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羞辱性的把戲
韓莎琪這般說完，便把一雙看似無辜的眼睛投向了楚翰墨。
而楚翰墨，也平淡如水地看著韓莎琪。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看著楚翰墨，看他會有如何額反應。
楚翰墨和韓莎琪對視了大約兩秒鐘，便把目光投向了芷雲。
他的目光冰冷而不似從前，芷雲當即覺得自己如墜寒窟，不自覺地垂下了眼，連含在眼裡淚水也不敢擦拭。
楚翰墨淺淺地將芷雲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回過了眼，看著韓莎琪：「你說她打你？」
韓莎琪摸著紅腫的臉：「師兄……」
「不要在這裡裝可憐了！」楚夫人怒道，她提高了聲音，「來人啊！把韓莎琪連她的行李從楚家送出去！」
劉先生已經知道了韓莎琪的種種行為，早已經召回她了。
所以楚夫人一點也不想再給韓莎琪面子了。
可是，當幾個傭人進來，正要將韓莎琪「送出去」的時候，半坐在床上的楚翰墨卻突然冷冷地開口：「住手！」
這兩個字一出，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翰墨，你、你……」楚夫人沒想到楚翰墨竟然會主動出手阻止傭人的行為。
「爸比，」多多很不解地抬頭，「你怎麼會偏袒韓莎琪啊，她很壞的，一直陷害媽咪的！」
楚翰墨眼眸垂下，落在多多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
然後他收回了眼神，用依舊冰冷地口吻對所有人說道：「全部人都出去，韓莎琪留下。」
這話說完，連芷雲也震驚地抬起了頭。
一滴眼淚終於沒有忍住，從臉頰滑落。
然而楚翰墨無動於衷，他的話一落地，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這事情，連楚夫人都是知道的。
可是芷雲，甚至是多多和喵喵卻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待遇。
多多已經呆住了，她抬著頭看著楚翰墨：「爸比，你腦子是壞掉了嗎？」
「多多……」芷雲上前去把多多從楚翰墨的腿上拉下來，「走，我們先出去。」
喵喵和多多，都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這般陌生的楚翰墨，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韓莎琪和楚翰墨之後，韓莎琪立刻撲了過去，坐在了楚翰墨的身邊。
「師兄，你好些了嗎？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韓莎琪的心裡也在打鼓，她剛剛是給楚翰墨注射了毒藥的，不知道那葯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楚翰墨一貫沒什麼感情的眼神，在韓莎琪紅腫的臉上滑過。
然後他開口：「為什麼要誣賴她？」
韓莎琪一愣，楚翰墨口中的她，指的是……言芷雲？
「師兄，我沒有誣賴她，」韓莎琪急忙狡辯道，「師兄你剛剛也看到了，都是她動手打我，羞辱我的。」
「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楚翰墨冷然說道，「我坐起來的時候，你已經是這樣了。」
「那、那師兄肯定也聽到了。」韓莎琪忙說道，「我一直求饒，求芷雲姐姐原諒我，可是她說什麼也不原諒。」
楚翰墨往後面的枕頭上靠了一下，閉上了眼：「我只聽到你求饒，並沒有聽到芷雲說出什麼有參考價值的話。」
不待韓莎琪說什麼，他的雙眼再度睜開了。
這一次，他眼中的寒芒，猶如利劍，刺得韓莎琪渾身一冷。
「莎琪，你是不是覺得我受傷了，腦子也壞掉了，所以可以在我面前玩這種羞辱性的把戲？」他的聲音，如同結冰。
韓莎琪一瞬間就有些穩不住了。
看樣子，自己所有的把戲全都被楚翰墨識破了。
真是的，馬思暢的報告里不寫著楚翰墨如果醒來，大腦一定會有一定程度的損傷嗎？
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
剛剛他醒來的表現，還讓她誤以為，他已經忘掉了和言芷雲之間的事。可是現在，她卻不確定了。
說不定，楚翰墨和言芷雲之間的相處，也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濃情蜜意。
也是了，以楚翰墨這麼冰冷的性子，就算是和女人戀愛，也未必是會外露出什麼表情。
想到這裡，韓莎琪心裡只是暗暗叫苦。
「師兄，」她只有最後孤注一擲，捂著臉，「可是，莎琪真的被她打得好痛哦，我……」
「真的是她打你的？」楚翰墨眼角有一絲冷冷的嘲諷，「她是左撇子嗎？」
韓莎琪一怔。
楚翰墨卻抬起了手，突然間朝韓莎琪揮了過去。
韓莎琪一驚，急忙避了開去。
這一避開，她才恍然間醒悟了過來。
自己怎麼會這麼蠢！
她打自己，用的是自己的右手，這一耳光，自然是扇在了右臉上。
而芷雲站在她的對面，要打她，自然也用的右手，卻是肯定會扇在她的左臉了。
可是，現在自己紅腫的卻是自己的右臉。
這不明擺著這一耳光是她自己打自己的嗎？
楚翰墨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是他厭煩了的標誌。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以後不要用這種幼稚的把戲挑釁我的智商。」
「師兄……」韓莎琪還想多逗留一會兒。
然而楚翰墨已經閉上了眼，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拒絕的氣勢。
韓莎琪只有悻悻地退了出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她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楚翰墨說道：「師兄，師父讓我在這裡照看你和保護你，可是現在……」
「留下來。」楚翰墨沒有等她說完，早已經料到了她要說什麼，他簡短地打斷了她，「就說是我說的。」
「謝謝師兄！」韓莎琪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
等她拖著行李退出去，楚翰墨才重新睜開眼。
他扶住床邊，正準備下來，突然整個人都一愣。
他的腿……
他的腿，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不，確切地說，是從他的腰身以下，都沒有一點感覺了。
剛剛兩隻寶寶坐他腿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察覺，但那時候他尚且以為是自己卧床太久，雙腿的肌體還沒有恢復知覺。
可是現在看來。
自己的腿……自己的腿廢了嗎？
自己這一次，是傷到了脊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