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馬公子的馬社
「聽說陳捕頭也是愛馬之人?」馬世傑問道。
陳凡很想和徐拂還有書香那種精緻的女人睡覺,但他還分得清輕重,無論如何現在也沒有比尋找青子更重要的事情,而且他還有一個懷疑,徐拂和書香如此明目張胆的把他留下,難道是調虎離山,背地裡做了什麼大手筆,所以他必須離開。
「我已經答應了你前面兩個條件,以後絕不會再多管閑事,你應該可以把青子放回來了吧。」
「不行!」徐拂很堅持的說:「第三個條件很重要。」
「依我看來第三個條件不可能重要,第一你不缺男人,第二我也不是特別超級無敵的帥,第三你無非就是想留下我背地裡去干大事兒,我答應你今天回家不去衙門,明天早晨再去不就好了。」
「天塌下來也不去?」
「不去。」陳凡很堅定。
「那也行,反正我們這兩塊肥肉在這擺著,免費給你吃你不吃,那就沒辦法了。」徐拂嘚嘚瑟瑟的說:「但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明天早上放人,你願意嗎?」
「願意。」
「那以後你要是反悔呢?」
「反悔你也不在乎,你要的就是我今天晚上不出門,我陳捕頭不好騙,小娘們我奉勸你一句,別他么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當傻逼。」
「你怎麼不叫我騷貨呢?我愛聽!」這是徐拂最後拋著媚眼沖陳凡說的話。
來到前面,跟馬世傑說話的時候,陳凡腦子裡一直都在回放這一段,因為他覺得情形非常詭異,徐拂的眼神裡面好像隱藏著憂傷,但她明明已經贏了,應該得意才對呀,她又是那麼一個輕浮的性子,怎麼不笑呢?
「陳兄。」
「哦。」陳凡恍然大悟,抬起頭來吐出一口氣:「馬公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師父你好像有心事啊,去了這麼長時間你沒把徐拂那個小娘們給辦了嗎?哦,看樣子是辦了,而且還不是一次,要不讓您怎麼累成這個逼樣兒呢。」李石湖摸著自己的鼻子,沒大沒小的說。
「放你娘的屁,為師明明什麼也沒幹嘛,不要挑撥我和馬公子的關係。」
「拉倒,這事兒和我一文錢關係也沒有。你和徐拂是朋友,我和徐拂也是朋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你們談戀愛別把我牽扯進去好不好。」馬世傑有點不好意思,拿扇子擋住自己的臉。
「那你倆不是有一段?」陳凡窮追猛打。
「沒勁。」馬世傑奪路而逃:「你這也太沒勁了,趕明兒不跟你玩了,我們玩樂行會也不再歡迎你了。」
「這話怎麼說呢?」陳凡沖著李石湖挑了挑眼眉。
「對,這話怎麼說呢,你倆那個時候不是很要好嘛,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我聽說還被人抓住在樹林子里親嘴兒呢。」李石湖敲邊鼓說。
「這些有辱斯文的話,都是西閶門外說書的編的,所以你以後最好別讓我聽到,不然跟你翻臉,沒準還會找人揍你。」馬世傑滿臉通紅:「我跟她在樹林里聊天來著,哪有親嘴兒,那天吧,她是跟我借錢你知道吧,借錢跟親嘴兒沒關係,那個——」
「那你們還是有關係。」陳凡笑呵呵的說。
馬世傑咳嗽了一聲:「陳兄,你要是糾結這件事兒,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分手好幾年了,以前在一起也是逢場作戲沒什麼真感情,況且那種地方就算你不去難道別的男人就不去了嘛,我能管得了誰呀,對不對?」
「師父,他這樣說你就別客氣了,該吃就吃。」李石湖大大咧咧的說。
「我去了,又來了,也就是聽了一段曲子,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所以我現在要回家了。」陳凡笑著說道。
「慢!」馬世傑說道。
「又怎麼啦?」
馬世傑笑了笑說:「陳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也是愛馬之人嘛。我聽令徒,大宗兄說過,你好像有一匹寶馬名叫燕色駒的是嗎?」
陳凡嘆了口氣說:「燕色駒是有,不過原先那說屬於威遠鏢局安老鏢頭的,你也知道他們一家都那什麼了,所以我就先用一下。」
「哦,我知道。我是說,能不能把它帶到馬社裡來讓我見識見識,我也有幾匹寶馬,在蘇州這地界沒有敵手,如果陳兄不吝賜教我和,哦,定生兄你過來。」
張小生在茶社門口抓一把瓜子跟一個年輕妓女聊天呢,說一句吐一口瓜子,德行老不好看了。
「找我幹啥?」
「我和定生每人輸給你一千兩銀子?」
「他么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憑什麼呀?」張小生火了。
「因為你也有一匹寶馬。」
「哦,原來如此。可是我剛跟那個小妞談好了,過兩天來梳籠她,這彩禮錢,還有辦喜酒,還要打賞下人男僕女傭也都要錢,我這手頭有點緊啊。」
「你倆談好了?」馬世傑驚訝的看著他。
「是啊,就在剛才,這小妞今年十六,還沒破身子呢,你說兄弟是不是中了頭彩,我今年梳籠了三個,都沒有她漂亮——你什麼意思?」
馬世傑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二貨,那是假的。」
張小生可不相信他的說法,梗著脖子說:「你你,你胡扯,怎麼就知道是假的,她敢騙我嗎?砸了他的怡紅院。」
馬世傑哭笑不得的說:「我,我上個月剛給她破了身子,我怎麼就不知道她是假的呢。你到底信我還是信她的?」
張小生看來還是相信馬世傑多一些,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回頭沖著那妓女吐了口唾沫,然後黑著臉不說話了。那妓女也不是省油的燈,把手裡一把瓜子沖著他扔過來,然後黑著臉快步的走到大街對面去了。
「正好,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咱倆每人出一千兩銀子,贏陳兄的燕色駒怎麼樣?我和陳兄都說好了,如果咱們輸了,每人一千兩銀子給他。可是如果他輸了,就要把那匹寶馬輸給咱們,如何?」
「是不是安老鏢頭起的那匹燕色駒呀?」張小生倒吸了一口冷氣:「很有收藏價值啊……我幹了。」
「那既然說好了,咱們就一塊去馬社看看吧。」
「這黑燈瞎火的要不明天再說吧。」陳凡心想,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燕色駒輸給你,這傢伙是不是有強迫症啊。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馬世傑好像是比張小生多讀了點書,但仍然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德行。
馬世傑挑起拇指:「馬社那邊燈火通明,纖毫畢現,只要你的燕色駒過來,立即就可以開始比賽,你就說你敢不敢吧?」
「他連徐拂那小娘們都不敢騎,更何況是騎馬呢?」張小生嘎嘎的大笑。
「好啊。」陳凡咳嗽了一聲:「你們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陳凡回到家裡起了自己的燕色駒重新回到茶社門口,馬世傑他們還在原地等著他呢。大家看到了燕色駒之後,都拍手稱讚。
「好馬好馬。」
陳凡也不知道馬社的具體位置到底在哪裡,於是就跟在他們後面走,拐了好幾個彎兒最後到了城西一處大宅子門口,那個大宅子表面看來佔地面積雖然很大,但其實沒有幾間房子,借著月光從遠處看上去空蕩蕩的,有馬兒的叫聲傳出來。
「原來是個養馬場。」陳凡笑著說。
「這裡除了幾個馬夫之外就是幾個廚子還有幾十個護院,其餘的全都是馬兒,所以才叫馬社。」馬世傑回顧陳凡:「怎麼樣,是不是名副其實。」
「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馬兒怎麼樣,我都有點等不及了。」陳凡拍了拍自己的燕色駒:「你不會養了一窩劣馬吧。」
「開門開門。」馬世傑鼻子里冷哼了一下,忽然先前跨出去一步,啪啪的拍射門環:「趕緊開門,趕緊開門。」
「我爹以前就是給皇上養馬的,所以我門清,我能證明馬公子的馬兒還算可以,不然他也不會雇傭四五十個武師來看家護院了。」李石湖的老爹是李太僕,的確是負責給御馬廄養馬的。不過他這個官其實也不小,並不像弼馬溫那麼卑微。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陳凡吹了聲口哨。
過了不大的功夫,裡面就傳出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粗聲大氣的在裡面喊:「是誰,都這麼晚了?」
「狗奴才,連本公子的聲音也聽不出來,馬三趕緊開門。」
「是公子爺來了。」裡面的人驚駭了一下,這才迅速的拉開了大門。裡面探出來一支火把,看清楚眾人的相貌,趕忙閃開一條道路。
「公子爺,小的該死。」裡面站著的足有二十幾個人,為首的一個臉上仗著一撮黑毛,應該就是馬世傑口中的馬三了。
馬三見到馬世傑之後非常吃驚:「公子爺,這都什麼時辰了,您怎麼還過來,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吩咐小的嗎?」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不過和幾個朋友來賭馬而已,你們趕快下去準備,把場地空出來,多準備火把,不要誤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