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難堪的處境
隨著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打開,佔南天直起身子的手中拿著那半杯水的轉身,俊朗的面容有些微微的蒼白。
「沒有,剛剛突然有些口渴,所以才想起來喝點水。」
臉上的神色和緩了一下,佔南天表情鬆動了一下后,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佔南天勾唇的淡笑道。那張俊朗的面容卻依然面色蒼白的驚人。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生病了嗎?」
幾乎不曾見他這副樣子,蘇良辰有些擔心的上前踮起腳尖的摸上佔南天的額頭,輕皺著眉頭的問道。卻在下一刻那纖細的腰身被他大手一攬的納入懷裡——
「我沒事,只是前陣子太忙太累了,習慣性的熬夜睡不安穩而已。」
認真的吻上她的眼睛,不但沒有放開她的身子,佔南天卻越發的收緊了手臂,
「是不是吵醒了你?」
搖了搖頭,靠在佔南天懷裡傾聽著他那咚咚有力的心跳,蘇良辰滿足的閉上眼睛,緊緊的回抱著他的腰身,
「南天,可能是事情經歷的太多,我總是覺得現在的時光好像是偷來的一樣,雖然很快樂很滿足,但是卻總覺得這種幸福特別的忐忑不安,好像總有一天上天就會把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收——」
「不會的。」
大手捂住她的嘴巴,佔南天搖了搖頭的否定了她的自我猜測,在說了一堆讓她心安的話后,卻又偏偏在最後語畢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良辰,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個人會不會很孤單?」
那似不經意的話好像一陣涼風般劃過蘇良辰的心口,直叫她有些心驚的抬起頭同樣捂住他的嘴巴,明明眼睛困的都有些打架了,可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神智卻越發清醒的瞪大眼睛,凶著一張小臉的道,
「什麼叫不在了?虧欠了我那麼多,不趕緊用一輩子來還,你還想到哪去?走,回去睡覺去。」
霸道的拉著他的大手,眼見著他眼底慢慢盛滿笑意的任由著她拉動著上了樓,蘇良辰心裡有著說不出的不滿。
明明是安慰著她的話,卻偏偏說到最後讓她更加難以心安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一直渴望著安靜的生活,但是最近卻越發覺得這平靜生活背後彷彿就是驚濤駭浪,只是被一張幸福的紙遮擋住了一般。可是若是說到驚濤駭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又還有什麼能夠將她和南天分開的呢?
自我安慰的嫌自己定然是在多想,下一刻蘇良辰便感覺到腰際的手一緊,整個人像是被吊了威亞般飛快的往身後退去。
也許是剛剛因為他下去的緣故,佔南天的手腳竟發奇的冷,就像是一塊冰磚一般。在感受到他那細碎落在脖頸上的吻,蘇良辰頓時討饒的躲閃著,表示自己真的要睡覺了,不然明天定然會帶著兩個熊貓眼去書店。
唇雖然安穩的不再動弄她了,大手卻沒有絲毫懈怠的抱緊她的身子,寬闊的下顎抵上她的頸窩,
「良辰別動,我有點冷。」
冷?
蘇良辰微微一怔,心想著什麼時候佔南天也會怕冷了?可是他那冰涼的手腳又分明不像是假的。甚至不過一會功夫,蘇良辰便幾乎能夠感受到佔南天的身體好像真是冷的竟有些微微發抖。便不由得起身去拿了一床新被子的蓋在上面。
後半夜她是睡得好熱,佔南天倒是後來不抖的安穩極了。以至於雖然他一晚上沒有騷擾她,第二天她還是頂著一對熊貓眼去上的班。讓店裡的人只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她,好似昨晚她苦苦奮鬥、耕耘了一晚似的。
在得知美景要結婚的喜訊,是一個月後。
本來提著心的回了家裡去看美景,當看到那個眉宇間雖然滿是清淡理智,卻眼神溫柔的男人在廚房忙碌的時候,蘇良辰頓時就放心下來。雖然很想要插手幫忙,但是當看到人家父子其樂融融的場面,也不好意思打攪的輕易做了一個吃客。
待到美景下班后,望著這個曾經把人家秦大律師趕出家門的小女人此時像個驕傲的公主一般,挑剔的吃著他做的菜點,明明是一副挑剔的樣子,眉梢眼角卻儘是滿足的樣子讓蘇良辰感受到了一種平實的幸福和溫情。
畢竟是子墨的生父,又是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若是當初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又怎麼會在他一次次登門的時候動了怒生了恨。有時候人只是被一時的情緒左右,實則不過早已動了心的連自己驚覺起來的時候都訝然。
推敲旁側的問著她佔南天到底什麼時候向她求婚。蘇良辰竟一時也說不上來的只含糊著,等她先結了婚讓她了卻了一樁心事,自己再結也不晚。
在吃飯前,美景就催促著自己給佔南天打個電話,可是他一向常用的行動電話卻只一個冷漠而的女聲告訴她,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在蘇良辰的記憶中,佔南天的電話幾乎很少關機,就算是佔線的時候也極少,畢竟這是他的私人電話,知道的沒有幾個人。可是這不是她第一次打他電話遇到這種關機的情況了。而是最近撥打他電話的時候就一直這樣,甚至就連晚上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的幾乎每次都帶了酒氣。話也不說的像是累極了一般的倒頭就睡。
如此算來,她似乎已經好久沒有和佔南天好好聊聊了。
在家裡吃過晚飯後,蘇良辰正驅車回家的路上,便接到了銘優的電話,說是公司里還有些事情要忙的實在分不開身,讓她去利亞酒吧接一下喝醉了的佔先生。
不知道為什麼,心只突突跳亂了一下,雖然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是因為忙於工作,忙著給他們的孩子轉奶費錢才如此的拼,可是現在當得知銘優幾乎挑起了整個大梁的在公司里忙,而他佔南天居然跑去酒吧喝酒——
蘇良辰暗暗的咬了咬唇,待到她驅車開到酒吧的時候,問了一下門邊的侍者,對方便帶著她向走廊深處的包廂走去。
知道他是在應酬,可是當看到那左擁右抱的靠在他懷裡的,穿著甚少的還端著酒杯的女人時,望著雖然喝多了,眼神卻依舊有些清朗的佔南天,蘇良辰頓時暗暗的竄起手心,甚至沒理包廂里的任何一個『多餘』的人而徑直走到佔南天身邊道,
「銘優說你喝多了的讓我來接你,我們回家吧。」
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蘇良辰直覺得這個場景競合電視里那些半夜開車去燈紅酒綠的場所找尋著花心玩樂丈夫的豪門少奶奶處境出奇的像。
沒有在意身邊的兩個女人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也沒有在意身側易天這次的合作對象低聲尋向身邊人的動靜,蘇良辰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長長的睫毛遮擋住她眼中的光芒,也遮擋住所有讓他夢牽縈繞的流光溢彩。
末了,隨著那肖薄的唇角勾了勾的微揚起來,佔南天伸出一隻手的任由著蘇良辰將自己拉起來,在將他攬過的長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后,那帶著女人濃濃香水味的身體傾身靠前的踉蹌了幾步,蘇良辰只感覺到自己身體緊繃的就像是根木棒一般,隨之在佔南天七分醉意的嬉笑作別聲中將他帶出聲色場所。
沒有任何的解釋,甚至一路上沒有和自己說任何一句話,若不是那抵著太陽穴的手在黑暗中輕微的動著,倚靠在副駕駛的佔南天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像是以往一樣,一回到家便是脫了鞋子的上床睡覺,帶著一身酒腥味的也不洗,反而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洗的清清爽爽的,盡顯成熟男人的沉穩和優雅。
一向很得他心的賞心因為他幾乎夜夜極晚才回來的,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見過佔南天的身影的,甚至為了等他回來的和他說上幾句話,而在他們房間的大床上睡著了。到最後還是佔南天親自抱那小小的身子回了房間的。
一直以來都很想和佔南天談談,可是眼見著他上床后一句話不說的靠著枕頭便有了睡意,又是一臉的倦色,蘇良辰到了嘴邊的話只得吞了下去。一晚上他睡得香甜,她卻是開始一夜又夜的失眠。
因為書店裡生意清閑,蘇良辰又不是靠著賣書為主,長期晚上的輾轉難寐反而到了早晨的時候才有些許睡意,時而8、9點才醒過來。而因為佔南天起的起早,往往等她醒的時候他早就不在了身側。
只是想不到今天當她有蘇醒的意識時,佔南天的聲音卻隨著那嘩嘩停下來的水聲,從浴室傳來——
「良辰?良辰?」
皺著眉頭的揉揉眼睛,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佔南天的話。隨即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錶,蘇良辰拍了拍自己的頭。
天,都已經10點了呢。她還真是睡得夠久。對了,佔南天怎麼還在家裡?他今天不上班嗎?
「良辰,我想吃超市裡你上次買的羊肉水餃了,你去買些來做給我吃吧。」
佔南天再度傳來的聲音打破她大腦的當機,聲音透過悶悶的門板在屋子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