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一號的前妻
陳老急死忙活地走上前,我忘記給便衣警察說了,一個警官上前拉住了他,陳老用力地將警察推開,說道:「我是銀公子的朋友!讓開!讓開!別擋著我看文物!」
我攔住了警察,告訴了他陳老的身份,陳老上前,他眼睛就沒離開過文物,陳老甚至捨不得看一下手裡的提包,手忙腳亂地打開,摸出了放大鏡。
「光!給我多一點光!」酒店本就不需要特別亮,無奈,只能幾個警察把手機背光燈打著讓陳老看。
「沒錯!沒錯了!就是西境的東西!我西境的文物就該是這個樣子,哈哈哈!太精美了!」陳老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沓紙,畫了起來。
二叔靠在門邊,說道:「這老小子是不是瘋了?」
我呵呵一笑,說道:「差不多瘋了!」
這一晚,整個樓道里都是陳老的咆哮,不是要東西就是哈哈大笑,原來他一個人在別墅里看文物,就是這麼一個狀態。
第二天,我找了叔叔,問道:「能帶我去一號家裡嗎?」
「可以!」叔叔淡淡地說道。
一號家就在鳥市,不過很偏遠,進了他家,牆上掛著他結婚時的照片,屋子一塵不染,井井有條。
「他離婚了。」
我吃了一驚,打量著周圍,一號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我看了一眼垃圾桶邊緣,和新的一樣,只有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垃圾桶才永遠乾淨。這樣的人是對別人負責的人,那問題就不是出在他的身上,難道她妻子背叛他了?
不會的,如果是背叛,結婚照不會掛在牆上。
我說道:「有他妻子的住址嗎?」
叔叔出去查了,我繼續在他家裡轉悠著,我記得一號之前是做殯葬師的,他的書房卻擺著的都是詩集,還有一些筆記本,打開一看全部都是他創作的詩歌。
「你渴望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是等待一次光著腳漫步在海灘;是和愛的人看星河流轉;亦或是在歲月中慢慢變老……終其一生,我們追著詩和遠方,一路走,一路覓,又一路迷茫。一生雖然忙亂,亦可如清晨帶上戒指一般從容。如果我累了,請讓我在黑夜來臨前歇歇,或許你會原諒我,請陪我走到海的盡頭。」
我覺得很唯美,這麼細膩感情的人為什麼老天對他如此不公。
叔叔回來了,我合上了本子,我說道:「查到了嗎?」
「查到了!」
「帶我去!」
我沒想到的是他前妻家就在一號家的對面,我站在窗口可以看到他前妻家裡的窗戶,我低頭一看,一把椅子就在旁邊,我抽過來,坐了上去,對面發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我急忙下了樓,到了他前妻家門口,敲開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我問道:「你媽媽在家嗎?」
小女兒一點兒都不怕人,說道:「我媽媽還沒下班。有事兒嗎?」
我笑了笑,說道:「我就是來找你媽媽的。」
進了屋兒,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家也同樣很乾凈,小女孩兒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的,搭配地也很體面,家裡傢具不多,卻能看出女主人並不是那種追求豪華生活,而把家裡弄得金碧輝煌的主兒。
小女孩兒和我們打完招呼,便回屋兒學習去了。這就奇怪了,這樣的兩個人是不可能離婚的呀。
正想著,門開了,一號的前妻回來了,一進門便看到我和叔叔,下意識地將門打開了一些,說道:「你們是誰?」
我站起身說道:「我是你前夫的朋友,我有一些事兒想來了解一下。」
「哦!坐吧!娟娟,你去樓下買些葡萄。我和叔叔談事兒。」多麼聰慧的女人,知道有的事兒是不能讓女兒聽到的。
門關上了,我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們為什麼離婚?」
女人理了理頭髮,並不生氣,說道:「他是一個奇怪的人,他有太多的秘密,我希望兩個人可以一起承擔,但他卻不肯,我不可能和一個不交心的人在一起的。」
「您覺得他有什麼秘密?」我好像有點理解了她說的意思。
果然,一號結婚以後,從沒有告訴過她,自己是江湖門派的人,而且鬼門也有過禁令,不許清隊的人向外界透露自己的信息,這都是為了安全。
於是,一號有時連續好幾天都不在家,回到家便是一身土地,洗了澡倒頭就睡,亦或者會把自己關進書房裡,忙忙碌碌。甚至還會有清隊的人上門神神秘秘地安排什麼工作。
久而久之,女人心中起了疑惑,認為自家男人可能是販毒的,卻沒有證據,終於,她受不了了,帶著女兒離開。
原本我是打算來興師問罪的,如果今天我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指不定我會砸爛這裡的所有,可我沒想到一號離婚的真正原因卻是為了鬼門。似乎叔叔也是第一次知道一號原來為了鬼門,把自己的家過成了這般模樣。
我不能再聽下去了,我呼地站了起來,說道:「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是好人!」
說著,我掏出了一號寫著詩句的本子,我想交給她,可卻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我拿著本子的手也在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叔叔將那本子接了過去,說道:「他是給我的公司做事兒的,我的公司是國家註冊的合法單位,不過,我們有一段時間很難熬,需要出差,你應該知道他的工作是殯葬師,我們最缺人的時候,會派他出去,包括一些很臟很累的活兒,有時候是必須要為公司去做的,有時候是為了多賺錢,因為很多客戶的資料是保密的,所以,他沒有透露給別人。他是好樣兒。」
女子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那為什麼不能和我說呢?我是他的妻子!」
叔叔說道:「我們公司的要求就是如此,他是一個好員工!」
「那你們今天來找我是做什麼?」女子似乎有些生氣,她的聲音也大了一些。
我剛要開口,叔叔攔住了我,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信封,說道:「他死了!」
短短的三個字,女子愣住了,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還是接過了信封,打開,裡面是一枚戒指。
「他是怎麼死的?」女子的怨氣在轉變,雖然她說得很平靜,很無所謂,但悲傷的情緒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