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兇
「說。」
「我告訴你們先人布的暗局,江家和你們的事情一筆勾銷,如何?」周准問道。
吳堂主看了一眼童鶴,童鶴很明顯是不樂意的。
他不在乎江家的風水局,但徒弟是他帶來的,要的賠償當然也是他拿九成。
但吳堂主也想殺殺這個總部來的特使威風,否則以後自己就被架空了。
「好,我同意交換。」
周准走到準備干架的九人中間,很拽的推開一個村民,站在天井的最中央,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
又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模擬了對應的星位,用腳尖在地面畫了一個圈,問道:「吳堂主,您高壽。」
「七十有五。」
「那是否記得在這個位置,曾經有一棵鐵樹?」
嘶!
吳堂主內心大驚。因為在67年前這裡的確有棵鐵樹。
那時候他還是個八歲的熊孩子,跟著爸爸叔叔在祠堂為爺爺守靈,覺得鐵樹擋在中央,影響他和堂哥踢球了。
於是,他找來鋸子。兩人把鐵樹給鋸了,給鋸了。
事後引起村民們公憤,被爸媽打得屁股開花,你說他記不記得。
眼前的小子不過十八歲,又是外鄉人,如何得知的。
活著的吳庄村民都不知道這事的。
吳堂主幹咳一聲,強裝鎮定,不能讓村民們看出來是他所為,知道這事的都老死了。
「時間那麼久了,誰會記得一棵鐵樹。怎麼了?」
周准笑道:
「在你的村口有棵老梨樹,跟這裡的鐵樹遙相呼應。
梨樹在外,呼應北斗七星,是白卦心,保吳氏子孫外出創業發達,乃陽極。
而鐵樹在內,呼應天府星,屬於黑卦心,保吳氏家宅興旺,乃陰極。
沒了這鐵樹,你們就會像現在這樣越來越貪婪,而忘記了什麼是物極必反。
」
另外一個主事人是吳堂主的侄子,就是他堂哥的兒子,之前的確聽爸爸講過這件事。
「那再栽一棵呢?」他問。
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天時地利人和都有變化,再說一幫貪財貨,啥風水陣都鎮不住,還是那句話,貪卦無解。
如果擺個風水陣就能飛黃騰達,風水師們早就是最富有的了。
周准不想多惹事,只想趕緊離開,便說:「我自學的水平只能看看表面,至於怎麼彌補,就太深奧了,我想應該多少有用吧。」
想起兒時的沙雕行為,吳堂主極其懊惱,揮揮手說:「你走吧。」
三人走到門口,童鶴大聲說道:「後會有期。」
這意思很明白,吳堂主說的不算,徒兒的仇他還是要報。
從進村到出去。花了不到兩小時,搞清了真相,震懾了對方,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這比江正陽的預期要好很多,本以為這次來會被訛詐一大筆錢。
那兩個徒兒可是被江志成打成終身殘廢,沒想到被周准輕而易舉化解。
至於童鶴不甘心,單槍匹馬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所以他對周準的敬佩又多了一分,若不是畏懼上京王家,恨不得把江倩嫁給他,以後共同打理江家事業。
但想到解藥線索又斷了,搞不好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是他最寵愛的孫女,老爺子心中只有無盡傷感。
周准也沒說話,揉著太陽穴想了半天,才說道:「不行。我回去收拾下衣服,直接去西南。」
「西南那麼大,怎麼找。」
「5公里內,我去苗族人聚集地打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實在不行,只能再次動用祖爺爺的留下的人脈遺產尋找。
他老人家15歲離家,考上進士也不想當官,除去天牢的時間,近百年來遊歷天下,恩惠四海。
快到江城的時候,江志成接到了二叔的電話,開了免提。
江倩爸爸聽江城中醫院院長說,林家祖上曾經是清宮御醫,皇家後庭爭鬥,蠱禍是常有的事。或許有方子。
「爸,我登門去求方子,林中毅態度還可以,確實從祖先的診斷實錄中找到一個方子,或許有用,但他們提出了很過分的要求。」江倩老爸說道。
「什麼要求?」江正陽連忙問。
「如果治不好,他們免責,但若是治得好,倩倩必須嫁給他的孫子林森,並且年底就結婚。為他們林家挽回點顏面。」
「這……」
江正陽看了一眼周准。
畢竟是關係到江倩的性命,周准只好說道:「不如我們去看看吧,至於江姐姐的親事,得你們來做決定。」
「林森這孩子的性格好像不行。」江正陽擔憂道。
江志成可來勁兒了,若是堂妹能嫁到林家,那對他來說可是好事。
以林家的家規,肯定不允許她接受正陽集團,而是在家裡相夫教子。
「爺爺,林森能考上江城醫科大,能差到哪裡去呢,再說了,倩倩現在性命不保,哪還能考慮這麼多呢。」
「志成,你還年輕,不懂什麼叫生不如死。小先生覺得呢?」江正陽問。
江志成頓時就急了,說道:「您一把年紀了,見多識廣,老問一個小屁孩幹嘛,他知道個屁。就會瞎吹。」
「pia……」
的一巴掌。
聲音響亮清脆,絕對是真打。
開車的司機都被嚇到了,不由得從後視鏡偷偷看了一眼周准。
什麼樣的年輕人,讓江家老爺子如此敬畏呢。
江正陽威嚴十足地喝道:「以後我跟小先生聊天,沒有你插嘴的份兒。向先生道歉。」
江志成面色鐵青,乖乖說道:「對不起,我話多。」
周准對這個道歉沒有任何錶態。
這是告訴他,我很不爽,但現在不跟你計較,只是說道:
「林森是貪狼命,野心十足,靈敏機巧,但經不住挫折,若出身寒門,從小磨礪,或許會有出息。但可惜出在富貴人家,又是獨子,上面兩個姐姐,從小就是被寵大的,任何挫折都能使他氣急敗壞,不擇手段。」
很多富家孩子或多或少都有這個毛病,包括江洪淼、江志成,以及陳海生的大舅子駱佳豪。
他們始終不明白,如果沒有好爹好爺爺。他們狗屁都不是。
「那倩倩跟著他,怕是沒有好日子過啊。」
江正陽認同周準的說法,他看人經驗還是豐富的。
周准沒有回話,他想看看林家怎麼說。
已經確認不是童鶴那幫人下的手,最大的嫌疑只有兩個,一個是林家,一個是隱藏在暗處的周家世仇。
中午12點,林森醫藥公司總部樓下。
江正陽先上去跟林家人見面談條件,江倩嫁給誰這件事,始終是江家人的事兒。
周准在樓下等陳海生。準備跟他一起往西南方向走。
陳海生問了情況后,撓撓頭說:「就怕你駱姨不同意。」
「沒事的,叔,讓江正陽給你1萬工時費就行,你老婆你還不了解嗎。」周准說道。
「1萬?他能給這麼多嗎?」
「1萬也會給。」
陳海生只好給老婆打電話請示,順手拿出一盒費列羅巧克力遞給周准,說道:「你沒吃中飯吧,詩詩留給你的。」
周准感受到了一絲溫暖,駱詩詩無論怎麼嘴上不放過他,但有好吃的總會給他塞一點。
他拿出一顆塞進嘴裡,說道:「詩詩不是嫌費列羅太甜嗎,專門給我買的啊?」
「那是林森前天在班上發的,還陰陽怪氣地說,本來是分給大家的喜糖,現在變成了喪糖,每人一盒,詩詩都有,她也不好意思扔掉,只能留給你吃。」
「靠,我還以為她時時刻刻念著我呢。」
電話接通后,陳海生跟駱佳瑤點頭哈腰的請示。
周准拿起第二顆準備塞進嘴裡的時候,突然定住。
他看著咖色的圓顆包漿巧克力,腦子靈光乍現,連忙蹲下來扣嗓子眼。
陳海生一臉懵逼地問:「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這也沒過期啊,應該是訂婚時買的吧。」
周准拿起礦泉水漱漱口,指著巧克力說道:
「蠱他么的在這裡面,江倩一定是去接弟弟放學,順手吃了幾顆,剛好吃到帶蠱的那顆了。」
「會……會這麼巧嗎?」
「反正她和江洪淼總有一個要中毒,林森這次就是為了報復江家人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