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背我回家了
施畫再看向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雲皓皚。
揚起了個邪魅的冷笑:「施明恩對你,是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枉讀聖賢之書,野心大,能力不足,就是個平庸之輩,沒天賦還不努力,就是個廢才,還夢想統治整個南秦,你出賣了他,還買兇殺他,讓你這樣死,已經很便宜你了。」
施畫再扭頭看向已經放下劍的雲皓駿:「你走吧……離開這個京城,能保命,別待在這裡了……你不適合。」
她說完,也放下手中的劍,感覺那把劍特別的重,她只能握住劍柄,托著劍一步步的往回走。
這時皇上開口:「施畫,你可以聽朕的一句話,放下心中執念,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施畫停下腳步,也不回身,冷聲問道:「過眼雲煙?可能嗎?今日洛白在這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你們心中的一根刺,就算他說的是假的,你們也都會去查證一番,可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已經在洛白行動之前,都死了……誰能說清什麼,齊翰龍生前沒交待明白的事,現在讓活著的人去查證,得到的也只是相對來說的真相,這根刺一直都會在,永遠都不可能消失。」
「施畫,你是誰,朕與尊碩王,都知道!」皇上再道。
施畫冷然一笑:「知道又如何,施明恩已死,洛白也亡了,天下太平了……後人,又有幾個會記得他們,記得我……不提也罷……」
她繼續向前走去,將劍扔在南星的腳邊,蹲下身去抱扶著慕九蘭,小聲的道:「師兄……我帶你回家……你答應過我的……等我病好了……你做雪蓮桂花羹給我吃的……沒有你在,小四會餓死的……」
南星也起身,與她一起合力將慕九蘭扶起,並背在身上,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還瞪著眼的幽姬,悲痛的閉了下眼。
施畫也跟著站起身,卻又一個踉蹌的險些再跌倒,還好言謹初手快的,扶住了她,並將她拉回到了懷裡,緊緊的擁著她。
「言謹初……對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施畫生疏的任由她擁抱著自己。
他的胸膛,是她以前感覺最安全的地方,是她最依賴的所在,可能,從今天以後,她再也不可能擁有了。
言謹初再用了些力道的抱了抱她:「食什麼言,鹽吃多了不好,你剛剛說了,要聽相公的話,相公也聽你的話,走,我們帶九蘭回家!」
施畫從他胸前抬起頭來,慘然一笑:「言謹初,你是尊碩小王爺,我是江湖匪首之女,我們不應該在一起,會有損你的名聲……」
「我不認識什麼江湖匪首,我只知道,我的妻子叫施畫,是小四,此生不變!」他堅定的對她點頭。
「會連累你的……我不想再看到有人為我死了……心真的很痛呀……」施畫的淚再次湧上來。
言謹初不再說話,直接低頭覆上她的唇,有些霸道的親吻著,他絕不會放手,絕不會。
因為他知道,只要一放開手,她將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這種事情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按理說是特別不合禮數,有失體統的事。
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言長空很是得意的一笑:「還是我兒子有辦法……」
「對,你兒子可厲害了……」皇上有些生氣的白了他一眼。
在看到雲皓駿和雲皓逸看過來時,還狠狠了白了他們一眼,這讓兩人有些不知所以了,他們幹什麼了嗎?
言謹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看著依舊閉著眼,抬著頭的施畫,柔聲道:「小四,我們回家吧……」
施畫這才緩緩的睜開眼,讓他欣喜的是,那血紅的眼眸,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黑白,可她此時的樣子,卻有些虛弱:「相公……好像……得你背我回去了……」
說完她雙眼一閉,身體癱軟向下墜去。
言謹初緊緊的抱住她,再擁在懷裡,終於是哭了出來:「回家……我背你回家……回家……」
施棋走過來,從南星背上接過慕九蘭,只因他也受了重傷的。
南星再轉身跑到幽姬身邊,將她抱起來,伸手為她合上眼,小聲道:「幽姬,南星帶你回家,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你活著我娶不到你,死,你也是我南星的人……」
蕭離上前扶著他,一行人出了皇宮。
皇上不由的閉著眼,抬頭長呼了一口氣,再扭頭看到倒在血泊里,已經沒了生氣的雲皓皚:「抬下去吧,一切事皆由他起,將他的名字,在皇家族譜中,除去,收回太子府,府中眾人發配苦寒之地,所有子嗣不得再入雲姓。」
就在這邊的侍衛,將雲皓皚的屍體抬起,準備出宮時,從偏殿里衝出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皇後娘娘,當她奔到近前,看到那些侍衛所抬著的正是雲皓皚時,驚呼一聲的沖了過去。
卻被隋博超帶著幾個侍衛將她攔了下來,目光都是冷冷的。
皇後娘娘嚎啕哭喊著:「皚兒……我的皚兒呀……是誰,是誰殺了你……誰感傷我兒呀……他可是太子,是太子,本宮要誅他九族……放開本宮……那是太子……你們要帶他去哪裡……讓開……」
皇上緩緩的扭頭看了這邊一眼,對身邊的雲皓逸道:「將她關進冷宮,終身不得出,對於其母家,進行全面的清理,所有知情之人,全部斬。」
「兒臣遵旨。」雲皓逸恭敬的道。
皇上再閉了下眼,在慶王與言長空的攙扶下,邁步走進了武英殿。
而這裡的殘局,還在清理,還有東楚那邊的戰事呢,他不能倒下。
當下,雲皓博與雲皓駿同時請戰,要前往前線,收復失地,將東楚大軍驅逐出南秦境內。
皇上很是欣慰的同意了,眼中也閃過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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