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拚死一戰(3)
「鐵馬冰河渡黃泉。」
「長河落日今安在,」
「殘陽如血夢難圓。」
戰台上紫衣的女子一邊揮動手中的長劍,一邊高聲吟哦,手中清冷的光芒連連閃爍,竟然與被封了元氣的常之笑鬥了個半斤八兩。
「好劍法!這個丫頭,劍法比陣法好多了,我要了。」大長老手捻著鬍鬚,頻頻點頭。
「不行不行不行,這個丫頭我早就看中了。」六長老再一次鄭重宣布自己早就看中這丫頭的事實。
「好!」段月在戰台底下興奮地跳腳。
然而終究是傷勢太重,支持不了太多時候,念初心手中的王器長劍與木劍頻頻撞擊,在那怪異的木劍面前,王器並沒有任何優勢,沒過多久,王器長劍就被削成幾段。
「居然可以直接削斷王器!」二長老凝神看著戰台,沉吟道:「這把木劍絕對不是普通的木劍!」
戰台上,念初心因著受傷的緣故身形越來越慢,很快就被常之笑逼得連連後退,長劍的最後一段被打飛,堅硬的木劍劃過她的手臂,手臂上翻開深深的口子,鮮血直流。
念初心再次後退,掌心一翻,又一把王器長劍握在了手中。
看著念初心手中的王器長劍被一把木劍削成數段,眾人無不惋惜,可是看到念初心一翻手又拿出一把王器長劍,頓時就不淡定了。
「這丫頭受傷太重,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四長老緩緩搖頭,表情十分凝重。
「常之笑元氣雖然被封住了,可是他在劍道上浸淫兩百多年,對劍術的精通,絕非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可以相提並論。丫頭要吃大虧。」大長老搖搖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戰台之上,念初心手中的王器被不停地削斷,她又不停地拿出新的王器。
斷劍掉了一地,念初心的身上傷口累累,鮮血直流。
大長老雖然拿的是木劍,可是劍勢凌厲,木劍又異常鋒利,時間一久,重傷的念初心便不是他的對手,拿出的七把劍齊數被削斷,很快就被逼入死角。
七把王器長劍齊數被削斷,台下眾人一片的嘩然。
什麼時候王器居然成了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可以這樣拿來浪費!
「去死吧!」常之笑大吼一聲,手中木劍朝著念初心的心窩刺去。
「啊……」台下眾人還沉浸在心痛之中,看到這個場景齊齊一聲驚呼。
常之笑手中的木劍狠狠刺向紫衣少女的心窩,毫不留情。
早就不支的念初心哪裡還有力氣逃開這刺來的兇猛一劍,她半跪在戰台角落,身上全無半點力氣,眼睜睜地看著那木劍刺入自己的心口處。
其他眾人離得太遠,就是要救,也根本來不及。
忽然間念初心身上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將握著木劍的常之笑掀翻,手中的木劍也脫手而出,掉在戰台邊沿,而常之笑的身體則在空中劃出一道悠長的弧線,最後遠遠地落在戰台之下。
這一番驚天變故,讓眾人再度大吃一驚。
「好!」段月再一次大聲叫好。
遠在數萬里之外的地方,四匹龍鱗馬拉著的銀色的馬車之內,閉目養神的冷清男子忽然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
「丫頭,沒想到這才不過三個月,你就再一次瀕臨死亡邊沿。」
清冷的男子口中喃喃自語,一抬手,眼前便出現一面鏡子。
鏡子周身嵌著質樸的金質花紋,繪製著山河地理的圖案,鏡面皓白如玉,盈盈如秋水波動。
男子的手指在鏡面上輕輕拂過,鏡面中便出現了生死戰台上渾身是血的女子。
那半跪在戰台上的女子,臉色異常的蒼白,額頭一抹赤紅的硃砂如血一般艷麗,讓清冷的男子只覺得心跳都慢了下來。
靈英派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快速衝過去,將站台之下的常之笑扶了起來。
常之笑惱羞成怒,甩開他們的扶持自己爬了起來。
半空中衣袂飄飄,一旁深色的影子已經直接飛上了戰台,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木劍,將劍遞到被逼入死角的念初心眼前。
「丫頭,這是你的戰利品。」面紗之下二長老的聲音十分柔和。
「二長老,你這是何意?」常之笑看著二長老如此舉動,更加惱怒。
「常掌宗,這一戰,你已經敗了。」二長老緩緩地轉身看向常之笑,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生死之戰,只論生死,不計輸贏!」常之笑冷哼一聲,甩開身邊的人。
「常掌宗,你的年齡是丫頭的十倍有餘,如今被丫頭打落到戰台底下,你還有臉再上來嗎?」二長老的聲音帶著絕對的嘲諷。
「為了告慰我靈英派三千弟子的亡靈,我常之笑這張老臉可以不要!」常之笑冷笑一聲提氣就要躍上戰台,卻忽然間一個踉蹌,猛地捂住了胸口。
眾人心中明白,剛才那一道突然亮起的白光,讓常之笑已經受了極大的內傷,怕是再無力上去。
「常掌宗,劉掌宗,方才的第一場比試,連著兩局你們都已經敗了,第一場便是你們輸了。堂堂掌宗都敗給了我赤炎宗的外門弟子,我看這剩下的兩場比試也就沒必要再繼續了。」
戰台上,二長老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聲音中傲氣不減:「今日我赤炎宗也算是挽回了一些顏面,也就不再與你們計較了,你們可以走了!」
「多謝二長老!」其他諸位宗門的宗主紛紛朝著居高臨下的二長老致意。
「貴宗的外門弟子果然非一般人,這第三局還沒有比,劉某還想討教一二。」劉一飛抱了抱拳。
「劉掌宗,你也要以掌宗的身份,來向我赤炎宗外門弟子挑戰么?」二長老居高臨下地冷笑,冷冷地看著劉一飛。
劉一飛淡淡地道:「我御空劍門的首席弟子折損在這位姑娘手下,顏面早就已沒有了,我身為葛存的授業恩師,如今代他向這位姑娘挑戰,又有什麼不妥?」
「你……」眾人皆十分不齒,然而那劉一飛卻似已經鐵了心,直接飛身上了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