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聖峰往事

冷鳳鸞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白垣道：「你一定聽說過，外界對聖峰的傳言吧。」

冷鳳鸞介面：「得聖女者得天下。」

白垣點頭，「沒錯，但是，這句話的由來呢？」

冷鳳鸞：「聖峰的勢力很神秘，他們全部聽從與聖女，而聖峰內大多數的人都散落在各地，只要聖女號召，他們所有人都將聽從聖女的吩咐，而這股合在一起的勢力，各國忌憚。」

白垣再次點頭，「但是，關於聖女跟聖子呢？」

冷鳳鸞：「聖女為主，聖子輔佐。」

白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實際上，聖子確實是因聖女而生，但是，聖峰有個規定，就是聖女跟聖子必須是相愛的一對聖潔夫妻，原本這麼多年以來，聖峰的這個規矩從未被打破，一切也都相安無事，可是，就在我跟你娘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玉姬的臉上明顯憂傷了起來。

「我因為一次醉酒，跟意外闖進來的侯雪蘭發生了關係，而玉姬發現之後，又氣又怒，去到南陵，跟南陵皇發生了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直接宣告破裂，也因此，你娘無法繼承聖峰，甚至被聖峰的長老們囚禁了許多年，就在這個方寸之地，不得他出一步。」

冷鳳鸞微微吃驚，這些她確實不曾知道。

白垣嘆了一口氣道：「這種情況是會波及到後人的，也因此，我們彼此的後人，若是不能相愛，便都會悲慘死去。」

冷鳳鸞的心頭微動。

白垣微微一笑，「你是不是也已經想到了？你的前世，便是最好的應證。」

冷鳳鸞的眼睛微微瞪大，「真的有前世今生，有所謂的重生？」

白垣道：「凡世間自然是沒有的，但是，聖峰是一個獨特的空間，這裡面，存在這種秘密的靈術。」

冷鳳鸞皺眉，「那麼，我的重生，是天意還是人為？」

冷鳳鸞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白垣他們連前世今生都能控制，那麼，是否說明，她的重生根本就不是意外。

白垣眼中劃過讚歎，「你反應很快，的確，你的重生，是我跟你娘幾乎耗盡了身上的靈術才換來的，也因此，我們的壽命，會比普通的聖峰之人短上幾十年。」

冷鳳鸞猛地轉過頭看向玉姬。

「可是，你們現如今的面孔……」

白垣嘆了一口氣，帶著悲哀，「這是幻術。」

說著，他一揮手，玉姬跟他的相貌都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冷鳳鸞心頭劇震，眼前的兩人哪有什麼仙風道骨渾身靈氣的樣子，分明就是七八十歲的老嫗與老頭。

她猛地站起身，心頭的震動無法言喻。

玉姬臉上慈愛一笑，「曾經，我懷疑過我這麼做究竟對不對，也因此，當你第一次進入聖峰的時候，我並不想見你，甚至可以說，那時候我心中是有些恨你的，因為有些時候我會想，如果讓我多活幾十年，我是否可以活出另類的精彩，直到我親眼看到你在祁明活的有多艱難，也看到你跟玉子書的潛心相愛，我才明白，我的付出，能換來你鮮活的一切，換來我們彼此的後人能夠相知相愛相互扶持，都是值得的。」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白垣道：「而我因為犯下過錯，無言面對你的母親，所以直接出了聖峰，一直在外界遊盪，用幻術將自己的容貌變作年輕的模樣，其實也是為了能聽到，見到你們的後續，見你們彼此相愛的心至死不渝，我才回到聖峰，跟你娘親活在這方寸之地，可是，即便如此，我們兩人也很知足，這是我們錯過的幾十年，即使之後，我們的時間很短暫，我們也覺得，這已經足夠了，我們相愛甚至是將之前的過錯都挽回了，我們心中的遺憾已經去了大半了。」

冷鳳鸞久久無法言喻。

她這回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玉姬，去面對白垣了。

她跟玉子書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不看血緣的。

玉子書覺得他小姨一輩子孤苦，所以對白垣無法放下心結。

她覺得她一輩子孤苦，加上南陵皇一輩子靠著對玉姬的懷念到如今，他們兩人的悲劇都是玉姬造成的。

卻不知道，很多事情，遠遠比他們能想象到的複雜多了。

玉姬消失，是因為她無法踏出聖峰半步，而白垣遊走江湖，是因為他心中鬱結難解，想要看到她跟玉子書完好的結局。

前世，她跟玉子書並沒有多少的交集，所以，兩人的結局都是悲慘死去。

是白垣與玉姬給了他們重新開始的可能，讓他們能將之前錯誤的人生軌跡糾正過來。

她跟玉子書，有什麼資格恨這兩個人？

這時候冷鳳鸞想到了之前蕭逸所說，聖峰裡面也並非沒有勾心鬥角，頓時開口問道：「是否，之前侯雪蘭意外闖進聖峰原本就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畢竟，她不屬於聖峰，她是進不來的。」

白垣一笑，「你果然想的多，沒錯，你所說，確有其事，做這件事的人是我們聖子的候選人之一做的，聖女只有一個，而聖子，卻是從許多個有天賦的男子中選擇的，那人喜歡你娘親，所以故意陷害我，如果不是你母親一氣之下出了聖峰跟南陵皇發生了關係，他的計謀便得逞了，他只想著陷害我，卻沒想道，你娘親對我的愛，深入骨髓，而你娘親性子向來剛烈，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寧願毀掉自己前途，也要出了這口氣，這才導致了後面的一切。」

這些事情都是冷鳳鸞所不知道的，「我還以為，聖子也只有一位，而玉子書就是這一屆的聖子。」

白垣道：「如果前聖子聖女只生了女兒，那麼聖子就可以有很多位，像我跟你娘這種情況，各自生下孩子，各自的孩子便自動成為聖子聖女。」

玉姬補充道：「而且本身，你的愛給了誰，誰就是聖子，你未在聖峰之上，便只有看天意了，若是你們這一世還是不能相愛，我們也是沒有絲毫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