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糖，也是刀
曉之以理，動之以錢。
林舒被說服了，他嘆了口氣，「給我支煙。」
「難得你抽一次煙，給你根好的。」餘生翻出了一盒貴點的煙，平時他只抽紅塔山，一個麻將館老闆這麼樸素，估計也沒人信，「當年你們倆算命時候，碰到的那對男女，男的就是韓玉前男友吧。」
「是前前男友，我現在是前任。」
「其實我一直很可惜你們倆，挺合適的。」
「放屁，演出來的，換了任何男的都合適。」林舒有些許不平。
老余拍了拍他肩膀，「過去三年了，還邁不過去這道坎？」
林舒吐了一口煙，「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我走心，我想和她結婚了，結果到最後發現我一點不重要，我猜她就是在找一個合適結婚的人，應付她爸媽，我只是碰巧被選中了。」
「那憑什麼碰巧找你呢。」
「韓玉那時候對我外表很滿意。」
「哎？今天你心情不好，我允許你在我面前裝一次逼，僅此一次嗷！」
……
抄襲事件越炒越熱，事情不好拖下去了，當天下午，白千尋和南香審問了兩個嫌疑人。
在南香雷霆手腕的壓力下，那個攝影很快承認了，是他透露的拍攝信息，他也是無意的，不知道會造成這種後果。
「南香，準備公關稿，把這件事澄清出去。」
「白總……我覺得可能還不夠。」
白千尋無奈的皺起眉，她知道是什麼意思，攝影是他們公司自己人，你自己人說話，外界憑什麼相信，會說糖果傳媒找個臨時工背鍋。
這隻能算一半證據，至多把事情攪混了，互相扯皮中，糖果傳媒還是甩不開抄襲的污點。
也是目前能做的極限了，白千尋才剛剛開始自己的計劃，她不想讓一切出師未捷，「大不了就這樣，攪混了水，誰也不幹凈，和顧總那邊的直播合同，還是有的談。」
南香冷靜道：「再等一天怎麼樣，我去了解一下庄小琪。」
另一邊，林舒也厚著臉皮，主動聯繫了韓玉，兩人約在傍晚相見，地點就是韓玉家樓下。
林舒又來到了熟悉的地方，一個安靜素雅的小區里，他曾很多次送韓玉回家，在這裡笑著告別，看著她白衣白裙的背影走遠。
那些美好回憶，曾經是糖，但分手之後，就變成了刀。
此時林舒感覺自己又被捅了……
他提醒自己是專業保鏢，不要睹物思人。
不一會，韓玉穿著白白的睡裙和拖鞋下樓了，有幾分閑散和清新，她溫婉一笑，身後跑出了一隻狗。
那小狗嗷的一聲，跳進了林舒懷裡，當場就給了他第二刀。
「你……你怎麼把它帶下來了。」
「小鳥很久沒見到爸爸了，你看它很想你。」
沒錯，這隻醜醜的狗叫小鳥，韓玉起名非常冷幽默，意外走失的它，成了兩人在一起的姻緣，情侶熱戀的時候，難免做出些天長地久的許諾。
而林舒和韓玉用了含蓄的方式，當了小鳥的爸爸媽媽，那是一起組建家庭的願望。
這隻狗，現在就是最鋒利的刀。
捅的林舒心臟疼。
鳥啊，我沒當成你爹。
他無奈的抱著狗，「下午的事，是我太沒禮貌了，抱歉啊。」
「沒關係啦。」她語氣毫不在意，反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事吧。」
「嗯……我也不繞圈子了，什麼事我暫時不方便說，我希望你幫我找到兩個學生，你們學校的。」
韓玉一口答應下來，「好，我幫你。」
「你不問問？」林舒有些意外。
「我欠你的，你的事情我一定幫。」
這句虧欠，明明應該開心的，林舒該得到一句歉意，可他心裡就是不舒服，因為韓玉間接承認了，曾經的感情不過是夢幻泡影，女朋友和愛情都不是真的。
象徵性的在小區里走了一會，兩人聊了各自現在的狀況，算是簡單的敘舊了，也僅此而已，林舒不想多聊，走的時候，韓玉抱著狗狗，舉起它的小手，揮手道：「和爸爸說再見。」
「哈哈，改一改稱呼吧。」
「它習慣了。」說完，小鳥果然叫了兩聲。
好吧，它長得丑，腦子還挺聰明。
第二天，韓玉就爽快的給了回復，找到人了。她是教美學的，不同專業都會選修或必修這堂課，所以這兩個男生剛好也在她的名單里。
麻將館里，兩兄弟收到消息，準備直奔大學城，老余裝好汽油桶，正要出去，被林舒攔住了，「帶這幹嘛。」
「老規矩啊，見面先澆汽油，然後點根煙，一般情況下抽第一口，對方就求饒了，什麼都說了。」
「你特么傻了嗎，這事還有韓玉參與其中了，你那麼土匪，把她搭進去怎麼辦，人家可是學校的老師。」
老余嘿嘿一笑，「瞧你那德行，滿腦子都是前女友，她是挺好，脾氣好，人也漂亮，尤其是她那氣質，沒一千本書養不出來了。」
「行了，你收她多少錢，這麼誇她。」
「那你說用什麼辦法。」
「生哥你人脈廣，你一定知道一些不是那麼暴力的辦法。」
「有事叫生哥，沒事叫老余。」餘生嫌棄一句，拿起電話，不一會撥通了，「老墨，給你個小活兒，大學城那邊有藝術院知道吧，黑進系統里，查兩個學生，看看有沒有料，給我發過來。」
準備就緒，兩兄弟一起去了大學城。
教室里，兩個等候的男生，有些疑惑，韓老師是新來的美女老師，氣質與眾不同，講課的時候細聲軟語，非常好聽，她脾氣也很好，從不刁難學生。
倆人以為是掛科了，影響畢業。
但他們想錯了，推門進來的是兩個男人，一個身材健壯，一個滿身痞氣。
「高陽，董俊，是你們倆吧。」林舒指著他們倆，「正在紅泥傳媒實習呢，對吧。」
「你怎麼知道，你誰呀。」
「不認識我？咖啡店裡跟蹤人家拍節目的時候，我給你們抓出來的。」
高陽先想起來了，立刻感覺不對勁，叫上同夥就要走，老余堵在門口，「小子，你們倆是不是偷竊人家節目了。」
「沒有。」
「裝，接著裝！」
既然有膽子幹壞事，口供肯定是早就對好的，何況沒證據的話，人家咬死不承認你也沒辦法，他們倆根本不怕。
但生舒兄弟都是老江湖了，治這種小年輕有太多辦法。
林舒開門見山道：「高陽，你在大三那年，追一個女孩子不成，過分的騷擾了人家，被女生舉報到學校里，學校給了你處分，對吧。」
高陽驚了，這事學校低調處理了，同班都不知道，林舒怎麼知道的？
「小董，你就更厲害了，你掛了五科，學位證都要拿不到了，怎麼一夜之間全過了，這事有說法，我要是抖落出來，給你辦事的人是不是要倒霉啊，你的學位證也可能沒了。」
黑料被輕鬆搬出來了，兩人有點慌，但高陽還是不服，「你……你爆出來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工作都簽好了，對我沒影響，我這個月獎金都到手了。」
林舒笑了，「年輕啊，你知不知道騷擾女生曝光到網上，是什麼後果？打拳打到你社會性死亡，尤其是你現在風頭正盛，全網都在替你說話，大罵糖果抄襲，他們要是知道這種反轉，你會從最高處跌下來，粉身碎骨。」
老余跟著補刀：「還有啊，這些黑料爆出來，只有你倒霉，公司屁都不會管，直接把你開了。」
「憑……憑什麼開我，我……」
「你是受他們指使去偷的節目，你以為公司會保你？沒用，公司直接說是員工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甩的一乾二淨。」
「草……」兩個小夥子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