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踏入「非凡集團」大樓,豪華氣派的內部裝演,讓詠樂的情緒與鬥志更加高昂。
保全人員見她沒有員工識別證,於是趨前詢問。
她表明來意后,兩名保全互看一眼,半信半疑的打量她。
尚不及開口,停好車的劉特助吹著不成調的口哨、踩著輕快的腳步進到大樓。保全一見,立刻換了個討好的臉色,上前向他問候。
他隨意的點點頭,態度便不熱絡。
「劉特助…」
咦?!他縮回跨進電梯的前腳,偏著頭回想甜蜜的聲音。
「祝小姐!」他趕緊折回去,果然看見一抹窈窕倩影被保全人員包圍住。「你們在幹什麼?!」他以英雄救美之姿出現,沉聲質問。
「劉先生她……」
「她是總裁的女……呃,女客人,還不快讓她上去!」劉特助及時煞車成功,沒把總裁金屋藏嬌的秘密供出來。
聽到總裁特助的證實,保全人員一臉驚慌,拉下臉拚命道歉。
以他們的經驗,這些看起來很嬌貴的小姐們,脾氣通常都不好,若只是被罵一罵了事,而不傳到總裁那裡,就算是幸運了。
「沒關係。」
詠樂完全不介意,笑著接受他們的道歉,她嬌美的笑,令人如沐春風,大家都對她留下深刻印象。
搭乘電梯抵達總裁專屬樓層,劉特助直接將她帶到貴賓招待室。
「進來。」梁恕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透過厚實的門扉,傳進詠樂耳中,她竟然沒來由的感到緊張。
「總裁,祝小姐來了。」一回到工作崗位,劉特助馬上恢復精明穩重的形象。
「你先去忙。」遣走劉特助后,室內陷入片刻寂靜。
梁恕的視線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神情凝重嚴肅。
見到她甜蜜的嬌顏時,情緒總是複雜的——既不想看到她、卻又移不開目光。
他不習慣失去主宰的感覺,也不喜歡讓別的事物掌控他的情緒,因此他向來對八卦雜誌敬謝不敏,但劉特助一早就捧著某八卦周刊在他耳邊嚷嚷。
直到剛才他才抽空讀了報導,上頭刊登她和邵蘊齊出入公共場合的親密照,報導中還爆料,邵蘊齊早已秘密結婚,文中並未針對此事多做描述,反倒對他的風流韻事大加渲染、著墨。
商界中類似的秘辛層出不窮,邵蘊齊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梁恕並不認為,他是那種會被美色沖昏頭,而忘了提防的膚淺男人,可是,他卻不避嫌的與詠樂出現在公共場合,任憑狗仔隊跟拍,背後的動機實在令人懷疑。
無論如何,邵蘊齊選擇出軌的對象,是他買來的女人。而眼前這個小女人,似乎也頗享受邵蘊齊對她大獻殷勤。
看來他出國勘察的這段期間,這個小女人似乎很不安於室……
思及此,梁恕對她更加不齒,胸口有一把無名火,正熊熊燃燒。
她直勾勾的回望他,綻開一記如花笑靨,剛剛從劉特助口中得知他多年不輟的善行后,詠樂對他的冷漠不再那麼畏懼。
他迎向她的目光和無邪的容顏,心不禁微微一震,他竟錯亂的把她和幼時天真可愛的小天使模樣重疊,他對這念頭頗感不悅。
「梁先生,找我有事嗎?」柔膩輕快的音調,透露她此刻心情輕鬆。
相隔幾天,再見到他,她赫然驚覺自己竟如此想念他。
抬起頭,他銳利的眸光射向她。「先驅集團邵執行長指定要你作陪。」梁恕口氣仍不改嘲諷。
詠樂的笑凝結在嘴邊,晶燦的大眼盛滿錯愕,有掩不住的失望。「作陪——是什麼意思?」
「英國住久了,不懂中文?」他譏誚道。「也許,是陪他吃飯。也許,是陪他上床,隨他高興做什麼。」
她臻首低垂,他不在乎的口吻令她心涼。「你答應他了?」
他冷嗤,反問:「為什麼不答應?讓你有表現的機會,肯定你的價值。」戲謔的語氣中,字字都刻薄。
她甜美的臉龐黯然失色,忽然明白在他心目中,她根本不具任何份量。只要抓到機會,他絕不吝惜傷害她。
雖然由始至終,她都不明了究竟觸犯了他什麼禁忌,導致他見到她,像見到仇人一樣。
「看來,你上回的「招待」,讓他很滿意。」梁恕睨著她撇唇嗤哼。「還真是謝謝你。」縱使早已用「行動」證實,他才是第一個佔有她的男人,可是就是忍不住對她不假辭色,彷彿唯有如此,才不至於遺忘當初買下她的初衷——刁難她、冷落她,讓她痛苦,也等於間接折磨祝衍平。
而他心中早就認定,長年在英國求學的她,應該也感染了外國人開放的風氣,**之於她,已是家常便飯。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失算,他後悔那夜,因心情鬱悶而醞釀的衝動,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處女。
詠樂的處子之身,確確實實教他震撼、不敢置信。當下,詫異、懊惱及驚喜的情緒同時湧現。
「今天,還得靠你的表現。」梁恕非常不誠懇的覷住她道。
她在他深沉的黑眸發現藐視,可是,這一回她的信心,不會再被輕易擊潰。
總裁他喜歡小孩啊……劉特助的話言猶在耳,刺激了詠樂的神經——
她或許不能夠如願擁有他,但卻可以懷有他的孩子……瘋狂的念頭頓時侵佔她的腦袋。
「我跟邵先生……」她本來想解釋澄清,思索了下,遂改口道:「我跟邵先生相處的很愉快,很高興能幫上你一點忙。」
她大膽、放肆的回答,實則是一項莫大賭注,她很想知道,他對她究竟存有多少情分,尤其當兩人發生關係后,她對他的意義是否有些不同?
梁恕的俊臉罩上一層冰霜,回身將她困在胸膛與牆壁間,語氣很沉。「你在跟我炫耀?」
勇敢一點。詠樂在心裡給自己力量,對上他的深色瞳孔,故作鎮定的說:「梁先生,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如果您跟先驅集團簽合約,是不是就可以完成我們當初的買賣?」
殊不知,此時她的手腳抖得厲害。
「別叫我梁先生。」他沒好氣的駁斥。疏離的稱謂本是他的要求,但現在卻覺得該死的刺耳。
被他的壞口氣嚇了一跳,她杏眼圓睜、無辜的瞅著他陰鬱的面孔。「我說錯什麼話,惹你生氣了嗎?」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冷著臉隱藏過多的情緒,亦達到恫嚇的效果。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話幾乎是從齒縫擠出來,十分不屑。「一個浪女,憑什麼跟我談條件?」他暗指她在**方面的反應,多麼主動熱情,絲毫不像初嘗**的生手。
幾天不見,發現她的態度改變,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不再是初見面時,那副唯唯諾諾小媳婦樣,她已經開始懂得與他應對、周旋,眼中的膽怯和懼怕,也不復見。
即便已有心理準備,她還是免不了被他傷人的字眼刺傷。
睨著她黯淡的神情,梁恕有了奪回主控權的成就感,這才是熟悉的自己。
眯起銳利的黑眸,無言的審視著她——無瑕的肌膚吹彈可破,恍如滑溜透明的果凍,誘人咬上一口,她美好的皮膚觸感,還殘留在他的指尖、深烙在每根神經,梁恕不禁曲起指節,輕撫過凝脂般的滑嫩肌膚。
對於害他父親自殺、母親發瘋的仇家之女,他不能有一丁點退讓、同情,但仍無法忽視她成熟妖嬈的女性嬌軀,才幾天不見,他竟格外渴望她年輕的**。
詠樂垂下長長的羽睫,活靈靈的眼珠子追逐著他的手指,甚至,大膽的伸出粉紅小舌,像貓咪般舔放他的指尖。
他眯起眼覷住她,**迅速被挑起。
驀地,他出其不意的堵住她柔嫩的唇片,恣意品嘗。不客氣的攫獲她那難以一手掌握的豐盈**,重溫令他愛不釋手的飽實感。
她貓似的軟語低吟,猶如強力催情劑,令他失控。
「那麼饑渴?」梁恕的唇轉移陣地,舔吻著她的耳珠,手掌探進裙擺,粗魯的撫摸細緻的大腿,下腹在最短時間內產生變化。
他粗魯的拉下她的洋裝領口,發現當初留下的烙印已淡化,於是重新在她白皙的雪膚上製造出紅艷艷的印子。
她倒吸一口氣,星眸微眯,任憑他上下其手。
他捉住她的雪白皓腕,置於街頭,低嗄命令:「再讓我見識見識,你挑逗男人的功力。」
詠樂紅著臉怔愣著,遲遲無法動手。
「祝詠樂,別裝了。」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擠壓她胸前的波濤,對她的矜持嗤之以鼻。「你浪蕩的本性早就泄露,別再假裝清純、自以為高貴。」隨即一把扯下她的底褲,挪出一根手指,插入微微濡濕的粉紅縫隙。
「啊——」她情不自禁的呻吟,抓住他的腰不停的輕顫,她告誡自己不能臨陣退縮,但他的直接卻嚇壞了她。
在他邪惡的撩撥下,神秘小X迅速的張合,泌出透明**。
初嘗禁X的她,壓根抗拒不了梁恕的誘惑,他極具技巧的挑逗,在在讓她無力招架。
「唔……」她欲振乏力,四肢發軟,無心反駁,僅能像菟絲花般攀附著他偉岸、英挺的身體,在她感覺即將崩潰之際,梁恕霍地撤出沾染晶瑩蜜津的手指,在她眼前展示。「看見沒?這就是你X盪的證據。」
詠樂羞恥的別開眼,尚未平息的快感,迫使她不由自主的扭動嬌軀,額角沁出薄汗。
凝睇她不同平時的狐媚神態,他更覺脹痛,將探採的濃稠花蜜,惡質的塗抹在她優美的鎖骨,他騰出一隻手解放禁錮的**。
翻過她發顫的軀體,他強迫詠樂扶住牆面。
「不要……」詠樂再掩飾不了青澀,惶恐的拒絕。
「你越不想要,我就越要你做。」他殘酷的說,掀起裙擺,蜜桃般的圓臀躍入眼帘。
「也許,你會愛上這個姿勢。」他仍不忘極盡羞辱之能事。
她搖晃頭顱,試圖制止他繼續說下去,無措的乞求。「不要這樣……」
他貼近她低笑道:「你越不要,我的興趣就越高昂。」
感受到他硬挺的**在她股間摩挲,詠樂剋制不住的尖叫。
「才正要開始,就這麼熱情了?嗯?」梁恕從身後捏住她一隻**,兜轉著亭亭玉立的頂端。
她驚惶無措的樣子,令他安心。心頭偶爾浮現的一絲絲憐愛,只是同情心作祟罷了,他不想去探究。
她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無助喘息。
他握住滾燙的男性驕傲,猛然刺進她已夠潤滑的幽穴。
詠樂咿唔一聲,咬著牙適應突然入侵的異物,汗水已布滿額際,他的衝刺既快又深,每一次抽撤,空蕩蕩的心房,彷彿也被莫名的情愫填滿,不想放開他的念頭深深植入腦海。
身下的女體猛然一窒,連續的嬌吟聲伴隨著痙攣,忘情的叫喊出她愛戀已久的名字。「梁恕……」
她細碎虛軟的音頻,穿過他的耳膜成了最強力的春藥,扶著她的柳腰,更加奮力蹂躪濕漉漉的幽徑。
「嘟嘟嘟——」
桌上電話煞風景的貿然響起,他皺起眉含糊的啐了聲,卻不影響他即將臻至巔峰的狂狷,直到她受不住的渾身輕顫、出聲求饒,梁恕激動的幾個猛烈撞擊,不及抽身便在她體內射出,詠樂癱軟在他懷中,眼眸緊閉,沉浸在**的餘韻中。
「嘟嘟嘟——」內線電話再度響起,他擰起眉宇,漠然推開她,慢條斯理的穿戴起衣物、調整紊亂的氣息。
一切都就緒后,他才按下電話免持聽筒鍵,彼端傳來劉特助公式化又正經的聲音。「總裁,該出發了。」
「嗯。我知道了。」看了一眼腕錶,他繼而朝她淡淡扔下一句話。「五分鐘後下樓,我不喜歡等人。」然後轉身逕自離開,留下她獨自面對冷清。
詠樂木然移至招待室內的盥洗室,進行簡單的清理、梳洗,眼淚卻一再的破壞她補好的妝容。
望著鏡中愁容,她忍不住疑惑——自己是否真的能堅持到底,不怕受傷,在盼得他伸出援手挽救「廣祝集團」的同時,也融化他的冷漠?為什麼才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那麼輕易就被擊垮了?
會不會,還來不及化解他心中的冰山,她就先凍僵而陣亡?無數個問號像藤蔓般纏繞她的心,讓她備感沉重又動彈不得。
對著鏡子不知發獃多久,直到劉特助在外頭催促,她才慌張的抹乾淚痕、撐起笑臉走出盥洗室。
她沒有時間顧影自憐,只有挺直腰桿不斷地往前走,踏向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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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恕出了專用電梯,來到大廳,一道小小身影正朝他的方向快速衝撞。
周遭的員工全部露出訝異的表情,不敢預科接下來的情況將會如何慘烈,隔了三秒,大家心驚膽跳的睜開眼一瞧,果然看見平常威嚴十足、高高在上的總裁蹲下身子、板著臉,握住闖禍小朋友的雙臂——
在場所有人不禁為小朋友捏一把冷汗,孩子的媽媽在一旁硬著頭皮、怯怯的上前賂罪,低聲下氣的鞠躬哈腰。「總裁,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原諒。」
梁恕的俊臉沒有喜怒起伏,望著雙頰紅嘟嘟的小男孩,終於開口。
「有沒有哪裡痛?」他非但沒有動怒,平淡的口吻還透著溫柔與關心,完全跌破眾人眼鏡。
小男孩搖搖頭,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他瞧。
「沒受傷就好。」粱恕微笑,柔聲叮囑。「以後要聽媽媽的話,不可以亂跑,知道嗎?」小男孩聞言用力的點點頭,很喜歡眼前這個親切的帥叔叔。
「小虎,還不跟總……呃……跟叔叔道歉,不對,是說謝謝。」小男孩的媽媽早已嚇得臉色蒼白,有些語無倫次,一句話說的顛三倒四。
「媽媽,到底要道歉,還是謝謝?」小男孩噘著小小的、紅紅的嘴唇,天真懵懂的問,可愛的童言童語讓人發出會心一笑,也化解緊張的氣氛。
「沒關係。不必道歉也不必謝謝。」梁恕寵溺的拍拍小男孩的頭顱,唇揚成一道優美的弧。
大夥從沒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總裁,莫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謝謝總裁、謝謝總裁。」小男孩的媽媽驚魂未定,手腳都還在發抖!
梁恕起身,從皮夾抽出一張千元大鈔,遞給孩子的母親。「帶他去吃飯吧,別餓著他了。」
女員工受寵若驚,差點沒跳起來!像吃了搖頭九似的,拚命搖頭,惹人發噱。
「收下,給小朋友買東西。」他態度強硬,又恢復成大家所熟悉的冷漠、孤傲形象。
「謝謝總裁。」女員工握著嶄新的鈔票,心中洋溢著無限溫暖。「小虎,還不跟叔叔說謝謝?」
「謝謝叔叔。」小男孩用童稚的嗓音軟軟的說道:「叔叔也在這裡上班嗎?」小虎壓根不懂「總裁」背後代表的意義,只知道自己很喜歡叔叔,覺得他是好人。
「對。」梁恕淺笑道。
「那我以後可以來找你玩嗎?」小虎抬著頭,大大的眼睛里有著期待。
他微愣,隨後莞爾一笑。「當然可以,你來了,就告訴櫃檯阿姨一聲。」
小虎開心的點頭。
「總裁?!」小男孩母親的眼睛,瞪的一次比一次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乖,叔叔還有事,你跟媽咪去吃飯。」梁恕用慈父般的口氣哄道。
小男孩和母親離去了,但每個人仍處於震驚中,一時無法回神,包括目睹一切的祝詠樂,內心也是激蕩不已。
她的胸臆、喉頭和眼眶,都被一股無以名狀的感動填得滿滿的,甚至微微疼痛起來。
此時的她更加確定,懷一個孩子的決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