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由於不被允許住在卧室，白漓被謝沉放在腿上rua毛毛的時候，看著都沒精打采。

「喵。」

我困了。

白漓把腦袋拱在謝沉的懷裡，小小聲的喵道。

謝沉抬眸看了眼時間，這會兒時候的確不早了。

他把懷裡的小奶貓抱起來，交給外頭的謝伯，讓謝伯把貓放到貓窩裡睡。

「先生，晚安。」

「喵。」晚安呀。

謝伯跟小奶貓一大一小看著他，對著他說晚安，謝沉挑了挑眉，把門給關上，但並沒有鎖。

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能進他的房間，所以，房門鎖不鎖都沒什麼兩樣。

「貓貓啊。」

走廊上，謝伯抱著白漓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跟他低頭說話：「你怎麼總是要跑出去呢？是在這裡住著不舒服么？」

白漓仰著頭：「喵。」

不是的。

謝伯嘆息著，把貓放到貓窩裡后，又給他餵了點吃的。

夜色漸深。

白漓又是努力為謝沉趕黑霧的一夜，可能是睡前在車上被啾了下，白漓趕完黑霧，蹲在謝沉的俊臉前，看著對方顏色稍淡的薄唇，還有點想被親親。

「喵。」

白漓伸出爪爪，沒有摸謝沉的臉，而是摸了摸他的眼睛。

這雙眼睛，在白漓的腦海里，印象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雙眼睛流淚的模樣，他見過似的。

在卧室里磨蹭了好一會兒，白漓跑回貓窩，等著謝伯叫他吃早餐。

「這些小魚乾我都給你裝袋子里了，你白天要是非要跑出去，我也不攔你，但你夜裡記得回來，好不好？」

餐桌上，謝伯把打包好的小魚乾，都系在了白漓的脖子處，溫聲跟他商量道。

白漓歪著頭，用了貓貓催眠術：「喵。」

我在外頭要打工照顧小弟的，可能不會天天回來。

謝伯摸摸他的腦袋，愁道：「唉，我這是碰到了一隻不歸家的小貓咪。」

「你以後就抽空回來，我不讓保安攔你。」謝伯做出讓步，叮囑著小奶貓回來勤快點兒。

白漓點點頭：「喵。」

好！我會經常回來的。

一人一貓商量完，謝伯就直接把白漓抱給了謝沉，讓謝沉看過之後，再放他走。

白漓帶著小魚乾，跟剛醒來的謝沉面對面對視著。

「喵嗚！」

白漓把裝著小魚乾的袋子弄下來，推到謝沉面前。

先生，給你吃小魚乾吶。

謝沉瞥了眼小魚乾，淡聲道：「太油了，不愛吃。」

白漓皺了皺臉，反駁：「喵。」

不油，好吃的。

謝沉還是不想要，可接二連三遭到拒絕的小奶貓，泫然欲泣的看著他，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謝沉：「……」

謝沉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以及站在小奶貓身旁，用眼神期期艾艾示意他別太無情的謝伯，終於，做了次人。

「行吧。」

他伸手，捻了一個比較小的小魚乾，放進了嘴裡。

小魚乾炸的酥脆，人也能吃，要不然謝伯也不會由著他吃。

白漓看他吃了個小魚乾，高興的湊上去蹭蹭他。

從前在山上的時候，長輩們把他教的很好，他是個愛分享的好貓崽。

分享完了小魚乾，白漓讓謝伯又把魚乾給掛到了脖子上。

「喵嗷。」

先生，我要出門打工啦。

白漓這次還跟謝沉道了別，謝沉修長好看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他的毛，在聽到他要出門的理由后，頓了頓，隨後「嗯」了聲。

「去吧。」

他沒問白漓回不回來，反正這小奶貓每晚都在路上往回走，他看見了，再順手抱回家就是。

白漓帶著好吃且營養的早飯，沒急著回醫院，而是把魚乾放到了天橋底下。

他們之前的魚乾還沒吃完，要把那些魚乾吃完了再吃這些。

流浪了一個多月的小奶貓，現在很懂得節儉過日子。

八點多。

白漓準時到醫院裡看點點他們，邱禾醫生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漓漓，他們接下來只需要喂葯就好了，喂葯會便宜一點兒。」

邱禾醫生蹲在他面前，耐心的跟他說著點點和大灰的情況。

白漓「喵」了聲，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邱禾將接下來的治療方案，詳細跟白漓講完，在得到白漓的應允后，這才起身。

外頭的行人匆忙，白漓帶著美美去給雜貨鋪拖了門前的地。

拖完，白漓坐在地上，抬爪搓了搓臉。

「美美，我們要重新找工作了。」

雜貨鋪的老闆一走，他現在是失業的小貓咪。

美美現在有貓糧吃，有地方住，心裡頭安穩的很。

他安慰著大哥：「大哥，我們可以慢慢找工作，不著急！」

白漓喵喵：「美美，做貓要有憂患意識的，天快冷了，到時候天橋底下會很冷。」

他們得囤保暖的東西。

美美被大哥教育了一頓，乖乖跟著大哥去找新工作。

可是，好運氣似乎被花完了。

白漓的貓貓催眠術用到今日份完全用不出來，他們也沒有找到新工作。

兩隻失業小貓咪在看過點點和大灰后，失落的回到天橋底下。

「喵。」

美美拍了拍白漓：「大哥，我們分頭行動吧。」

「你明天去找工作，我去翻撿垃圾。」

被人類丟掉的垃圾里，有好多也是可以再用用的。

比如人類不要的舊毯子什麼的，他們都可以撿回來墊窩。

白漓點了點頭：「喵嗚。」

好，我們分頭行動。

由於沒工作，所以白漓夜裡沒有在外面待很久。

這是第三個夜晚，謝沉沒有在回家的路上，撿到打完工的小奶貓。

他眼底有戾意一閃而過，又似只是幻覺。

當然。

謝沉以為他三天沒有看到那隻胖墩墩的小奶貓，小奶貓本貓，卻一點兒都不覺得。

每天晚上，在謝沉的房間外，都有一隻小奶貓在吭哧吭哧的努力爬窗。

時間一點點過去。

點點跟大灰終於痊癒，邱禾醫生在他們出院的時候，還免費送了驅蟲。

「喵。」

邱醫生，再見。

出院那天，白漓領著身後的三隻貓咪，整齊的給邱禾醫生鞠了個躬。

邱禾看著領頭的小奶貓，實在沒忍住，拍了張照片當做屏保。

離開醫院，白漓又做了幾天失業小貓。他原本存下來的錢，現在也是只出不進。

好在錢又花了一點后，白漓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新工作是在個私人窯廠里，在對方製造的東西上拍爪印。

按天算錢，一天五十。

窯廠的工作時間很久，白漓整天在窯廠里待著，晚上跑去爬窗都累的不行。

深夜。

白漓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天橋底下。這份工作他沒讓美美他們去，窯廠的環境不好，他是小妖怪，所以沒什麼影響，可美美他們只是小貓咪，在那種環境里待久了不太好。

點點跟大灰看到他回來，揉揉眼睛，從紙箱里爬出來接他。

「喵。」

大哥。

白漓挨個摸摸他們的腦袋：「你們繼續睡覺吧。」

點點沒睡，他看著白漓的身後，有點疑惑：「喵喵？」

大哥，美美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呀。

白漓愣了愣。

「喵，喵喵。」

美美沒跟著我出去啊。

點點也很懵，他搖搖腦袋，確定道：「美美今天在路邊撿到錢包啦，錢包里有好多東西，他不知道要怎麼辦，就去找你了。」

而且，是從下午就出發去窯廠。

知道這個消息，白漓整隻貓都不好了。

從下午到現在，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美美是認識路的，按理說，早就應該找到他了，如果沒找到他，想回來，那也應該早回到天橋底下。

美美不可能在外頭亂跑，故意不回。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白漓的疲憊都嚇沒了。他叫上點點跟大灰，三隻貓咪全都出動，到外頭找美美。

與此同時。

在被某小奶貓爬窗了無數次的謝沉，站在窗戶處，看著上頭掉落的白毛毛，眼底有情緒翻湧。

除了窗戶，他的枕頭跟被單上，這幾天也被他發現了一點兒毛毛。

他房間向來乾淨，又好些天沒抱回來那隻小奶貓，平白無故的，怎麼可能會有掉落的白色毛毛。

難道……

謝沉壓下心底的猜測，準備今晚上好好等等。

連著多夜的安眠，窗戶和床上散落的毛毛。這些，難不成有什麼聯繫。

謝沉心思深，面對這樣的異樣，他在有所察覺后，想到的並不是以後他的病症可能有了緩解。

而是，他在想，這異樣背後，對方到底想要圖什麼。

任憑謝沉在房間里一邊寫著譜，一邊看著窗戶等，原本該要爬窗的白漓，卻根本沒時間來。

「喵。」

大哥，好冷呀。

最近要變天，夜裡的氣溫低。白漓抖了抖身子，繼續往前走。

「我們找到美美就回去。」

白漓安撫著身後的點點跟大灰：「美美肯定也在等著我們呢。」

在白漓的打氣下，他們扯著喉嚨，不停叫著美美的名字。

夜色寂寥。

急促的喵喵聲劃開這片安靜，直到喵喵聲叫的都啞了，白漓也沒能找到美美。

不遠處似乎有流浪狗的低吼，點點跟大灰渾身毛毛炸開，明明怕的要命，還非要讓大哥跟在他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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