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永遠消失
第一百八十二章永遠消失
部分之實，全相，不該為敵……聽到此處，鳳天月蹙眉，凝默之後，卻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不要再跟我沉默，我要真實肯定的答案！」
見他領意，她繼續道：「十八年前，桑沿三城屠毀滅盡，數十萬生靈被殘暴戮殺，究竟是不是你出手所為？」
即便她現在不知道全相，她也不能釋懷這個問題，即便他不是妖物，她也要知道他是不是殘暴嗜血，是不是作下那等屠城殺命，害得數十萬生命殞命於世的滔天罪孽。
聽了她的詢問，碧眸深沉下去，卻沒有沉默，點頭：「是。」
鳳天月捏緊手指：「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這麼多的生命，難道，他們全部都該死嗎？」
龍琊：「那已經是過去之事，現在提起已無意義。」
「已無意義？」鳳天月至怒，「在你的眼中，眾生之命，就如此卑如草芥？那可是數十萬的生命，無論是什麼理由，犯下那樣的殺孽，都不可原諒，所以，我們的同盟再也不可能繼續，我也不會再相信一個屠命狂魔所說的話，你的算計，勢必要全盤落空，而我，就算與你真正所在意的，同毀於盡，也不可能讓你們的計劃有任何得逞！」
鳳天月說完拂袖而去，留下震緒至深的龍琊和目瞪口呆的上曜眾人。
東凰凈是龍琊的身份，雖已揭露，但除了之前去禁妖塔里的眾人之外，其它上曜弟子並未告曉。
鳳天月知道天璣諸人打的是什麼算計，在龍琊未曾徹滅之前，透露消息，便會引來他手下妖物的營救和暴動，相反，等到將他徹滅之後，再宣告天下，便能給妖物一個致命沉重的打擊。
可惜，龍琊這種逆天的生物，豈是這樣輕易不費吹灰就可以徹滅的，八萬四千度爐火都奈何不了，接下來，他們勢必要研究其它更具威力的殺器，方有將其徹滅的可能。
鳳天月心懷怒氣離開淬妖殿後，便疲憊欲回靜芳苑，只是，她的腳步最終卻跨入了風起別苑。
如預想的那樣，妖魂意識的復甦，讓她受到了風起別苑逆靈之氣的極大抗拒，但她沒有在意。
頂著渾身劇痛的巨壓不適，來到了龍琊在風起別苑所住的房間，她想從他住過的地方，發現一些可以更多了解於他的信息之跡。
房內簡致不已，除了休憩的基本物用，沒有任何多餘之飾，唯一引目之物，是一個新檀古木的錦盒，端正放在一張造型簡致的梨木桌上。
鳳天月打開錦盒，看到一本藍皮整新的手書之卷，那本手卷的頁面寫著端正如刻的三個字，萬妖錄。
看到這幅手卷，鳳天月猛然一怔，竟然是萬妖錄。
她記得，與他結盟之後的曾經一日，她為了更多的了解妖物，便翻看了書閣新藏的萬妖錄，可是，他當時發現之後卻說，這本萬妖錄不合實際，漏洞太多，甚至與真相相悖，讓她不要繼讀，並承諾要以他所知之相，為她編述一本符合事實的新妖錄。
那時，她以為他只是隨口而言，卻沒料到，他居然真的……
翻開猶蘊墨香的書卷，映入眼帘的，便是關於萬妖之族的介紹。
海妖，女王冥若，敏感，多疑，面噁心柔，可調化……
墨蛇，首領墨燁，冷血，狂妄，無知自大，真惡難教……
九命幻妖，幻尊，邪燚，陰摯，冷血，笑面藏刀，遠離勿近……
青族，至尊青璃直率，性真，無爭於世，可付信任……
青璉：忠貞，沉睿……爾蔦：天真，淘玩……
看到這些關於耳熟妖物不同於固知印象的描述，鳳天月心中震訝，懷著這種震訝，翻開了此卷之中，最重墨的一頁，一路看下，更是心驚，最後，凝震在了此頁最後的那句描述之上。
謨天，萬妖之王，性善，無邪！
性善，無邪？謨天那樣殘暴嗜殺的妖物，竟然被他評認為無邪，真是荒謬，荒謬得至極。
鳳天月捧著那捲萬妖手卷，怔怔地坐在桌前，極地想要猜透，龍琊這種生物的是非之觀，究竟是以什麼思想來評定的。
直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打破了她的沉思，她才回過神來，發現一直擔憂她情緒狀態的星惻，不知何時，也跟進了風起別苑。
星惻的目光，一直與鳳天月一道，滯凝在萬妖手卷，關於謨天的描述評價之上：「天月，你會相信，謨天那樣殘暴無人，出手便是焚宮滅族，不分青紅，斬盡殺絕的妖物，真的可稱心善無邪嗎？」
鳳天月聞言搖頭：「我怎麼可能那麼荒謬，謨天與龍琊一樣，都是萬惡不赦的嗜血惡魔，這樣的惡魔，就算受遍十八層地獄酷刑，也無法消除他們一手所犯的滔天罪行。」
「既然如此，答應我，再也不要與龍琊有任何親聯，不管他是不是妖物，他都是危險邪惡的存在，以後，不要再去跟他見面，也不要再聽他任何一句欺騙蠱惑之言。」
星惻說道，將萬妖手卷從她手中抽出，指尖靈力摧運，萬妖手卷化為齏粉。
她望著那些落飛四散的手卷齏粉，望著星惻誠懇關至的目光，心中，卻是悲涼難喻，她身中的妖孽就是謨天，就是那個萬惡不赦的萬妖之王，而且她的意識還在躁動復甦。
星惻若是知道了這樣的真相，又該怎樣與她繼處，他們還能並肩抗妖，彼此不疑地，做世上最親最近，最不棄不離的至親朋友嗎。
「天月，為何沉默，這對你來說，很為難嗎？難道，你還在相信龍琊所說的話嗎？」看著鳳天月深緒沉默的樣子，星惻眼中憂疑更濃。
「不會。」鳳天月回道，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在此之後的某一天，我還會去與龍琊為伍，那你，便殺了我。」
「天月！」聽到這裡，星惻震痛失聲，接著捏緊拳頭，「我不會傷害天月，也不會讓你再被邪惡蠱惑，今日之後，我會讓他永遠消失在你的面前，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