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好吃不過餃子

皎月山莊中。

「嫂子，我哥現在連衣冠冢都尚未立好，你就穿著花裳天天在家撫琴，未免太不妥了吧？」

一個和曾經的趙莊主有六七分相似，不過更為年輕些的男子——這人正是趙莊主的親弟弟，趙二莊主，如今他正望著眼前笑靨如花、正沉浸在絲竹聲中的女俠嫂子常素心。

「夫君愛我極甚，一定是不願意我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的，我高興，他在九泉之下才會安息。」

常素心臉上掛著恬靜平和的笑容，彷彿丈夫就像往日一樣在邊上陪著她撫琴吹簫練劍。

說實話，常素心也有點奇怪自己的狀態——

最早在夫君被殺，她被囚禁在大魔頭李浩南身邊時，她整個內心都充滿了恐懼感，既害怕被殺、被玩弄，更害怕被師門和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失節；而李浩南被殺后，她一開始還有解脫、悲傷、迷茫等等百感交集的情緒，但是不知怎麼的，沒過兩天，她竟然就變得出奇平靜了。

沒錯，她獲得了出奇的平靜，甚至心裡還特別的輕鬆愉悅，似乎夫君的死、自己被魔頭玩弄等等事情都不過是一場極為遙遠的噩夢，醒了也就過去了，甚至連相關的事情細節她都記不得了。

「像曾經一樣開心快樂的生活吧，曾經的你過著怎麼樣的生活，現在就繼續下去···」

腦海中似乎還不斷地迴響著一個這樣的聲音，不，說是聲音也許有些不對，這就是一個突兀出現在腦子裡的想法，而常素心不由自主的就聽從了這個念頭的指揮——也許這是夫君在九泉之下託夢送來的想法呢？

正因如此，常素心帶著丈夫的遺物配劍回到皎月山莊后，只是披麻戴孝了一天，後面就像剛嫁入趙家時一樣，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彈彈琴、作副畫、練會兒劍，日子過得幸福極了，臉上毫無半點傷心之情。

趙二莊主認真的觀察著常素心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往日我看嫂子與大哥形影不離、相敬如賓，還擔心大嫂會接受不了大哥去世的打擊，如今看來，卻是我多心了。」

趙二莊主沉吟片刻，終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了。

相比常素心的不傷心讓人詫異，趙二莊主臉上也沒什麼傷心的神色倒是不足為奇了。

整個皎月山莊內部都知道，已經去世的趙莊主與二莊主雖是親兄弟，但兩人關係相來不合——

這兩兄弟若是單論武功、謀略，其實都是二莊主更甚一籌，但是架不住「嫡長子繼承」的古制，加上兩人的父親趙老莊主的遺言，最後還是將整個莊子和趙氏一脈的族長位都交給了老大，因此老二就算武功再高，再有雄才大略，那也得乖乖聽大哥的話。

甚至乎，兩人的父親趙老莊主還在世時，也看出了老二的野心，還特意向江湖上的大派明崖劍派進行了聯姻，讓老大娶到了明崖劍派的新生代女俠常素心為妻——常素心嫁於趙家老大，兩人夫妻同心，兼之有明崖劍派這個後台，一時間在江湖上也是聲名鵲起，打出了「皎月雙劍」的名號，徹底絕了趙家老二的那點小心思。

「勞煩小叔子費心了，如果沒事，還是別打擾嫂子練琴了。」

常素心對趙老二話里的藏著的小刺不以為意，只是揮了揮手，讓他沒事就走吧——之前夫君的時候，就對趙老二關係疏遠，現在自己要繼續過以前的快樂日子，當然也不用多搭理他。

「嫂子，我還真有點事情，就是前些日子和你說過的，不知思考的怎麼樣了？」

趙老二面色有些陰沉下來，開口說道：「您和大哥的孩子如今尚在垂髫，若是在太平年間當個垂髫莊主倒也無妨，但是如今天下大亂，大興朝橫掃北地，眼看就要一統天下了，我聽說朝廷的李太師要召集各門各派，舉行武林大會，說是要論功行賞，但其實是要重新排資論輩、劃定各門派勢力的範圍，以安天下···」

「若是我皎月山莊不參加，別說保有現在的江湖地位了，就算退一步想當個富家翁亦不可得，但是要參加···嘿，我這小侄子肯定是趕不上了，至於嫂子，你一來是個女流之輩，二來又是明崖劍派出身，也不適合代表皎月山莊吧？說不得，最後也只能讓我去參加了，但我若不是莊主，在那大會上又有何話語權呢？就算定下了什麼，怕是庄中也有人會不服···」

趙二莊主一邊說著，一邊目光緊緊看住了嫂子常素心。

其實他的意思也簡單的很，大哥死了，但是孩子還小，為了整個皎月山莊好，就得兄死弟及，把莊主之位給自己這個小叔子。

皎月山莊雖然叫做「山莊」，但其實也是個「江湖門派」，是有著掌門信物和一些不傳之秘的，本來這些東西都在趙老大手裡，但是如今老大死了，那麼東西必然都在常素心手裡了，趙老二如今想當這莊主，就要從常素心手裡得到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雖然不見得有多重要，卻代表了「法理」上的繼承。

「哦，這事挺大的，得容嫂子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常素心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沒理會趙二莊主在說什麼，一邊翻看著琴譜，一邊揮了揮手，示意讓小叔子先走吧。

「嫂子，勿要再敷衍我了！你拖延了一天又一天，這都過去個把月的時間了！」

趙二莊主的臉色越來越黑，這次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是決計不肯走了：「讓我的小侄子繼位當莊主，就算我同意，莊子里的長老又有哪個肯同意？但你若不肯把東西交給我，長老們也放心不下我！」

「你說的這些管我什麼事？」

常素心這次看都不看小叔子一眼了，笑眯眯的繼續將手放到了琴弦上，準備彈奏下一曲。

「欺人太甚！」

趙二莊主終於忍耐不住，整個人飛身上前，伸手探去——倒不是要抓常素心，而是要取常素心放在身邊的莊主佩劍，這把佩劍的劍名就喚作「皎月」，乃是歷代莊主的傳承之劍，鋒利無比，端的是件神兵利刃，絕對稱得上是掌門信物了。

「哎！」

常素心猛打站起來，仍舊保持著蜜汁笑容，只手出手護住身邊的佩劍，與小叔子戰成了一團。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嫂子常素心就和小叔子趙二莊主在房間內對攻了幾十招，常素心臉上始終保持著詭異而平靜的笑容，趙二莊主卻是越打越驚心。

『怎麼出去了一趟，這婆娘變得好生厲害？原先即使是用劍，也比我大哥還要弱一些，現如今，赤手全拳竟然也能和我打的有來有回···』

趙二莊主心中忍不住嘀咕道，用強並非他本意，但是按照他本來的估計，強取的話應該用不了幾十招就能佔得上風的——畢竟他的武功比他的死鬼大哥要厲害，而死鬼大哥又比這漂亮嫂子厲害，那他單獨打這漂亮嫂子，不應該是手到擒來嗎？

『倒是不能再留手了···』

趙老二咬咬牙，一身功夫全力使出，又和常素心在房間里噼里啪啦的過了幾十招——全力之下，加上趙老二終究是個男子，氣力更足，漸漸的壓倒了常素心。

啪、啪、啪！

常素心被趙二莊主點中了穴道，就那麼保持著淡淡的幸福笑容，倒在了地上。

趙二莊主取得了勝利，拿到了常素心護住的佩劍「皎月」，也不由鬆了口氣。

「嫂子，承讓了，還望你不要介意。」

既然取得了自己想要的佩劍，趙二莊主一邊說著，一邊又準備將被點了穴道的常素心扶起來解穴。

趙二莊主靠近常素心，想扶她起來，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胸前。

剛才的戰鬥屬實有些激烈，加上常素心穿的大花裙又不適合打鬥，因此現在倒地的常素心有些衣衫不整，胸口、手臂都露出了不少白皙的肌膚，肌膚有些發紅，上面還有著點點小汗珠，香風就瀰漫在她的周圍，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趙二莊主也不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說起來，對於這個極其漂亮的嫂子，趙二莊主也不是沒有產生過邪念——不過她終究是嫂子，而且背後又有著一流大派明崖劍派作靠山，所以趙老二至今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但是現如今大哥已經死了···

趙二莊主搖了搖頭，準備將這個邪惡的念頭從腦海里趕出去，不過看見常素心的表情，他又猶豫了。

常素心正看著自己呢——她絕對看見自己看她隱私了，但是她臉上呢？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怒和生氣，還是笑眯眯的，還帶著一種難言的幸福感，就連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一絲怒意···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常素心根本不介意被自己看？也不介意···？

趙二莊主看著倒在地上，衣冠不整、眉目含情的嫂子——起碼他是這樣理解常素心的表情的，他又不由想起近來江湖上的傳聞···

被剿殺的大魔頭李浩南可是個大淫賊，所有被他看上的女子聽說都被蹂躪透了，而大哥早就被李浩南殺了，嫂子是在李浩南死後才回來的，這說明···

大哥玩得，大魔頭也玩得，我玩不得？

趙二莊主心裡忍不住升起一個旖旎的念頭。

「嫂子，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所謂兄死弟及，莊主之位我接了，你也交給我吧，你放心，大哥怎麼對你的，我就會怎麼對你，絕不至於虧待了你。」

趙二莊主一把就抱住了常素心，在她耳邊說道——退一萬步來說，既然常素心被大魔頭凌辱了卻不敢說，那被自己那啥了也必然不敢說，這還有啥好怕的？

萬一事後這娘們真的成了自己枕邊人，那明崖劍派不也是自己的後台了嗎？這對整個莊子都是有好處的！

趙二莊主將常素心抱上了桌子，打算動手前最後一次確認了她的表情——恩，很好，依舊是笑靨如花、眉目含情，果然是不抗拒自己的！

撕啦——

接下來略過前戲描寫十萬八千字，大家自行腦補——就在趙二莊主成功將自己的小黃瓜入巷之時，他猛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只見常素心先前一直保持著的笑靨如花、眉目含情表情已然消失了，現在她的臉上，只有極致的恐懼、痛苦和瘋狂，她似乎是看見、或者回想起了什麼。

在這一刻，只見被穴道束縛無法動彈的常素心，丹田的內力如同漲潮般澎湃起來，猛地沖開了全身的穴道，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好痛、好痛，不——」

不等趙二莊主做出任何反應，他只覺得小黃瓜上傳來一陣巨大壓力，就像是被兩塊磚頭狠狠拍在一起——

啪！

趙二莊主彷彿聽見下身傳來了一聲悶響，頓時昏死了過去——在陷入黑暗之前，他看見常素心裸露的白嫩玉臂已經抽出了那把曾屬於大哥的佩劍「皎月」，而她的面目，猙獰到無法形容···

···

『呵呵，我看著都好痛啊。總之，根據對「6號實驗體」的觀察看來，我要求的「像個正常人」其實靠不住，這就像是一個非常愚蠢的ai在控制，而且特定的刺激行為還可能引起目標最底層的記憶，完全打破我的命令···當然，如果給她配一把「菜刀」，方便我微操的話，應該就能避免很多問題了···』

在距離皎月山莊不知多遠的地方，菜刀之魂何真正縮在刀身中，完成了對「6號實驗體」的觀察研究。

所謂的給「6號實驗體常素心」配一把「菜刀」，意思就是分裂一把菜刀出來，傳送到常素心身邊。

現在的何真，已經自我分裂了好幾把菜刀出來，傳送給了幾個不同的目標。

這些分裂出來的菜刀，並沒有讓何真產生「精神分裂」或者「第二人格」之類的癥狀，分裂成兩把、三把，或者更多把菜刀也罷，所有菜刀只有「何真」一個共享的意識——與其說新分裂出來的菜刀像是遠程可控的身軀，倒不如說像是···蟲群意志控制下的單一蟲子！

總之，把自己分裂成好幾把這個操作，對何真的意識沒有影響，反倒是大大的提升了他的安全性——

只有一把菜刀的時候，如果菜刀被毀掉，何真就算是狗帶了，但是分裂成兩把菜刀的時候，只有兩把菜刀都毀掉，何真才算真正死亡，而想要收集、毀掉好幾把菜刀的難度，肯定比毀掉一把的大——這就有點類似於「魂器」了。

雖然從另一個角度說，由於材料的分裂，會降低菜刀的硬度、韌性等屬性，導致單獨每把菜刀的存活能力降低，更容易被摧毀，但是這些屬性是可以慢慢吃別的材料重新補回來的，何真認為還是利大於弊。

「再看看我的黑暗楊過和黑暗女帝搞得咋樣了···」

何真又將自己的意志投向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