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我一起社會人
花了幾天時間，鷹嘯和斯斯把整個公司打掃得一塵不染。
辦公室一共五層，每層都有六個房間。
反正以後也不需要多少人辦公，所以杜鋼決定好好利用一下。
四五兩層改成住宿。
三樓改造成廚房和食堂，這是鷹嘯的地盤，以後全公司吃飯就靠他了。
劉叔升任公司總經理，負責公司一切大小事務，所以二樓就交給他規劃成辦公室，一樓就弄點盆栽、假山小噴泉這些，弄成會客廳。
實驗室給宋梓墨，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至於生產車間，先把養殖蝗蟲的東西搬過來，還要去辦理養殖證什麼的，一**下來也很麻煩。
當然這些都是劉叔負責。
「父親大人，那我做什麼呢？」
見大家都領到了任務，斯斯不由期待地問。
「現在還沒什麼產品，你先負責安全吧，」杜鋼道，「想要出去玩玩也行，但不準太出格了。」
「謝謝父親大人，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住宿區的裝修，還沒人來弄。
這事杜鋼根本不懂，交給裝修公司他又不放心，只能交給杜朗普去辦。但這傢伙這幾天早出晚歸，說是在經營什麼公司，整天都見不著人。
「有沒有人知道杜朗普在做什麼？」
「不知道。」
大家一起搖搖頭，都覺得這幾天朗普哥挺神秘的。
「那你們忙吧，我帶大黑出去逛逛。」
「汪！」
……
無債一身輕。
時至今日，杜鋼總算領悟到了這句話的意境。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看著各種各樣的人或悠閑、或行色匆匆，而自己不需要擔心還債，不需要擔心衣食住行，甚至還有大把時間買買衣服、逛逛小吃。
自從家裡出事以來，他第一次感覺這麼輕鬆。
等唐檁下一次的錢到賬，他覺得應該去考個駕照，再買輛車，就能全國各地去看看，然後再全世界去看看。
作為比絕大多數人都幸運的人，他覺得這輩子就這麼過下去，彷彿也是不錯的選擇。
「杜鋼？」
正在步行街上逛著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叫到了他的名字。
杜鋼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西裝筆挺、皮鞋鋥亮、一頭短髮根根豎起的傢伙，正用十分不確定的眼神看著他。
「李段？」
「真的是你啊！」李段走過來，熱情地摟著杜鋼的肩膀，「好久沒看到你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好吧。」
說起李段，杜鋼以前覺得這傢伙還不錯。
雖然上學不靠譜，但為人處世卻是非常老道，不僅跟老師、同學相處融洽，據說跟社會上的一些人的關係也很到位。
在上學的時候，這樣的人很受大家喜歡。
當然，他和李段的關係不錯，是因為他們從還在穿尿不濕的時候就認識了。
然後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算起來也是十五年的老同窗。
兩人找了個露天水吧，要了兩杯果汁。
「聽說你家裡出事了，」坐下來后，李段問道，「現在怎麼樣？」
「沒事，都挺好的。」
「我們兩個什麼關係，有什麼事你不能瞞著我，」李段道，「這麼跟你說吧，兄弟我現在混得還可以，多少也能幫上一點忙。」
杜鋼再次打量了他一番，才發現西服竟然是品牌的，便好奇地問：「你現在在幹什麼？」
「幫人收賬，」李段道，「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光彩？不過你放心，我們是正規公司，也不會用那些黑手段。」
杜鋼心裡呵呵一聲。
收賬的他不是沒見過，哪裡還能有白的？
關鍵是白的你也收不上來啊。
所以這傢伙，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嗎？
當然，他不是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而李段成績不好沒法上大學，也不是富二代，自己也沒什麼手藝。
做上這一行，倒也可以理解。
見他不怎麼說話，李段又問道：「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一個人在街上閑逛，是不是沒有工作？」
「呃……算是吧。」
「你看，我就知道，」李段道，「要不這樣，我去跟我們主管說說，讓你也來我們公司上班。」
「這不行吧？」杜鋼道，「你們那個我也不會啊。」
「有我在你怕什麼？我們是小組制，我現在是組長，等你進來后就來我的組，一切都有我罩著，你每個月賺個一兩萬還是沒問題的，」李段道，「等我升了主管，你就是組長，工資就能翻倍。」
工資竟然有這麼高？
難怪這才畢業沒幾個月，李段都穿上幾千塊一套的西服了。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還是算了吧，我真做不來。」
「很簡單的，保證你一看就會，」李段也是個急性子，一口把果汁吸完，「現在我帶你去我們公司，做不做的你看看再說。」
杜鋼心裡輕嘆一聲。
李段這麼熱情，他也不好拒絕得太明顯，反正閑著沒事，那就去看看吧。
其實他心裡也有點好奇，收債公司的內部，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跟著他來到一棟四十多層的寫字樓，杜鋼心裡微微驚訝。
西林市也就是個四五線城市，高樓本就沒幾個，這棟樓也是唯一一棟四十層以上的寫字樓。
一家收債公司竟然開在這裡，倒真是讓他有點意外。
來到二十八層，本以為像這樣的公司，應該是烏煙瘴氣、吵吵鬧鬧，誰知這裡卻是安安靜靜，一切都是僅僅有條。
走廊上擺滿了盆栽，窗戶的玻璃整潔如新、一塵不染。
隔著玻璃，能看到穿著工作裝、西服的工作人員，安靜地對著電腦在工作，走來走去的人也是行色匆匆、腳步輕盈，沒有看到一個人無所事事。
清新的空氣中，甚至聞不到一絲煙味。
「這……你們公司在這裡？」
「對。」
來到這裡，李段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壓低了很多，一邊走一邊為他介紹這裡的情況。
「這一層一共有三家公司，據說都是一個老闆開的。
「這邊是金融公司，專門搞股市、期貨投資，這裡的工資最高，連文員都月薪過萬。
「這邊是一家融資公司，主要是做風投。
「最後就是我們了，普詩信用管理公司。」
信用管理？
杜鋼覺得這個名字取得好，非常的婉轉，估計老闆也是個很有格調的人。
走進辦公室，李段讓他先坐一下，他先去找主管彙報今天的工作，然後再帶他去食堂一起吃午飯。
李段走進一個掛滿窗帘的獨立辦公室后，杜鋼很是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
沒過多久，一個抱著文件夾的女生，笑著來到他面前：「你好，你的狗好像很聽話。」
「嗯，是很聽話。」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女生笑著問道。
「沒事，我等人。」
「哦，那你需要喝點什麼嗎？」女生道，「有茶和咖啡，還有一些冰凍過的飲料。」
杜鋼這才發現，旁邊的飲水機上，竟然還放著不錯的茶葉、咖啡，還有個冰箱，估計裡面就是飲料了。
「謝謝，不用，我不渴。」
「那你隨便坐坐吧，如果覺得悶，那邊還可以聽聽音樂。」
隨著她的指引，杜鋼看到對面用玻璃隔出來幾個小格子，裡面放著iPad和耳機。
這真TM是個收債公司？
「杜鋼，」這時李段走了過來，「你去跟我們主管聊幾句。」
「聊什麼？」
「你的情況我跟主管說了，」李段道，「你隨便跟他聊聊，就可以來上班了。」
杜鋼抽了抽嘴角，這傢伙還真是太熱心了。
雖然這個公司環境好、待遇好，但他真的沒打算來上班啊。
「去吧，我們主管是老闆的紅人，三家公司他都要管理，很忙的。」李段扶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主管的辦公室門口，湊到他耳朵邊說道，「記住，主管喜歡人誇他，只要你恭維他兩句，就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