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不對勁
但凡是凶物,雖然說不至於是時時刻刻都令人痛苦的,但是不可能不會發揮效用,像個遊戲技能一樣,還有冷卻時間。
如果天啟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有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這邪物可能在發揮另一種效果,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效果是比奇癢更加麻煩還是更加柔和。
師父的呼吸都變得有些輕,像是害怕自己驚動到天啟體內的東西。他盡量保持著表情正常,然後說道:「這樣吧,因為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體內的東西能夠給你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你現在不能輕易地單獨行動。」
「無論你要去哪裡,後面都必須跟著人,以防出什麼意外。」
這樣也是顧及天啟的生命安全問題,所以他並沒有什麼意見,很果斷的答應了。
師父呼出一口氣,然後轉頭看了看外面。「雨停了,我們早些回家吧,等到了家,再好好的去查看一下天啟體內的邪物。」
眾人轉頭一看,發現雨聲沒有了,雨水打在樹葉上,經過樹葉依依不捨的留戀,還是滑落到了地上,在地面上的葉片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師父他們就這樣踩著這些已經變得很鬆軟的泥土往家的方向走去。
雖然地面鋪了一層樹葉,但是由於泥土實在被淋得太軟,所以一踩就是一個坑,師父他們的鞋底也是被沾得又是泥土又是樹葉,走起路來就像是腳上加了什麼增重器一樣,很是費力。
這樣不停地加著重,就連他們的鞋子也有些苦不堪言,似乎很想棄主而去,所有老是往下面掉。
「你們小心一點,這裡的泥土實在是太軟了,鞋子很容易陷下去就拔不出來了。」師父說道。
眾人都答應著,文音看著褲腿上沾滿的泥水說:「這泥土濕得像沼澤一樣,要是我們不小心踩進沼澤,豈不是都不會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
師父眼角微微一抽,回家時遇到大雨,被蜘蛛網沾到結果發現那東西是一個邪物,這得運氣背到什麼程度才會在這種時候陷阱沼澤。
為了以防萬一,怕真的被文音說中,師父又特意提醒道:「走路的時候都留點神,發現地面不大一樣就不要去踩。」
這話剛說完,走到最後的天倔頓時叫了一聲,然後整隻小腿都差不多陷入了泥土裡。師父看到天倔的這種情況,氣得直接想給自己來兩巴掌,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他一時也弄不清楚是文音烏鴉嘴還是自己烏鴉嘴。
不過萬幸現在情況並沒有太糟,至除了天倔以外其他人並沒有踩中沼澤。於是他推開眾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天倔的身邊,剛要伸手去拉他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天倔處於的位置和師父自己站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他是絕對不會陷下去的,因為不可能是他們同時處於一片沼澤之中,就只有天倔一個人能夠陷下去。
於是他頓時有些遲疑,伸去拉天倔的手也頓了頓,「你怎麼陷下去的?」
他抬頭看天倔時,發現天倔的態度也有些古怪,只聽見天倔說:「我底下有東西。」他的聲音很輕,表情變得有些恐懼。
「什麼?」師父頓時感覺喉嚨有些發緊。
天倔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只聽一陣爆破聲,他陷下去的整片土地頓時往上跳了好幾米,連帶著天倔也一起飛到空中,帶起一股氣浪,掀得師父他們都往後趔趄了一下。
一陣熟悉的吼叫聲傳來,有一隻野獸踩著已經被翻覆了一遍的濕泥走了過來。這下師父不用問天倔也知道地底下藏著的東西是什麼了。
怪物不知道在地底下經歷了什麼,滿身的泥污,身上的皮毛被打濕成一縷一縷的,再也看不清原來的毛色。
他走出來的時候,眾人都愣住了,只有天倔從不遠處狼狽地爬起來,但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陣熟悉的低吼聲,這次不用再有什麼熟悉的過程,兩方就像是很久都不見的仇敵一樣,不需什麼準備和適應,眼神一對就可以開戰了。
怪物衝過來時一股隨身帶著的血腥氣也跟著撲了過來,於是師父他們聞到著腐朽的血味,頓時想起來千百年前的殘虐與血腥,如果他們剛見到這怪物時的第一感覺是意外和厭煩,那麼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慢慢的感覺到了從四肢百骸傳來的寒意。
好像直到這種時候,師父他們才反應過來,前方的這怪物到底是怎樣的棘手和兇殘,他們是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近死亡,因為看不到生機。
師父在這一刻突然希望他們遇到的真的是沼澤,就算他實在是不喜歡遇到這些麻煩,但無論是什麼麻煩,都比得上遇到這個呼著冷氣,眼帶殺機的怪物。
他們一陣胡思亂想,然而現實生活中其實不過眨眼之前,師父頓時覺得著應該是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不然他們不可能在一秒之內想出那麼多的東西。
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想太多了,因為那怪物已經撲到了他們的面前,雖然只是過了幾秒的時間,但怪物的呼吸已經觸到了師父的臉。
師父瞳孔猛地一縮,只聽到一陣破風之聲,刺骨的涼意從師父的臉龐擦過,帶著寒氣的冰箭穿過師父直接沖向那怪物。
師父扭頭一看,天啟正倚在一顆還是帶著水氣的樹榦上,臉色有些蒼白,如果仔細看的話,天啟拿著神器的手正微微地發著抖,眉頭微皺,雙唇緊抿,好像在激勵忍耐著什麼。
師父一看到他的這個狀態就心叫不好,之前他體內的邪物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暫時沒有了動靜,如今他突然動用神器,不知道是不是驚動了體內的邪物,所以在現如今又開始發作了。
這簡直是一個壞到不行的時候,因為他們現在正遭遇著怪物的攻擊,沒有任何人在這個情況下能夠照看天啟,天啟在這個時候發作,無疑是半條腿都跨進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