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境

聽著小侍女的講述，馬林大致了解前身的狀況。

自己確實是馬騰的次子，馬超是自己的大哥，兩人有著同一位羌女母親。

只不過，在生育自己的時候，羌女難產而死，而自己也因早產，體弱多病，無法習武。

後來，馬騰續弦，再育有三子一女，分別叫做馬休、馬鐵、馬雲祿以及馬咸。

本就備受冷落的馬林，愈發的不受馬騰待見。

於是乎，馬騰給找了個年紀相仿的侍女，也就是小憐，照顧著馬林起居生活。

然後，就直接把馬林丟在了學堂，不再去管他。

馬林也不以為意，直接是住進了學堂，天天學經讀書。

前年，韓遂攻入了馬家老宅，馬林因住在學堂，僥倖存活了下來。

馬超、馬休、馬鐵則是跟著馬騰在軍營，根本不在老家，也沒有安全問題。

馬雲祿恰巧去學堂找馬林，同樣是躲過一劫。

唯獨馬騰之妻，以及幼子馬咸，因為待在府邸裡面，被衝進來的韓遂殺害。

再後來，也就是今年年初，馬騰將自己送進了許都，韓遂則是送了韓亭來許都。

韓亭與自己城門相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二者直接動手了，都是送來的質子，兵士也不好阻攔。

韓亭武藝不錯，而馬林體弱，不曾習武，被對方一拳，直接給打昏了過去，自己也是在此時穿越而來。

年輕人啊！

不講武德！

聽到這裡，馬林不由撇嘴暗道。

小憐只是一個小侍女，知道的也只有這麼一些，不過對於馬林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小憐還說，自己對她很好，經常買好吃的給她。

馬林只是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前身對小姑娘不錯，否則，小姑娘怎麼會這麼跳脫。

從小侍女這裡，馬林還聽到了一個算不錯的消息。

馬超對自己很好！

馬超自然也不用多贅言，在呂布死後，馬超可是有機會問鼎天下第一的武者。

雖然說，馬超確實是幹了傻事，不顧父親和兄弟死活，在他們還在許都的時候，就與曹操為敵，聯合韓遂等九位關中勢力，發起了潼關之戰。

但是，潼關之戰真的是馬超挑起來的嗎？

並不是！

而是曹操早有預謀！

曹操滅了袁紹，平定了北方諸多勢力，南方劉備孫權聯合，已經大敗了一次，無法繼續動手，那隻能把目光放到關中勢力了！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說什麼借道打張魯，那些都只是借口而已！

而且，曹操真要是借道滅了張魯，那關中這些勢力，還不是任由曹操揉捏。

唇亡齒寒！

諸侯之爭就是如此，勝則死，敗則亡，不存在其他！

至於說，投降了曹操，不與曹操作對？

瘋了嗎？

如果馬超投降，那馬家還有未來嗎？

沒有！

馬超可不和張遼、徐晃這些一樣，純粹的武將，他是一個關中的小諸侯。

一旦投降，馬家必定會被雪藏，稍有什麼異動，就會被曹操察覺，然後一網打盡。

他就是下一個張綉！

一個能爭天下第一的猛士，一個關中最強悍勢力，就此放棄所有，離開戰場終老，過上普普通通的富家翁生活？

易地而處，又有誰會願意呢？

所以說，馬超聯合韓遂等人，那是肯定沒什麼問題的！

而且，只要馬超還沒有敗，曹操就不敢動馬騰他們一家！

當時潼關之戰，馬超聯合諸軍攻打曹操，就算是打個平手，馬騰他們也不會有事。

但因為種種原因，馬超、韓遂聯軍大敗而歸，關中盡歸於曹操之手。

至此，馬騰一家被屠戮！

只能說，時也，命也！

等等！

馬林突然想到，要不要給自家大哥馬超打工？

他既信任自己，又有不錯的實力！

不行！

馬林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為什麼不行？

現在才建安四年，大哥才剛剛加冠兩年，也就是說，家裡的兵馬還是馬騰操持，如果自己回去，怕是又會被送回來。

現在馬家的掌舵人，可不是錦馬超，而是馬騰。

而此時的馬騰，已經沒了雄心壯志。

馬林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不管怎麼說，有馬超這張護身符，自己未來肯定不會有大問題，前提是逃離這座許都。

現在，應該是要想一想，該怎麼對付韓亭這個瘋子！

馬林可不希望，還沒有逃出許都，就被人突然一拳給撂倒。

那這些士兵，應該都是在護衛自己安全，防止韓亭突然闖入了。

只是，有這些人在，自己逃離許都的大計，或許也是要跟著擱淺了。

不過，馬林很快就輕鬆了下來。

他就不信了，自己一個新世紀的大好青年，會弄不死一個被遺棄的質子。

等把韓亭給弄死，自己再找機會離開許都吧！

想到這裡，馬林這才察覺到，自己肚子有些餓，好像是很久沒有吃飯了。

「小憐，你去準備準備吃食，公子我餓了！」馬林擺擺手，對著小侍女道。

小侍女點點頭，剛想離開，卻發現床榻上的包裹。

「公子，這些金餅你可要好好收著，咱們接下來就靠這些活下去了！」小憐對著馬林囑託道。

「……」

馬林一時無語。

似是知道氣氛有些尷尬，小侍女朝著馬林做了個鬼臉，趕緊小跑著離開。

見著小侍女離去，馬林把包裹收起來，繼續思考著人生。

現在是建安四年，看這天氣，應該快到夏天，也就是說，劉備已經參與了衣帶詔。

也不知道，那個史書中的煮酒論英雄，有沒有已經發生。

如果還沒有，那劉備就還沒有離開，或許，自己不用弄死韓亭，就可以提前離開曹營，而這個突破口，就在劉備那裡！

至於會不會影響到自己那便宜老爹？

馬林也顧不得這麼多，先不說韓亭之事，知道未來走向的他，可是很清楚，若是留在這裡，可就真的是賣命了。

而且，根據小侍女給的信息，自己只是與馬超和馬雲祿關係好，和其他人關係都不怎麼樣。

馬超的安危他需要擔心嗎？

不需要！

馬雲祿呢？

馬雲祿雖然有上戰場之心，但畢竟只是女子，馬騰也好，馬超也好，絕對不會讓她進戰場，她的安危自然也不是什麼問題。

前身已經遵照父親之約，來到了這許都為質，算是孝道已盡。

那麼接下來，就要為自己活著。

既然如此，肯定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投靠劉備去啊！

現在，劉備缺少謀臣，而且身陷囹圄，自己雖沒有大才，但受過信息大爆炸的熏陶，還熟知這段歷史，混一個小小的軍師，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重要的是，投靠的越早，地位越超然，越難被人弄死。

像是糜家，不就是如此嗎？

劉備......

嗯！

馬林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計較。

……

小侍女的廚藝不錯，做的飯菜很和自己的口味。

小侍女人也不錯，如果對方拿著床鋪下的金餅逃離，足夠她一生好好的過活，可她卻不離不棄，前身看人方面，那還是很不錯的。

吃飽喝足之後，馬林再次來到院門口。

外面仍有兩個甲士守衛，只不過，守衛之人已經換了。

「我要出去！」馬林對著兩名甲士，冷生說道。

這兩名甲士互相對望一眼，其中一名甲士開口道：「丞相有命，令我等在此守護公子安全，不敢懈怠！」

「安全？你們所謂的安全，就是把我軟禁在這深幽小院？」馬林皺了皺眉道。

「公子，請勿為難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甲士抱拳道。

「哼！我是來許都做客的，卻被你們軟禁，我要面見丞相大人！請辭離開許都！其中後果由你們承擔！」馬林直接扯起虎皮謀大旗。

聽到馬林這麼一說，這兩個甲士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恰巧此時，一個身披長袍男子走了過來。

「見過祭酒大人！」兩名甲士見到來人，臉上一喜，趕忙行禮道。

祭酒大人？

祭酒……

等等！

難道是郭嘉？

據馬林所知，在這個時候，能在許都被稱之為祭酒的人，好像只有郭嘉一人。

馬林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定定的望著這祭酒大人。

對方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來歲，長袍隨風飄動，頭髮也是隨風微動，行走間瀟洒自如，宛若神仙之人。

真帥！

真裝逼！

馬林心中暗道。

「哈哈哈！丞相公務繁忙，特令嘉來探望！公子，你對許都是否習慣，有沒有需要什麼幫助！？」

果然是郭嘉！

馬林眼色稍稍一變，這可是鬼才郭嘉，自己得小心應對才好，否則，怕是很容易被對方看穿。

「祭酒大人，不知你們這是何意？林帶著父親的誠意，來許都與丞相交好，可不是為了被你們囚禁此處的！」馬林冷聲道。

「哈哈哈！公子哪裡的話，城門口一事，可是讓嘉心驚膽顫，嘉這才命人守護！而且，韓公子的院子，可就在這附近，若是公子隨意出行，遇上韓公子，公子的安危怕是……」郭嘉說到這裡，緊緊的盯著馬林的眼睛。

馬林面色不變，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就在不遠的地方，也有一處房屋，有兩個甲士駐守。

那應該就是郭嘉所說的韓亭的住址了！

馬林笑了笑，直視著郭嘉，開口道：「祭酒大人說笑了，這裡可是許都，天子都來了這許都，想必這許都，就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至於韓亭？一介莽夫而已，他若是為禍，想必祭酒大人定會為我主持公道！」

馬林說的那叫一個大氣，似是根本沒有把這韓亭放在眼裡，卻把郭嘉他們也拉下水，只要自己安全出問題，那肯定是曹操護衛不當，被天下人恥笑。

郭嘉緊緊盯著馬林，許久，這才大笑一聲。

「哈哈哈！好！既然公子都這麼說了，嘉也不便多說什麼，你們二人回軍營去吧！」郭嘉對著兩位甲士道。

「諾！」甲士領命離去。

「公子，接下來你出行自由，若是韓亭鬧事，你可找我或程大人申訴！」郭嘉見甲士離去，對著馬林道。

「如此，那就多謝祭酒大人！」馬林對著郭嘉作揖。

郭嘉輕輕點頭，對著馬林問道：「公子，可還有什麼需要？」

馬林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嘉還有要事需和丞相商議，就不在此叨擾了！告辭！」郭嘉作揖道。

「告辭！」馬林同樣回禮。

隨著郭嘉離去，院門口清凈不少。

馬林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對著院內小侍女喊道：「小憐，陪我出去一趟！」

「公子，咱們要去哪裡？！」小憐高興的道。

「隨便走走！」馬林嘴角上揚道。

馬林帶著小侍女離去不久，郭嘉再次出現在街口。

「馬林！馬林…」看著馬林離去方向，郭嘉喃喃自語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