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血口噴人
「誰欺負你?」
根本就是默認了『爹地』這個稱呼,這讓房間里的眾人不由得有些始料未及的瞪大眼睛,只看著佔南天抱在懷裡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小人兒,竟越看越心驚的覺得賞心的五官和佔南天越發的相像!
眼見著賞心那膝蓋處因為剛剛的摔倒而有些蹭破的細淺傷口,佔南天的眼神瞬息萬變的讓眾人頓時屏住呼吸。
「她剛剛推我,還有那個老巫婆,她剛剛說的話讓媽咪的臉色好難看。還有那隻妖孽,他不讓媽咪走。」
小手點點的比劃著,賞心憋紅了一張小臉,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是水洗過了一般剔透。任由著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懷疑這樣一個眼神清澈的孩子說的話。
「等會我會送她去醫院做全身的檢查,這期間所有的費用我會讓律師列張清單給你,另外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佔南天微啟薄唇的冷淡道,那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地方,甚至沒有任何人敢質疑!想到那一系列高昂的費用,小女傭一下子變成了這房間里臉色最蒼白的一個!
剛剛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只是一時情急去救夫人才不小心推了這個孩子一下···
天,這一推推的,她這一個月的薪水不但掙不到,竟全部都墊上去還不夠支付那昂貴的醫藥費用!
「你看我幹什麼,難道你還想把我一起開除了不成?」
眼見著佔南天的眼神投射過來,正在用紙巾用力擦拭著套裝的蘇明明站起身來,難以維持身上的優雅,只氣憤的顫抖道。身上那斑駁的咖啡污漬更是像極了一條可笑的斑點狗一樣,讓賞心雖然臉上帶著淚水,眼中卻不由得想要笑。
這個孩子,這個野孩子怎麼會是占家的孩子!這個野孩子!
「水果是你砸的?咖啡是你潑的?」
收回視線的回到賞心臉上,那來不及收回的小得意一絲不落的被佔南天盡收眼底后挑挑眉,說不出臉上的表情究竟是『讚賞』還是『質疑』。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說不是她也不可能,誰讓這個老妖婆剛剛說良辰來著!雖然她聽不大懂她們究竟在說什麼,但是她卻可以聽明白她絕對是在挑撥良辰和天天的關係!
眼見著賞心承認下來,佔南天微微皺眉的拍了拍她的頭,口氣沉沉的道,
「給明姨道歉。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長輩。」
以為佔南天會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卻是讓她道歉,賞心頓時一怔的呆在原地。倒是蘇明明得意洋洋的冷哼一聲,一雙丹鳳眼瞥向佔南天,
「南天,你該不會告訴我她真的是你女兒吧?等到時候曉晴嫁過去,她怎麼可以當人的后媽!而且還是這種不懂禮數的小孩子!道歉就不必了,這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孩子什麼樣完全就是當母親的教出來的。都說孩子小不懂事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沒有大人教的話,小孩子怎麼會變得這麼古靈精怪的?蘇良辰,是不是你教唆這個孩子來這裡鬧事,為的就是想要破壞南天和曉晴之間感情的?不然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懂這些?」
蘇明明的那凜冽的話語佔盡了上風的讓蘇良辰踉蹌的倒退了一下,一雙眼睛難以置信這個美麗的女人臉上居然可以出現如此多變的表情!
雖然賞心剛剛的做法確實不對。但是現在她就這樣把錯誤完全都怪罪到自己頭上,在佔南天面前說這些,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親自導演的,讓賞心刻意跑來找她們的麻煩,就是為了心裡不平的要拆散她和佔南天?
呵,這真是太可笑了!
「夫人說的沒錯,龍生龍鳳生鳳,賞心是占家的孩子千真萬確,所以在夫人的眼神,占家的後人原來是會打洞的老鼠。」
定了定心神后冷冷的還擊道,牽著賞心的手,蘇良辰只感覺到這就是無形的動力。沒有人可以欺負、羞辱她的女兒,沒有人!
眼見著身邊眼神微微變了一下的佔南天,和面前臉色有些僵硬難堪的蘇明明,蘇良辰繼續道,
「賞心天生古靈精怪,天資聰慧,我從來都沒有教唆過她任何。若是我想要破壞佔南天和裴小姐之間的感情,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我知道做到裴小姐身上去就好了,還需要來這裡廢話些什麼?另外,這也讓我突然想到了上次的事情——」
微斂了一下眼睫,蘇良辰深吸了一口氣的就連語氣都不由得有些冷,
「夫人明明知道裴小姐不能吃跟羊肉有關的東西,又為什麼偏偏要留下那份粥?為了讓裴小姐更遭人同情,所以你才設下骨肉計的讓她喝了羊肉粥而全身過敏,為的就是讓南天擔心,然後再趁機抓住他的心是不是?身為一位母親,連這種事情都對女兒做得出來,我真的沒有見過比夫人的心還要鐵石心腸的人了。利用佔南天對你女兒自始至終的虧欠,像是給他套上了一條沉重的枷鎖一般,讓他始終對你女兒有著一份愧疚,難道這就是你給裴曉晴最好的關愛,和她所要的幸福嗎?」
「你血口噴人!」
蘇明明冷冷的回嘴道,一雙眼睛卻簡直要噴出火來。
若不是被人當眾拆穿,又何須如此惱羞成怒?蘇良辰微微皺眉。
「我是曉晴的母親,又怎麼會這樣來害她!蘇良辰那天我根本就沒有見到你去醫院!是曉晴事後告訴我粥是你帶去的我才知道,不讓像這樣稍有不慎會丟了性命的事情,我又怎麼讓我女兒去嘗試!你真是好毒啊!居然將這種事情想在我的身上,只怕你能夠想到這些,你自己才是一個心思毒辣的女人吧!」
緊接著,蘇明明緊緊的抓住佔南天的衣袖道,
「南天,你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她心腸如此的毒辣,若是你還和她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傷害到曉晴的!她為你受的傷已經夠多的了,你怎麼忍心讓這個女人再傷害她!」
聽著蘇明明的話,蘇良辰只感覺到心裡一陣澀然好笑。她傷害裴曉晴嗎?這出三人行的戲里,究竟是誰在傷害誰?誰是最無辜的那個?誰又是費勁了心機的那個?
「良辰,夠了!明姨是曉晴的母親,過敏那麼危險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去傷害曉晴!」
佔南天一句冷然的話拋過來,頓時讓蘇良辰高跟不穩的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原來說了半天,他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信過她。
看向蘇良辰那恍惚的眼神,佔南天微微蹙了蹙眉的上前,竟會讓她有種如此陌生的感覺。彷彿他的每一步走近不是走進她的心裡,而是一步步的,越來越遠的走出她的心··
「我今晚一直在等你,後來銘優找到我后才知道,你沒有來的原因是來了這裡。並且是帶著賞心把占家搞的如此雞飛狗跳,蘇良辰,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冰冷的話語讓蘇良辰臉上頓時血色頓失,甚至就連嘴唇都變成了發白的淺紫色!暈眩間的她很想要一塊甜甜的糖果緩解一下,可是卻可悲的發現,從她和佔南天在一起后,她是如此依賴他的,連糖果都不再帶了。
說再多都是徒勞,本來就是來接賞心的,現在蘇良辰只想牽著她的手快點離開這裡。
想要辯解,哪怕是跟他大吵一架的證明自己沒有,可是蘇良辰發現自己連這個精力都沒有了。因為當一個從頭到尾都堅定了一顆不相信你的心,冷眼旁觀的話,任由你說什麼都像是自導自演的小丑,到頭來就只會讓人看了笑話。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走出這個門去。管他們在背後說什麼,她沒有做過,便問心無愧。她的女兒她自己會教,用不著別人指手畫腳,也不會像有些人一樣,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拿來當做工具。
「蘇良辰。」
面對著這個再度攔住她身影的男人,說是心頭沒有厭惡那是不可能的。
那張在燈光的照射下越髮漂亮的面容透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美麗,可是這個人卻偏偏心腸是黑的。
以前她只是以為他只是不善良而已,現在感覺他心腸絕對是黑色的。雖然他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可是每每在她最狼狽的時候,這份狼狽不是他給的,便是他持續性加重的。
「大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雖然我一直沒有提到過這件事情,但是在牽扯到占家血脈這件事情上,我卻不得不說了。」
遲疑了一下,佔南賢轉頭看向微微蹙眉的佔南天,臉上正經的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只示意著讓小女傭拿過醫藥箱后,拿出棉花的上前,蹲下身子的把住賞心的小腿,仔仔細細的將她膝蓋上擦破的血漬擦拭乾凈。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好心為賞心擦拭傷口的時候,蘇良辰卻率先反應過來的驀地拉過賞心的身子,心臟突突跳動個不停的聲音竟激動的有些尖銳,
「佔南賢你想幹什麼?」
「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大哥的孩子,想來大哥一定沒有去做過DNA比對吧?」
捏著手中沾染著絲絲殷紅血漬的棉花,佔南賢起身的淡聲道。
「我一直在想,大哥不願去做DNA是真的這麼百分之百的相信這個孩子就是占家的親生骨肉,還是說心裡也有著一絲顧慮的而擔心有什麼『意外』呢?」
在說到『意外』兩個字的時候,佔南賢的眼神別有深意的看了蘇良辰一眼,低低的笑著折回,從醫藥箱里拿出一個透明的紙袋將棉花裝在裡面后晃動了一下。
「血漬是最能夠證明DNA血樣檢測的。這比毛髮什麼的結果可要精準多了。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占家的孩子,就算大哥不追究,我也想知道呢。哦不,或者說這個孩子就算不是占家的,也可能會是占家的孩子。」
這話說的,讓眾人紛紛不解的看向佔南賢,就連佔南天也皺眉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還記得當時二叔從蘇良辰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好吧,我承認當時沒有當面做出交代。但是現在我要說的是,那天蘇良辰脖子上的吻痕確實我留下來的,也怪我一時喝了太多的酒做了腦筋不清楚的事情,後來我想要和她道歉的時候,傭人卻告訴我二叔在她的房間里。想來二叔說不定有事,我便沒有去打擾的一直在門邊候著,想要等二叔出來后再去房間賠個不是。後來我聽到了什麼,大家一定想不到——」
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尤其是二叔占拓那有些尷尬的臉色后,佔南賢勾唇的嘲諷一笑,
「我聽到一種極致銷魂的呻吟聲從房間傳出來,儘管震動著床板的聲音已經夠大了,卻還讓二叔···快一點呢!那種銷魂的聲音不難猜測出是一種怎樣放蕩的場面,後來我就在門外聽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看到二叔和她一前一後的從房間裡面出來——」
「佔南賢你撒謊!那天晚上的人根本不是我!」
緊緊的攢著拳頭,蘇良辰臉色蒼白的尖聲道!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砸了一記鐵鎚般的,又痛又悶的距離的上前起伏著。
「不是你那是誰?當時讓你說你又說不出來,怎麼樣,現在依然說不出來吧?因為那個晚的女人就是你!」
佔南賢冷冷的道,表情寒氣逼人的讓蘇良辰的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是··是露娜!雖然我沒有看到她的臉,但是當時我躲在陽台的柜子里,我是認得她的聲音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顧不得再掩護一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傭人,蘇良辰攢緊了拳頭的辯解著。卻發現···在場的人那一張張猜忌的臉,根本就沒有相信她的!
站在一個謊言編織起來的巨大空間里,現在她說了真話,竟變成唯一的假話般的,沒有人相信了。
「可是我聽到的是中文!而不是俄語!露娜應該不會說中文的吧?」
嘲弄的上揚了一下唇角,佔南賢像是聽到了一個低級的笑話一般,竟有些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