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痞子
()瞧見趙慶三人進來，跑堂的小二立刻上前，打著輯將他們迎到樓上。趙慶三人身上穿的衣服與眾不同，小二自然不敢怠慢。到了樓上，這裡上好的座位已經有人了，臉色不虞卻想看看小二要將他們迎到哪裡。卻見小二將三人迎到旁邊，打開門，本以為是個隔間，卻看見前面一條走廊。
「爺，這邊請。」
走上前往下看去，是個露天大廳。許多人圍著桌子，一邊吃喝一邊相談敘事。趙慶看在眼裡，面色不變，心裡卻讚歎，「好一個繁華鬧市，如此看來，更勝這裡的大夏京都又是什麼樣子。」帶著疑惑，趙慶跟在小二身後。
此時才發現，小二衣服料子雖然不是綢緞，卻也不是普通人穿的麻衣。他對這方面了解不多，即使為了造熱氣球，讓人多關注，可他自己毫不在意。
看罷，將注意力移開。走到對面屋子，這裡也有許些人，最讓趙慶在意的，就是這裡的人不多。相比剛才的一樓、二樓以及底下大廳，這裡顯得空曠曠的的。
尚明眼睛很尖，立即找到一張好位子，走過去。小二見了，邁開腿，小跑著上前，將搭在肩上的白色抹布拿下，拽在手裡彎腰將凳子桌子都擦了一遍。這才起身，弓著背舉著手。「各位爺，請，請。」
趙慶自然坐在視野最寬闊的地方，在他坐下后，尚明鄭英二人才落座。
看到三人坐下，小二一臉笑容，快速問道：「各位爺面生的很，怕是第一次來吧，要不要嘗些咱們客來香的招牌菜。」
他的話很有誘惑味，舉止合理讓人挑不出錯處。趙慶低聲對鄭英說，「隨便上點，爺到這兒也不是為品美味的。」鄭英聽了，緩緩點頭，從懷中掏出一貫錢，拿出一半遞給小二。「你看著上，酒水就不用了，上些茶吧！」
一兩銀子足夠普通家庭半個月用度，半吊錢也能讓人堅持七天，將它用在一桌子菜上，這客來香的招牌菜肯定會見到了。
小二見這些人一出手就是半吊錢，心裡大喜，接過後彎腰點頭，禮態作足。「各位爺稍等，馬上就上菜，稍等，稍等。」
等小二退下，原本筆直坐在那裡的趙慶將肩拉下，左手手肘搭在桌面，用手掌杵著下巴，兩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瞧見王爺這幅模樣，鄭英、尚明對視，通過眼神交流，半響，卻無任何有用的信息。於是，兩人就那麼陪著，靜靜待在那裡，看著窗外江南五月風光。
窗外不遠處就是大河，這條河橫穿半個凌陽城，中間又分成數條河道，幾乎將整個凌陽都覆蓋進去。不過走在凌陽城內，絲毫感覺不到這些，因為這些河水與湖想通，樓船歌坊，意境非凡。如此一來，人們又怎會注意這些。
從趙慶的視角看去，可以看到前面一片低矮的樓房，它們立在河道兩邊。還有一座橫跨在河道上的石橋，上面行人熙攘，擦肩摩踵。這樣的石橋本來只有一座，所以，只要是白天，行人肯定很多。
但三年前，知道這個情況的趙慶拋出銀子，讓嚴老命人再建兩座。
如今，人流分散，往常根本瞧不見這番模樣。明日就是端午，無論普通人家，還是王公貴族，大家都在準備，喜迎這個節日。只有趙慶興緻怏怏，前世的他，連過春節也不甚在意，如何會對這種日子存有激情。
「王爺，過會兒咱們到街上逛逛，如何。」尚明想了會兒，小聲建議。
趙慶目光直視前方，沒有焦距，雖然聽到尚明的話，卻不知怎麼的，懶得開口。總覺得這種話沒有絲毫意義，一種感覺生出：為什麼，人要說沒有意義的話呢；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做那麼多沒有意義的事……為什麼我要讓這種沒有意義的情感出現自己心中。
瞬間的愣神讓趙慶清醒，直起身板，看著尚明道：「不用，如果你們想去的話，你們去好了，爺想回府坐坐。」
這時，外面出現一個聲音。「幾位公子，請，裡邊請。」
聲音靠近，門「吱啦」打開，和剛才裝扮相差不了多少的小二將四名公子哥兒迎到這裡。四名公子服飾的人剛一出現，趙慶就感到一陣不適，覺得幾人身上匪氣十足。將精力放在趙慶身上的二人自然看到他的這番表情，尋思是不是找個機會將四人趕出去。
這大廳本來就有兩桌人在用餐，位子離的遠，說話聲音又小，所以非常安靜。趙慶他們有三人，可進來后一直靜靜的，絲毫沒侵擾這絲氣氛。但是，這四人的出現，讓大廳立即吵鬧起來。幾人絲毫不顧及他人，大聲說話，大聲吆喝，甚至放聲大笑，將這裡當成鬧市一般。
「爺，我去教訓他們一頓。」尚明知道趙慶是個喜歡清靜的主兒，也看到他眉頭皺起的波瀾，低聲對趙慶說。聽了他的話，即使心裡不喜歡卻還是搖頭，勸阻道，「算了，爺不是要常來，隨他們吧！」
這群人和趙慶他們的大廳隔了帘子圍坐在一起，一旁同樣有個窗戶，可以看到下面街道。幾人進去，就讓小兒上幾壇酒，酒水到后，立即魯袖解領，就像江湖漢子一樣，猜拳灌酒，將這裡氛圍變的烏煙瘴氣。
趙慶哼了聲，閉目，不再看他們。
「幾位公子，菜來了。」這時，一位小二端著幾盤菜來到趙慶他們旁邊，不是剛才領他們上來的小二。他將菜一盤一盤放在桌上，接著將三碗飯擺好，把端菜的盤子拿在手裡垂直放在身側，另一隻手作出請得手勢。「幾位公子，需要小的您各位介紹下嗎？」
趙慶轉頭看著他，一臉平淡肅然，幾年位居王爺，自然而然養成一股氣勢，頓時讓小二感到壓力，嘴角抽搐不知該笑還是該擺出嚴謹態度。看到小兒拘謹的模樣，趙慶也不為難他，道了句。「你下去，爺有需要，自然會叫你。」
小二一聽，求之不得，躬身退下。「行，幾位爺慢用，慢用。」他的稱呼變的很快，僅聽趙慶一句話，就將稱呼中的「公子」變成了「爺」。
拿起筷子，趙慶夾了些看起來不錯的菜，放入最終細細咀嚼。
「咦，那不是蕪鳶姑娘嗎？」那四人中的一個靠在窗沿上喝酒，突然急叫一聲。
另一人鬍子拉碴，一邊喝酒一邊夾菜，聽到他說的，立即抬頭。可能喝酒喝的腦子發暈，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半迷著眼大聲嚷嚷：「什麼什麼，蕪鳶姑娘！她誰啊？」
「哈哈，以前你不是一直嚷嚷要蕪鳶姑娘來陪你喝酒嗎？這麼快就忘拉，嘖嘖，真是有新人忘舊人吶。呵呵，不過，我可得將蕪鳶姑娘請上來一敘。」個子高高，長相還斯文的男子來到窗戶旁，朝下張望，聽完剛才男子說的話，立即轉身自得其樂的說，然後拍拍旁邊那人，「怎樣，和我一起下去把蕪鳶姑娘請上來？」
「好啊，下去。」那人斜著腦袋，咧著嘴笑道。
「好，走。」個子高高的人同樣擰著腦袋，手指樓下。於是，二人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帶著一位穿著花翠色衣服的女子上樓，那位女子一臉不甘，被兩名男子夾帶著拉上樓，帶到桌子前。
這時，鬍子拉碴的人瞧見女子模樣，伸出手指著她，驚喜道：「原來是你！」說著起身，幾步走到女子面前，「蕪鳶姑娘，公子我對你可是仰慕已久，可惜，從兩年前開始就不知姑娘下落，著實讓人嘆息。不曾想能在這兒見面，哈哈，嗯。」
停頓片刻，他拿起酒杯，倒滿酒，將它拿到女子面前。「來，蕪鳶姑娘。」
女子面色為難，自己被一群男人圍著早已膽顫心驚，看到男子將酒遞到自己面前，也知這人不懷好意，有心拒絕。哪想男子早看出她的想法，大聲喝道：「蕪鳶姑娘，你若是不喝這杯酒，就是看不起我了，恩。」說罷，眼睛放出狠辣之色。
這邊，趙慶看不下去，這些男人打什麼主意，他雖然沒看到過，可多少都有聽聞。對他們的厭惡更深，於是對尚明、鄭英說道：「你們上去，把姑娘帶來。記住，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如果沒事的話，再出去告訴外面的護衛，讓人查查他們底細，背後都有什麼人撐腰。」
他們如此猖狂，背後肯定有人，對趙慶來說，打一條狗沒甚意思。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不將主人打痛了，這種狗路上多的是，絕不掉。
「是。」二人輕聲應道。
尚明本來只是小廝，但後來成為試驗飛行的主要人員。於是，趙慶讓他向護衛學習，幾年來非常努力，對付尋常幾人不是問題。至於鄭英更不用說了，趙慶召他們進來就軍隊後背人選，沒有實力怎麼行。
兩人上去，立即伸手，將對女子拉扯的兩人推開。
右邊那人，也就是個子高高的傢伙，他抓著女子手腕很緊，正在給她灌酒，不妨有人推他，陡然後仰，與鬍子拉碴的人腦門一觸，「碰」的一聲，二人皆按著腦袋，連呼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