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再起風瀾
「哦?」秦煥忍不住拖長了音調。
皇后的口頭許諾還真是靠不住。
不過秦鎮北如今去了西北,秦家的主心骨就沒了著落,秦煥之前還想,為何太子會調秦鎮北去西北。
現在想來背後的原因很是複雜。
秦煥站起身子,「稍後我會將你們家的消息告訴你的,放心好了。」她說完就走了出去。
馮淺盈看著秦煥走出去,直到她走遠了馮淺盈才回身給了白桃一個眼色,「告訴皇後娘娘,秦煥在查琴貴妃的事。」
白桃垂首。
這幾日她們一直試圖在給和皇后取得聯繫,雖然皇后一直不見她,但馮淺盈始終沒有放棄。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在馮淺盈的斥責下,白桃這才一溜煙的悄悄出了房門。
宮中。
皇后側卧在軟榻上,屈指支著頭。雀娘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如今可以侍奉在左右了,只是那傷實重,現在她的臉色看上去仍然是泛白。
「娘娘,馮淺盈的消息又來了。」雀娘的聲音也變輕了不少。
說到馮淺盈皇后就來氣,她一怒之下將馮國公等人壓入牢獄中后,扣了個刺殺重臣的罪名,卻沒想第二日上朝,赫長恩竟當場發難,問馮國公是刺的哪家重臣,是否是主謀,罪何至全族入獄。
不僅如此,他還壓下馮淺盈不交,直逼只憑雀娘一人,做不了證。
讓她好生難堪。
赫長恩使她在朝臣的面前丟了臉,還不全是拜馮淺盈所賜。
今日赫長恩暫且洗去了馮國公身上的罪名,將軟禁之所從牢獄轉回了馮國公府,還撤去了諸條限制。馮淺盈這個時候來,能報什麼消息?
皇后正準備讓人打發了,卻聽雀娘低聲的說:「聽說,有關於琴貴妃。」
聽到『琴貴妃』這三個字的時候,皇后臉色明顯一變。她沉默了片刻,「她都死了這麼久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尖利起來,像是為自己打氣,又像是在迴避著什麼。
雀娘很懂事的在一邊站著不說話了。
果然,皇后說完又沉默了片刻,徐徐開口,「報吧。」
等著前來接頭報信的將情況說完,皇后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紫。
她沒想到秦煥居然會調查琴貴妃的事。
不過她調查琴貴妃做什麼?難道是赫長恩的意思?赫長恩發現了什麼?
皇后的呼吸不經意間變得急促起來,她拉住雀娘,「除此之外,她還說什麼了?」
雀娘斂目低眉,站得很是恭敬,「今日沒什麼了。」
今日沒什麼了,那就是往日還有?
「除了今日呢?」皇后盯著雀娘問。
雀娘是馮淺盈所傷,往日那些直接打發走了就是,並不想多見,若是不會皇后沒有下達直接斷了這條線的命令,她早就斷了馮淺盈和宮中的所有往來了。
「奴婢這就去宣人。」雀娘低聲說完,就快步出去了。
其實這些日子馮淺盈往宮中所遞的消息,無非就是說自己是冤枉的,秦煥是赫長恩的人,他們本就串通一氣。
得知這個消息的皇後幾乎是頹坐在椅子上,她靜坐了一會兒,忽的笑起來,「真是好一個秦煥,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了天了。」
不知她是氣急還是當真覺得自己好笑,竟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坐在鳳椅上連連嘆了幾口氣,將整個身子都卧在軟墊里。
她既沒有大聲斥責,也沒有兀自傷心,她只是神色平靜的斥退了殿上其他的人,安靜的坐在那金黃燦燦的鳳椅上,指尖摩挲著扶手上精緻的花紋。
殿上還有雀娘沒走,皇後端坐著,訥訥的說:「當初,我生見辰的時候,險些以為他活不下來了,他沒長大之前,我是真心疼他,護他,生怕他有半點閃失。」
「可是後來,他為什麼會越長越像琴貴妃?可他不是我的孩子嗎?這到底是是為什麼?」她說著,一點點的攥緊了扶手上的刺繡。
不是她不疼赫見辰,可每次看到他那張臉,她就忍不住,忍不住把當年對琴貴妃的怨念,全都報復在赫見辰身上。
可她打了赫見辰,事後自己卻又會難過。
他不是她的孩子嗎?是當初陛下最喜愛,親手抱給她的,他們的孩子。
皇后怔怔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有些失神的盯著某一處,「雀娘,那些事情,真的是真的嗎?」
雀娘在一邊靜默的站著。
皇后口中所說的那些事情,雀娘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只是平靜的說:「娘娘其實早已信了,又何必自己騙自己。」
雀娘的話讓皇后臉上多了兩道淚痕,她弓起身子捂著臉,蜷縮在柔軟的鳳椅里,竟嗚咽的哭了起來。
沒過兩日,秦煥聽到消息,說是太子開始選妃了。
太子妃的位置淮不出意外的沒有落到秦姝頭上,但卻有例外。
選妃當日,同時立了為良娣,可以和太子妃一同進門,入住東宮。
這位良媞,便是秦姝。
秦煥得到消息時,還感慨,皇后多少還記得當初自己許下的諾言,雖沒有給秦姝太子妃的位置,卻給了秦姝等同太子妃的殊榮。
馮國公府的人現在都在自己府上,雖然還是有軟禁的名義,但實際卻無大礙。
但馮淺盈卻沒有被放回去。
而這幾日赫長恩不知在忙什麼,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除了知道深夜時回房睡覺,其他時候秦煥基本都見不著他的人影。
每夜還沒等秦煥說上兩句,他就摟著她靠在她懷裡睡著了。想來處理事情很是疲憊。
秦煥也就沒有多問。
原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還會長久一點,沒想到第二日秦煥就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來自東宮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