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滅口
立於高樓上的雀娘帶著冪離,密切的監視著下面街道上的一切,她看見了秦煥的馬車,就已經著手安排人去接應。
卻沒想她剛吩咐完,就見一群人將秦煥的馬車圍住了。
雀娘由不得緊緊的擰起了眉頭。
難不成赫長恩發現了,這就要殺人滅口?
她連忙環視了秦煥帶出來的人馬,因是前來交易,她沒有大張旗鼓的安排人手護送,身邊只帶了兩個會功夫的侍從。
雀娘微微眯起了眼,認出其中一人是碧落。
碧落和景行雖然『全力』抵抗,卻還是兩圈難敵四手,眼看秦煥就要抵不住,雀娘趕緊道:「去府衙調的人怎麼還沒來?」
秦煥端坐在馬車裡,安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個蒙面人已經沖了進了馬車裡,秦煥也很合時宜的尖叫起來。
就在她尖叫出聲的下一秒,一個人影忽然從窗口破窗而入,一腳正中那黑衣人的腦袋,將他踢暈了過去。
秦煥:。。。。
她看著將車窗都踢壞半截的景行有些無奈,景行反應了兩秒,才極其秦煥交代過的話,他撓撓頭,試圖解釋,「我聽到聲音,一時忘記了,控制不住就。。。」
秦煥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趕緊道:「快快快,把車窗擋住。」景行立即就將窗戶擋住,秦煥從懷裡拿出包好的書來,塞到了他的手裡,又趕緊道:「快快,把他扔出去。」
景行一點頭,單手提著他的領子就將他扔出去了,秦煥感嘆了句他氣力不小,又趕緊拉著他說:「把我打暈。」
景行一愣,將手背在了背後,顯然不願,秦煥著急的說:「快點,照我說的做。」景行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一咬牙,朝秦煥脖頸處劈去。
秦煥眼前一黑,頓時就暈了過去。
景行看著暈過去的秦煥,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上她的臉。
被扔出去的人手上拿著秦煥準備好的書,一伙人見了立即將他手上的書拿過來,眼見府衙的人也到了,立即大聲嚷道:「撤!」
景行從馬車裡跳出來,和碧落交換了個眼神,碧落轉身進了車內,將秦煥扶住,景行立即就駕著馬車往醫館去了。
雀娘見狀立即吩咐左右的人,「快去查那伙人的來歷,務必將他們拿走的東西搶回來。」
她說完自己也緊跟著下了樓,不是去追秦煥的馬車,而是朝黑衣人逃竄的方向追去了。
京郊外的小亭里,馮淺盈坐得悠閑,白桃在一旁給她搖著扇子,她嘴裡吃著小果,很是悠然自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看著外面,悠悠道:「不知他們有沒有得手,順帶把秦煥殺了。」
「小姐放心,一定會大功告成的。」
白桃語音剛落,一個黑衣人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雙手將用黑布包著的書籍呈上。
「秦煥呢?」馮淺盈漫不經心的問。
跪在地上的人回道:「屬下無能,讓她跑了。」
「哼。」馮淺盈發出一聲不悅的冷哼聲,丟了手上的果子,「算她命大。」
她說著朝白桃使了個眼色,白桃上前去將黑衣人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
馮淺盈伸手摩挲著面上的黑布,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盯著眼前的書籍良久,她的手忽然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
不對啊,秦煥這人並不簡單的,這麼輕易的讓她搶到了,會不會有詐?
她撫摸的手一停,猛然問道:「你,有沒有看見秦煥往哪邊逃了?」
黑衣人回想了一下,隨後道:「回小姐話,好像是往皇宮方向。」
聽到是往皇宮方向,馮淺盈將手上的東西一摔,憤怒的站起身來,蹙眉怒罵:「好你個秦煥,竟然敢耍我。」
「我倒要看看你玩的什麼把戲!」馮淺盈說著怒氣沖沖的拆開了包著書的黑布。
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她眼前——林懷徽集。
一時馮淺盈眼睛瞪得更大,眉頭也皺得更深了。
這可是當朝禁書。
馮淺盈伸手翻了翻,上面竟還有赫長恩的字跡。
難道這回真的是秦煥失手了不成?
馮淺盈眯了眯眼,不過這東西現在在她手上,不管她拿給誰,都能讓秦煥吃不了兜著走。
她想著將書拿了起來,但她剛一拿了起來,手上的書忽然沒有徵兆的起了火。
馮淺盈大驚失色的尖叫出聲,立即將手上的書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馮淺盈!」
趕來的雀娘追上前去立即用腳去踩熄火焰,卻沒想這火順著雀娘的鞋往上舔舐,雀娘也驚叫起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等火停下后,地上那本書已經被燒得只剩下了名錄。
雀娘氣憤的將書撿起來,指著馮淺盈的鼻子罵道:「馮淺盈!你竟敢燒毀如此重要之物證,你等著,我這就回宮稟告皇後娘娘!」
雀娘氣沖沖的要走,馮淺盈一下嚇昏了頭,竟然無視了跟著雀娘的人,臉色著急的一把將身邊的黑衣人提起來,神色慌張的說;「不行,不能讓皇後知道,不能讓皇後知道,快,快殺了她。」
聽了馮淺盈的命令,那黑衣人竟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利刃出鞘,頓時朝雀娘背後刺去。
他和雀娘的距離最近,本該無誤,但就在劍尖兒要刺到雀娘心窩時,忽然一個石子打中了他的手腕,他手中的劍一偏,利劍刺穿了雀娘的左肩。
跟著雀娘的人此時已經擁了上來,將雀娘團團護住,雀娘回頭不可置信的看了馮淺盈一眼,便倒了下去。
馮淺盈似瘋了般的紅著眼,嘴裡只知不停念叨著,「殺了,把他們都殺了。」
她身邊的黑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竟重新提起了刀。
僅有一岸之隔的另一處涼亭,有人正在撫琴,只是撫琴的氣息似乎並不健壯,因而琴音聽起來十分縹緲。
他身上還是披著天藍色的貂裘,玉面咳了兩聲,站在他身邊懷中抱著劍的人出聲問道:「閆炎要出手了,我們要不要制止他。」
玉面咳了起來,不得已只能停下撫琴,他頭也沒回,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是他選的路,讓他去吧。」他換了換,又道:「他沒對秦煥出手,是想還我恩情,現在。。。」他躊躇了一下,嘆口氣,「沒必要出手就不出手,能留個活口就是。」
玉面說往輕輕撫摸著手上這架琴,神色深沉的在想著什麼,倏而一笑,「這把當年謝相最愛的琴,我也撫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