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慘淡收場
謝嫣然牽著冷鳳鸞的手對這群小姐道：「這位是我表妹冷鳳鸞。」
「你好，真沒想到冷大小姐如此美貌，當真是謠言不可信。」風月郡主陸珍兒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率先開口。
風月郡主也算是一位奇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不過，她本家卻不在京城，之前一直是養在皇后名下的，據說皇后對她十分滿意，有意想讓她嫁給太子。
冷鳳鸞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前世之時，皇后曾多番要將她許配給玉子書，只不過玉子書堅決不同意，皇后也無法，最後陸珍兒嫁給了她的表哥謝逸軒，不過，沒多久，高昌侯府一家獲罪，皇上沒有株連九族，高昌侯府一家卻全部下獄被斬殺。
前世的時候她與高昌侯府真的沒什麼交集，但對於這個結果，也是十分痛心的。
還好，今生一切都有機會重來。
「見過風月郡主。」冷鳳鸞施禮。
「不必多禮。」陸珍兒微笑開口，一派的溫婉。
謝嫣然又引薦了其他幾位小姐，冷鳳鸞不失禮數，一一行禮。
眾位小姐的教養也是極好的，都十分的溫和。
這時候，郭襄芸帶著冷鳳蓮來了。
冷鳳蓮看向謝嫣然，「嫣然表姐，你來了也不叫我一下，我只好自己跟來了。」
帶著幾分俏皮的樣子。
謝嫣然擰了擰眉，良好的教養讓她沒有直接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郭襄芸這時候也笑道：「我是尚書府的郭襄芸，眾位小姐好。聽說，銀水湖那邊的風景很好，要不然大家一起去吧？」
郭襄芸的話，讓眾人心中都有些不滿。
風月郡主道：「我們沒打算去銀水湖，一湖之隔之處便是男子的聚集之處，我們貿然前去，總有不妥。」郭襄芸這才覺得自己似乎犯了一個大錯，她們之前打算去銀水湖，確實是因為那邊有公子們聚在一起比拼文采，這會兒能進宮的男子都是非富即貴，身份不一般，能過去露個臉，多得到一些關注的目光，便是她的目的。
但是她的這種想法，在這些女子面前完全就是丟人現眼的表現。
郭襄芸面上有些臊得慌。
她看了冷鳳蓮一眼，想讓冷鳳蓮幫她說說話轉移話題，冷鳳蓮轉了轉眼珠子，「大姐，不知你覺得宮中哪處景緻好？」
冷鳳蓮篤定冷鳳鸞不知道宮中的一些景色，這麼問她，她若是答不出來，也算是丟了一波人了。
郭襄芸立刻找到了攻擊點，「蓮兒你這話真是不妥，冷大小姐常年卧病，只怕並不熟悉這皇宮中的景緻，
我們自然是應該直接跟著眾位小姐的。」
謝嫣然的面色已經相當不好看了，她萬萬沒想到這兩根攪屎棍上趕著來欺負她表妹。
那日清真寺的事情她自然也聽到了，祖母更是多番交代，以後遇上冷鳳鸞，一定要好好護著。
她這第一次正式見到冷鳳鸞，也覺得這個表妹是極好的，自然是想要好好的讓她在閨秀中站穩腳跟，只是沒想到冷鳳蓮與郭襄芸會這麼不要臉的貼上來。
她剛想說什麼話，就聽冷鳳鸞冷靜道：「我雖然很少能出府，但小時候也是經常來皇宮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御花園西北角有一處桂花園，此時金秋，桂花飄香，若是前去散散步，聞著花香，心情也是會好上不少的。」
風月郡主笑道：「沒錯，我們正打算去那裡呢，冷大小姐記憶力著實不錯。」
冷鳳鸞一笑，「不敢當，我確實多年未曾出府，原來那片桂花園還是存在的。」
風月郡主便開口解釋道：「據說這片桂花園是先帝為了先皇后所建，皇上孝順，這樣的地方自然是不會動的。」
「若是說起來，這桂花的用處倒是不小，摘來晒乾了，放在枕頭裡便可以助人安眠，還可入葯，泡茶……」冷鳳鸞緩緩道。
風月郡主與冷鳳鸞就這麼聊了起來。
一旁的其他幾位小姐顯然也對冷鳳鸞所說的有些興趣，慢慢都加入了。
郭襄芸與冷鳳蓮心中那叫一個氣啊，沒想到這開了個頭，想要讓她丟醜的，最後反而讓冷鳳鸞出盡了風頭。
一群人緩緩朝著桂花園走去，郭襄芸與冷鳳蓮為了不讓她們覺得自己不合群，也朝著那邊走去，時不時插兩句話。
然而，全程下來，冷鳳蓮與郭襄芸就發現，她們真的不太好插上話。
一個時辰下來，兩人都是有些憋悶的，總覺得這些人是在刻意的冷落她們。
若說冷鳳蓮，她畢竟是庶女，但是郭襄芸可是正宗的嫡長女，且還是尚書之女，身份並不低，卻始終無法融入風月郡主等人的群體。
看著冷鳳鸞這麼快就與她們打成一片，郭襄芸是真的很嫉妒。
再次回到大殿的時候，已經是晚宴快要開始的時候了，眾人便各自分開。
冷鳳蓮終於可以單獨與冷鳳鸞說話了，「大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會與人做交際，用這麼短的時間就與郡主她們熟絡了。」
冷鳳鸞看了她一眼，「不過是身份相當，趣味相投罷了，怎麼到了二妹的眼裡，就成了交際？」
這句話可謂又刺激到了冷鳳蓮。
她剛想說什麼，兩人卻已經走到了老夫人所在的桌子旁，冷鳳蓮只好住了嘴。
老夫人笑問冷鳳鸞，「與她們相處如何？」
冷鳳鸞答：「風月郡主等人是真正的大家小姐，氣度雍容，跟她們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她們都很好親近。」
「那就好。」老夫人很滿意。
冷鳳蓮捏緊手中的帕子，好相處？她可完全沒看出來！
等著，一會兒她一定要打她們的臉！
「皇上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
隨著宮人的呼喝聲，皇上皇后太后以及一眾妃嬪都到達了殿內。
眾人全部跪下來行禮。
「平身。」
接下來就是皇后太后說了幾句開場的話。
她們的話一說完，不少的閨秀都開始蠢蠢欲動。
是的，已經到了閨秀們展示才藝的時候了，這是每次宮宴的慣例。
多少人就等著在這樣的場合一鳴驚人，就如同當初的冷鳳蓮一樣，一個庶女，卻一躍成為京城第一才女。
冷鳳鸞從始至終都很淡然，彷彿這些與她沒什麼關係一樣。
冷鳳蓮有些得意的看向她，「大姐，你可是緊張了？這些閨秀們一會兒都是要展示才藝的，說起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大姐究竟準備的什麼呢。」
冷鳳鸞回視她，「二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一會兒可是要羨慕嫉妒恨了。」
冷鳳蓮面上一沉，「大姐自小無人教導，倒是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大言不慚！」
冷鳳鸞勾唇一笑，說不出的靈動，卻是再未理會她。
正在這個時候，冷鳳蓮突地站起身，施施然沖著高位上的人行禮，「皇上，臣女不才，特意為中秋佳宴準備了一首曲子，叫《陽春白雪》，用六皇子所贈的鳳尾琴彈奏，琴聲更是悅兒幾分。」
皇上看向她這邊，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下，「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丞相府的二小姐？」
冷鳳蓮傲然挺胸，「正是！」
玉子容道：「父皇，幾年前冷二小姐一鳴驚人，一手古琴彈的出神入化，今日她必然也是多番準備，或許有驚喜。」
皇后這時候道：「子容你對冷二小姐可真是真心，這鳳尾琴我可是尋了許久未果，沒想到竟到了你的手中，還輕易的就給了她，這份真心倒是難得，皇上，就讓冷二小姐的琴聲拉開宮宴的序幕吧。」
皇上便道：「那便允了。」
幾桌之隔的郭襄芸捏了捏拳頭，她原本打算第一個上台的，沒想到又被冷鳳蓮搶了先，不由得她對冷鳳蓮也有些怨憤了。
冷鳳蓮是帶著鳳尾琴來的，此時靈兒已經將古琴奉上。
冷鳳蓮上台，先是調了下琴弦，隨即試了一下音調。
一切無異之後，她素手輕撫，指尖靈動間，渾然天成的音調響徹在大殿之中。
冷鳳鸞面上帶著興味的笑。
冷鳳蓮在琴藝上的造詣確實不低，只不過她忘記了一個道理，就如同同一件事情多番提及便讓人沒了興趣一樣，同樣的才藝，第一次表演可驚艷眾人，再次表演，可就大打折扣了，即便彈的再好。
這首陽春白雪整個的韻調，確實很不錯，足以說明冷鳳蓮在選曲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
眾人大多確實在聽，然而更多的人卻是懷著各樣的心思。
場中的各閨秀，哪個不是才情四溢，為中秋佳宴多番準備，皆想搏個開場彩，偏偏冷鳳蓮不顧身份，再一次搶了先，不少人都開始覺得冷鳳蓮果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丟人現眼。
一曲琴音落，玉子容率先鼓起了掌，其餘眾人便也鼓起了掌。
冷鳳蓮微笑著下了台。
皇后開口道：「琴曲彈的不錯，來人，賞！」
有宮嬤端著賞賜的玉盤上來，冷鳳蓮十分開心，施施然行禮，「多謝皇後娘娘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