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給你一個機會
季安然現在聽明白了,顧愷言讓自己來看什麼搞笑的比賽,就是這個。
這個男人應該是惹到了顧愷言,所以顧愷言想要殺了他。不過是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想要用賽車比賽來決定他的命令,但是沒想到那個男人還是輸了。
「這就是你說讓我看的比賽?」季安然看著顧愷言的側臉,冷笑一聲站了起來,「顧愷言,人命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
顧愷言抬頭看了一眼季安然,也站了起來,「我給了他機會,是他沒有把握機會,難道這個也是我的錯?」
季安然不想跟他說什麼,踩著高跟鞋就想離開,卻被顧愷言冷冷喝住,「季安然,你給我站住。我有說讓你走嗎?當初是你自己過來求我,讓我幫你的,是你自己答應我,這三個月言聽計從,怎麼,這才幾天,就忘了?」
「我是答應你,只要你幫季家,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但是顧愷言,我不是來看你玩這樣無聊的遊戲的。」
身邊的邵宇著急的不行,這根本不是季小姐想的那樣,言哥今日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好不容易能夠發泄一下,季小姐現在幾句話又惹到言哥了,怕是不好啊。
「好啊,既然這樣,我在給他一個機會,但是這次我不要他跟我比,我要你跟我比。」顧愷言指著那兩輛賽車,「只要你贏了,我就放了他們,要是你輸了,他們兩個,今天別想活著從山上下去。」
季安然轉過頭看著顧愷言,他不像是開玩笑,一臉認真的樣子讓季安然慢慢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敢?」顧愷言嘲諷的笑了笑,「季小姐說我狠心不把人命當回事,既然這樣,我給你機會了,你又不敢。」
「誰說我不敢的。」季安然攥緊了拳頭。
風吹起了她的頭髮,擋住了她好看的眼睛,她看著面前的顧愷言,他的眼神中帶著季安然看不懂的神情,是這樣的落寞。
「我可以跟你比,但是我有要求,我要你的那輛車。」季安然指著那輛紅色的車,「你給不給?」
顧愷言勾了勾嘴角,沖著季安然挑了挑眉,「好,我給。不過要是你輸了,就別說我不給他機會。」
「好。」季安然一口答應。
她從來沒有開過賽車,但是為了救這兩個人,她還是答應下來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贏顧愷言的,但是這畢竟是一個機會。
她坐上賽車,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風吹得冷,她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戴上了頭盔,看向了一旁同樣已經戴好頭盔的顧愷言,雖然緊張,但是還是很高傲的揚起了下巴。
顧愷言被她這個樣子逗笑了,低下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世界上最好的賽車手都是他的手下敗將,這條山路,他已經開了無數遍了,就算閉著眼睛,他都知道怎麼開。
季安然握著方向盤的手在輕輕顫抖著,她嘆了一口氣,看向了前方。隨著一聲哨響,她踩下了油門。
黑夜的山路比白日更加的陡,更加的險,但是她既然已經發話了,那就不可能臨陣脫逃了。
「要是害怕,現在我還能給你一次放棄的機會。」那輛黑色的賽車很快就超過了自己,顧愷言慢下速度對著一旁的季安然說道。
季安然緊緊的攥著方向盤,嘴硬的說道,「我才不害怕。」
「好,看來是我擔心的多餘了。」顧愷言輕笑一聲,腳上的速度快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季小姐,加油啊。」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愷言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面前的彎道是最困難的地方,她反應過來想要踩剎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她閉上眼睛大聲尖叫出聲「啊……」。
可是下一刻,她就聽見了「嘭」的一聲,然後自己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滾落在地上。
只聽見身下的男人一陣悶哼,季安然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倒在了顧愷言的身上,除了受了點驚嚇,卻一點兒傷都沒有。她看向了她開的那輛賽車,要不是顧愷言將自己的車停在那邊替自己擋住了,怕是自己早就衝下懸崖了。
顧愷言只感覺後背火辣辣的疼,夏日本來穿的就單薄,現在肯定皮都擦破一大塊。
他忍住疼痛的扶起季安然,擔心的看著她,「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要不是顧愷言將自己救出賽車,就那衝擊力,自己肯定會飛出去。她渾身冰涼,手也在不停的顫抖著,有些后怕的搖了搖頭,「沒……沒有。」
「你這個蠢女人,讓你比你就真的比嗎?」顧愷言終於忍不住發火了,「剛才在那裡,你但凡說一句軟話,但凡你求我一句,就一句,我就放了他了。可是你非要跟我比,季安然,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提前將車停在那裡堵著,你現在就屍骨無存了,你知道嗎?」
黑夜中,她抬頭看著顧愷言的眸子,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大聲的哭了出來。
被他這個舉動嚇到的顧愷言,眉頭緊皺起來,但是還是有些不忍心的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話說重了,對不起。」
季安然哭不是因為顧愷言吼她,而是讓她想到上輩子她慘死的樣子,她還沒有為季家報仇,還沒有為自己報仇就要死了,她害怕。
她害怕爸爸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她也害怕何美依再害季家,她不該拿命去賭,命就這麼一條,是多麼的脆弱,她比誰都清楚。
在終點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顧愷言和季安然來,眾人都詫異,換做平常,這一圈,言哥最慢十分鐘也應該回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韓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邵宇擔心的看著天。
「嗯,你去派人看看。」韓暮點了點頭,因為這個太不尋常了。
邵宇剛想帶著人去看看,就看見顧愷言抱著季安然從黑夜中走了過來。「不用了,我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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