能知道品質如何，堪不堪用。
而這間兵器庫里的裝備雖然看上去非常精緻，但其實都是些樣子貨，不僅毫無靈性，鍛造的也很敷衍，連利器都算不上。
從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劍舞了兩下，楚凡一邊搖頭將劍放了回去，一邊想道：「夏英的武功，據說是軍中的殺伐之法，兵刃戰的話，他就能發揮出自身武功全部的優勢了。」
接著楚凡又從架子上取下了一副鎧甲，擺弄了一下，撇嘴放了回去。
「而我不擅兵刃，很多拳法上的技巧在兵刃戰中會打些折扣，這一來一去，夏英的優勢就更大了。」
想到這兒，他幽幽嘆了口氣。
隨著琉璃種中的時間減少，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體力，精力都開始下滑了，雖然這種下滑並不劇烈，但也說明他正在臨近死亡。
平復了情緒后，他開始了應對。
他沒有對夏英下藥。
這倒不是他有意放過夏英，或者想尋求公平一戰什麼的奇怪念頭，而是單純的沒有打聽到夏英的落腳點。
而現在他已經身在皇宮，處在了大乾神兵的關注下，再想下藥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他取出了符套，除了早就已經貼在內衫里的『金甲符』，『力士符』外，他又取出了兩張『御氣符』，分別貼在了左右的小腿上。
略一沉吟，他又取出了一張『靜心符』貼在了胸口。
夏英眼下正處在八竅巔峰的狀態，很多傳記中都有提及，這種狀態下的武者極容易藉助激戰突破。
所以儘管夏英現在還沒能叩開眉心祖竅，沒有神識，但楚凡依舊默認夏英已經有了九竅修為，具備了展開神識攻勢的能力。
接著，楚凡取出了四粒藥丸，一一吞入了腹中。
四粒藥丸中有溫養心神，集中精力的，有短暫提升聽覺的，有活絡血脈，增強靈感的，以及挖掘潛能，爆發氣勁的。
這些藥丸藥效的持續時間長短不一，但撐過一場比試，應該綽綽有餘。
做好了這些準備后，他才在兵器庫里選了一件最實用的鎧甲，披在了身上，然後取了一柄長劍。
這時他念頭一動。
剛才提議兵刃戰的大臣，表面好像是為了比試精彩，可實際上不難看出他在偏袒夏英。
對方有這種舉動，說明對方確信夏英在兵刃戰中會佔優。
這除了夏英擅長兵刃戰外，恐怕還有夏英所使用的鎧甲，兵器不是凡品的因素在裡面。
而且楚凡記得清楚，夏英沒有跟他一樣被侍衛領去兵器庫，而是直接在樓廊里穿戴起了鎧甲，這說明夏英進宮時自帶了兵器，鎧甲，或者有人為他準備了。
「帶兵器，鎧甲進宮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方如此處心積慮，說明帶來的兵器，鎧甲不一般，難道是靈器？」
楚凡面色一凝，再次取出符套，從中抽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籙。
隨後他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滴到了符籙上，然後點燃了符籙，將符灰抹在了他選好的那把長劍上。
這張黑色的符籙名叫『穢靈符』，可以短暫污染靈器的靈性，如果用上特殊的手法，甚至有概率直接毀掉一件靈器。
而楚凡所使的，正是這種特殊的手法。
「希望是我想多了！」
做完了這一切后，他感嘆了一句，然後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