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端午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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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凌陽城詩會數不勝數，詩會品級有高有低，載歌載舞。凌陽湖邊，搭建起的巨大高台就是為進場的人挑選魁首的，只是，如今僅僅為端午，不過是每家樓坊自行挑選的日子。
歌聲，眾人的較好聲不斷在凌陽湖面朝遠處傳遞出去。
凌陽城的東城和南城就是城內富豪權貴居住的地方，閑王府便是再此。這些權貴之所因為家中當權男子出去拜帖，所以女眷們早早結束，已有許多地方熄燈。而那些權貴子弟也跑到府外，或是跟著長輩，拜見其餘長者，在他們面前露臉；或是悄悄進入各個青樓，「以文會友」。
「李老，您看如何？呵呵，其實它還非常不理想，不過……一切都等用過後再進行處理吧！」趙慶拍拍身邊一人高的飛彈模具，對跟在一側的李老嚴老解釋，他們是悄悄過來的，沒有驚動另一邊看戲眾人，只帶了幾個護衛。李老嚴老聽完趙慶講述，稍稍在腦中回想一下，點點頭，只是片刻嚴老鋝著鬍鬚問，「王爺，這東西造價太高，實在是……」想到自己從趙慶那裡拿來的大量黃金，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再者因為趙慶，自家莊子里的糧食，總是比其他人每畝多出一石，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錢有了，糧食也有了，加上大量作坊，似乎沒有能難倒閑王的。
趙慶笑笑，半遮眼睛，肯定道：「嚴老說的對，但是，世界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從無變為有。我們只要將這個模式創造出來，然後再想辦法將現有問題一一解決，不就行了。」李老在一旁沒有說，他考慮的都是戰場上的問題，對於嚴老的思考雖也知道，卻沒那麼詳細，聽了趙慶說的，感覺有理兀自點頭。趙慶看到二位老者沉思模樣，眼珠一轉，開口：「作這批火箭需要的財務，可以調集數萬官兵。眨眼看來，確實不合理。因為動用它們需要耗費的財務是以往戰爭不可能出現的，甚至我們都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遠距離攻擊，操作這些武器的人，他們打完后就能離開，可以有效避免被敵人近身攻擊，乃至最後出現身亡的危險。武器我們可以繼續造，造的多了，大家也就熟練了；使用武器的人，經驗足了，他就能更快總結使用它的方法。隨著時間推移……嚴老應該知道啊，我們的車床設備，利用它們，效率將快速增加，直到將生產它的成本大幅降低下來。」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任人反駁不得，現在想想，嚴老親眼見過車床，李老也聽過它，二人相視一眼，臉上帶著喜意。趙慶這時說道：「二老放心，至於它的威力，我相信無需多久，必然讓大家看到。」說話間，他眼中不定時的閃現光華。這裡是周建的模具院，不過原本在這裡工作的人已經回到各家屋子，共享天倫，這裡只有一個小廝守著。
「一切都聽王爺的。」嚴老說道，李老也點頭，「聽王爺的。」二人絲毫不慢的表露心態。趙慶本就是不願意相信別人的人，但是對於二老，他是真正信任的，如果有一天他們背叛，趙慶不敢想象那個場面。「放心吧二老，看到它的威力，真的不需要多久。」
見趙慶臉上駑定的模樣，嚴崇爵、李登雲都知道不對勁了。左右一想，還是嚴老找出頭緒，壓低聲音道：「王爺，您想用它對付鳳慶山的人？」李登雲心裡咯噔一下，不過隨後若有所思的點下頭，趙慶嘴角輕笑，同樣壓低嗓音，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不過，時間不一定，我想給你們看到地空一體的攻擊，雖然場面算不上壯觀，不過挺有意思的。」
趙慶說完這話，暗自考慮了下如果要發動自己想象中的戰鬥，這錢，花起來怕是和流水一樣吧！可是呢，一想到自己空間可以複製大量黃金出來，擔憂又不在了。
「二老，咱們爺三兒一起去亭子里喝杯酒吧！」趙慶對嚴老李老說道。聽到趙慶如此說，兩位老人連道不敢，趙慶搖搖頭，「無需如此，今兒個是端午節，不用理會身份，走，一起走吧！」
嚴老李老看到趙慶今日性子濃，不再糾結那些禮數，合了他的心意。以往，趙慶都是沉默寡言，別人說上兩句，他就回一句，甚至別人說十句，他只應聲「嗯」了事。難得看到如今的一臉喜氣的王爺，兩人當然不會自行破壞。
外面是詩詞酒會，閑王府則淡酒香茶。
趙慶喝了酒杯酒，頭就有些暈了，嚴老趕忙讓人將酒換下，奉上香茶。趙慶沒有拒絕，以茶代酒，和兩位老人又一茬沒一茬聊著。話題都是這些日子有進展的東西。
涼風習習，湖水蕩漾，夜間偶然傳出低鳴，不知是什麼東西。從府院湖面涼亭望去，可以看到靠近東城南城那邊的青樓畫舫燃起燈火照亮的天空，似乎，此時此刻有著無數歌舞在光華中飄出。
大家說著話，喝著酒，嚴老忽然開口。「王爺，您也有十七了，該為王府找位內府管事啊。」趙慶放到嘴邊的茶盅一頓，灑了些茶水出來落到桌上。他抬頭看著嚴老，嘆了口氣，趙慶知道嚴老的想法沒有錯，這裡不是後世，若將這裡的標準放到後世，他如今也算三十幾的老男人，自個兒不急，可家裡的人心如燎火。
「我努力吧！看看有什麼能對上眼的。」趙慶笑著說道，兀自往口裡抿了茶，駑著嘴，低頭看著面前倒在桌上的茶水。
涼風吹過，隱約聽到一絲輕柔的歌聲，恍如天籟，沁人心脾。
「好美的歌聲……」一句話說完，再也無法聽見，不知是風停了的緣故還是那人止住了歌唱。剛才安靜的環境，讓嚴老李老也聽到那絲歌聲，具自點頭，「確實非凡，只是這凌陽城恐怕沒有如此好的歌喉吧！」似幻似真，卻真的純在。
「王爺，要不要讓人巡查一番，將她帶來。」看到趙慶一臉享受的樣子，嚴老問道。趙慶搖頭，淡淡說道：「不用，能有如此歌喉的人，若想為人所知早以名動天下，可如今卻默默無聞，還是不要擾人清閑的好。」
夜晚終會過去，黎明也會到來。
五月很快就在人們眼皮底下過去，一個多月，趙慶沒能出城，聽說，這城外到處都是流民，官府已經在外面設立幾個施粥鋪，暫時穩定局勢，又按前些年趙慶擬定的辦法，將流民管理的服服帖帖，沒有鬧出亂子。
雖然流民中依然有強取豪奪，依然有人餓死，但總的來說，今天比往年要好太多太多，而且事情每年都往好的方面發展。閑王府外地莊子，同樣開始戒嚴，不過也在莊子口出設立粥鋪。
一個月時間能發生很多事，特別是最近趙慶多個項目進行，而且每個項目都有了一定頭緒，幾乎三兩日就有一位管事將好消息傳來，雖然成品沒出現一個，但是趙慶能明顯看到那些東西距離自己看到的日子，不遠了。
像子彈的製造，在工匠膛線製造有頭緒了后，便開始提上日程。子彈生產同樣不簡單，但是趙慶沒想過用車床製造，畢竟它的工序對目前這個世界來說還是複雜，和槍的生產一樣，它是由工匠打磨而成。
另一邊，氫氣壓縮進步不大，可工人沒有受傷，這是趙慶看來最好的事。只是氫氣危險他知道，但是氦氣提煉困難，他雖然清楚天然氣中有氦氣成分，但是含量太少，現有條件根本無法提取。至少他知道的冷凝法——目前大夏還不曾有降低溫度的能力。
「缺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有時候，趙慶心中也會無奈，他既想要自己的能力，改變大夏這個與自己經過的歷史相同的命運；可又感到人力有窮時，自己這個民族，永遠不缺乏想象力，可是，真正截斷它創造思維的，卻是政治。他，這位閑王有機會讓大夏政治往這上面傾倒嗎？
也許數十年或者近百年後，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原本歷史，唐朝亡，科技倒退近百年；宋朝亡，科技倒退兩百年；明朝亡，科技倒退同樣是百年。那麼多燦爛的科技文化都在統治者的不經意間消散。
趙慶想到了很多，熱氣球、三角翼、還有水裡車床、蒸汽機以及即將出現的火槍、大炮、火箭飛艇，可能這些東西在他離開這個世界后都會變成書籍上才能目睹的內容，這塊土地上的人再無可能將它製造。
心躁、心惜。
芸檀玉珊已經走了，她們自個兒選了府內已經對上眼的護衛，平日里還能看見，只是彼此再無以前那般，主僕之儀做的非常足。
嚴老在兩人走後，又給趙慶院子安置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一個名叫冬雪、一個名叫華蓮。
小蘭沒有離開，依然在趙慶身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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