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以身成全

第一百七十章以身成全

「打起精神來，我不相信，沒有了他們，我們就真的不能夠存活，我偏要好好的活著，而且要活得比之前精彩萬倍。」夙嫣將滿臉傷痛的狐女摟進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聲語道，「噓，別再哭泣，接下來，讓我們來看一場好戲，一場比殺死無情客更有趣的好戲。」

「小月，可以開始了。」

聽到夙嫣的這一聲提醒，小月的腳步，開始慢慢向著泠月靠近。

鳳天月心情複雜的看著這一幕，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有力量出來阻止什麼，眼前發生的一切，是那樣的突兀和荒唐，讓她的思緒受到了太大的衝擊。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中至始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邪燚和泠月這樣強大的妖物，真的會被這場謀噬徹底打敗嗎？

「小月想對泠月做什麼？」狐女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小月……他要親手殺了泠月殿下？」

「錯，不是殺了他，而是，吞噬！」夙嫣的身子站了起來，斜倚在奢致的華座之上，看起來更加妖治不可直視，「花韻我沒有騙你吧，這個世上，還有比這更刺激更有趣的事情嗎？」

「這……這……」花韻瞪大了眼，已經震驚得無語名狀，「他竟然能反噬魂主，難道，小月，知道他的死穴？」

鳳天月看到花韻那無神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嫉妒的光芒，但那也只是一瞬，隨即她的眼神又恢復了之前的頹廢死氣。

「可是，以小月的能力，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不一定能動到泠月分毫，萬一……」

「哼，如果他果真無能至此，那就讓他死在泠月的掌下吧，這樣的廢物，留來也毫無用處。」夙嫣揮揮衣袖，打斷了花韻的擔憂。

一步一步，沉緩又遲疑不已的腳步，小月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鳳天月無法想像，此時的小月，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想要靠近泠月，突然又想起了就在剛才的那一刻，小月眼裡那深入骨髓，仿若溶化煉獄的怨毒，

愛得越徹骨，恨得就越極端，便是如此。

「我不許你低著頭，把臉給我抬起來，我要你看著我。」像突然變了只狐似的，小月突然暴躁了起來，一把捏起泠月的下顎，將那張絕色傾城的容顏，扳上來正對著自己。

「泠月，你就要死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趁現在都說了吧，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泠月在小月的暴力之下，抬起了頭，小月卻低下眼去，不敢直視泠月的眼睛，對於泠月，對於自己最崇拜最敬畏的泠月，雖然滿心都被憤恨衝擊，但小月終究還有幾忌憚的。

「泠月，又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瞪我，不過我現在不怕了。」小月定了定神，眯起眼，扳住泠月下顎的手指更加用力，用力到甚至能讓人聽到骨節錯位的聲音。

「你這隻臭沒良心的死狐！還想親手殺死我，看我今天怎麼喝你的血拔你的皮抽你的筋。」小月眼睛發紅的咆哮道，「為什麼不說話，求饒啊，求我仁慈一點，賜你一個痛快！」

沉默，良久良久的沉默，小月停止了咆哮，而其它在場的，都在屏神凝望，除了聽到下顎之骨碎裂的聲音。

泠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說任何話，那樣千年不化的冷漠，就連在生死面前，就連即將面臨被親生魂體反噬的最後時刻，也不曾消融，泠月啊泠月，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

如果是，那你為什麼會將自己的死穴暴露在小月的面前？

而這樣泠固不化的你，究竟又有什麼死穴，那真的是你的迷糊所致嗎？

還是，這樣一聲不吭卻又眼神冷漠的你，心裡已經有了算盤，算盤著如何出招能夠一舉擊殺這個讓你失望透頂的反逆失敗品。

手掌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鳳天月知道小月在等，也許真的在等待泠月對於自己的最後一句遺言。

「動手吧。」就在小月狠厲的眼神漸漸黯然下去的時候，泠月卻開口了，「小月，如果這樣做能讓你快樂，那就，這樣做。」

短短的一句話，震憾了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泠月竟然會這麼說，鐵石心腸的泠月，他竟然會這樣說！他竟然一點也不責怪小月嗎？

「泠月你……」

「你不是恨我入骨嗎？那又假惺惺的流什麼眼淚！我真的是無法再容忍這樣無能的你，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厭煩。」

泠月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又彷彿在掩飾著什麼：「對你多說一句話都令我感到厭惡，所以，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幅沒用的嘴臉，動手啊！」

「為什麼啊！為什麼你不肯像向邪燚那樣溫柔，不肯對我說任何一句甜言蜜語，即使那些都只是迷惑虛假的謊言，但是泠月你實在太小氣，對我，你從來都只肯用嫌棄的語氣。

小月望著泠月，拳頭捏得咯吱響，彷彿用力的將骨頭都捏碎了一般，「好啊，既然你那麼不想看到我，我就成全你，為了讓你永世難忘，我會一口一口吸干你的血，一口一口啃光你的骨頭，讓你以這個世界最痛苦最難看的方式死去，死泠月，我恨你，我恨你啊。」

小月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像只瘋狂的餓虎帶著不可抑制的仇恨狠戾的向泠月撲去，尖利的狐爪撕開泠月的衣襟，

粗暴的蹂躪那雪色的皮膚，鋒利的牙齒彷彿帶著生平最大的力氣向那雪白的長頸咬去，那麼用力，彷彿要一口將那絕美的頭顱咬斷。

鳳天月看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小月竟然這麼瘋狂，帶著彷彿來自地獄深淵的滔天恨意，這樣殘無人道的對待泠月，泠月，你這隻大蠢狐。

為什麼你不說實話，難道你以為獻出自己成就小月，小月就能真正開心嗎？

那樣做是對小月的毀滅，更是對自己的毀滅，這個世界，沒有人會比你更在乎小月，可你，就任著他這樣胡來，這樣對自己胡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