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甜蜜小番外(10)
眼見著佔南天以一種難解的眼神看著自己,蘇良辰心頭微微疑惑了一下,那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圈的斜睨著他的眼睛,
「為什麼我感覺到你剛剛問的話語里有那麼一點醋味呢?還是說,我這個做法做的不好?」
微揚起來的唇吻上蘇良辰的唇角,佔南天那深邃的的眸子流光溢彩的好似琉璃色的水晶一般,
「我老婆對一個男人這麼好,我當然會吃醋。更何況還是一個如此愛慕過她的男人。」
「南天。」
蘇良辰臉頰一紅的懊惱出聲,卻眼見著佔南天搖搖頭的用手指堵住她微啟的唇,接著道,
「良辰,我一直在想,若你不是女人的話,一定會成為我最得力的左右手。你剛剛所說的做法何止是好,而且是很好。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集團,都不能僅限於眼前的那點利益。良辰,如果你是我的敵人的話,那一定會很可怕。」
聽了佔南天的話,眼見著他眉梢眼角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蘇良辰輕笑著抬手撫上他的眼睛,青蔥般的手指輕輕的在他黑玉一般的頭髮中穿梭著,眼神透著一種眷戀,也有著一絲俏皮。
「應該說若是你是我的敵人,我才應該感到害怕呢!到頭來和你作對的話,我還有條活路嗎?」
拉過她不安分的小手,佔南天微微一笑的放在唇邊輕吻著,
「可怕的原因,是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毀了你,還是因為愛你而毀了我自己。如果你是一個殺手的話,我估計早就在你手上一招斃命了。」
「我才不要是殺手呢!把你殺死了,我豈不是要在易天代替你干一輩子的勞役?我才不那麼笨呢!」
「明白這種感覺嗎?」
什麼?
聽著佔南天突然的話,蘇良辰不由得眼神有些困惑。
「真正讓你感到疲憊的,其實並不是公司里的大小賬目或者需要處理的事宜,而是全公司員工的生計。易天從沒有開除任何一位員工,員工們對易天的信任自然也不是一天一日就會有的,平等互利的關係當然就僅僅只是以放慢,更總要的是面對他們的信任,面對他們努力工作的態度,你會不會有一種,雖然易天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是也正是借著這個孩子,為易天的員工謀取更好的福利的感覺?你有沒有感覺肩膀上的擔子壓的重,實則沉甸甸的都是他們信賴的眼神和幹勁?」
他到底想說什麼?
蘇良辰挑挑眉。她當然明白他所說的這個意思。當初會挑起易天的大梁,為了維護他辛苦建立起來的企業自然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則是不希望易天的員工因為高層領導人的關係,而變得群龍無首甚至因為以後的生計而感到惶恐或者前途渺茫。員工的利益高於集團的利益的道理,她自是明白。
只是,這種他明明就知道她了解的事情,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
「所以,你也應該明白,若是我之前為了公司的事情而稍稍疏忽了你,良辰,就別和我計較那麼多,好嗎?」
那深邃的眸子既有著一種渴望被理解的認知,也有著一種抱歉。讓蘇良辰微微一怔間,好笑的輕捶了一下佔南天的胸膛。
「拜託,這話似乎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吧?說,今晚是不是因為在家閑的寂寞了,所以才臨時起意的去的飯局?」
她自知現在越來越少的時間能夠分給他,分給賞心和樂事,但是公司里忙碌的事情一大堆,想是想,但她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來陪伴他們。彷彿也是在接管公司以後,才知道他平時忙碌的工作量有多大,才知道剛剛認識他的時候,那些慵懶淡然,每天無所事事的好像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的樣子,就只不過是一種表象而已。實則,背後他需要比別人付出千倍甚至萬倍的努力,才能夠在人前如此的沉穩淡定,談笑風生。
以前她總是覺得在他眼中,自己沒有易天重要,不管怎麼樣若是易天發生了什麼重大的利益問題,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先去解決這個。而在她親手接管公司才明白,每次一個大案子下來都直接與公司的利益,員工的利益相掛鉤。在他剛開始沉睡的那幾個月,公司的股市曾一度大跌,資金運轉不周外加銀行不肯貸款的新項目無法實施,舊項目資金不足。雖然霍氏和環球在資金上鼎力相助,公司內部的員工們也紛紛慷慨解囊的幫助公司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後來在公司業績步入正軌的時候,她發了兩倍的額數給每一位員工。那種患難與共的感覺,若不是親自體會,她真的會無法理解。
不是易天有多重要,而是面對著大家信任的眼神,你無法不重視。同時她也深刻明白佔南天所說的,易天沒有她重要的話。是啊,撇開一切不算的話,什麼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勝過他的存在。
「不是,是擔心那個老色鬼欺負你。」
佔南天搖搖頭的道,彷彿大腦又回想起那個畫面般,眼神中凜冽的劃過一道寒光!
「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想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做『下不為例』!連我佔南天的女人都敢碰,還想和我易天談什麼合作?」
「好吧,雖然我承認今晚我確實嚇壞了,幸好那個時候你及時出現,不過合作方案已經簽了,又怎麼可能反悔呢。」
想到被長谷川肢體的觸碰,蘇良辰頓時身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的感到一陣噁心。就連小臉都滿是一種麻酥酥的感覺。
「誰說不能反悔?我已經讓銘優將錄像帶和解約書親自送給長谷先生了,你認為,以他的謹慎度和社會上的知名度,會不會答應?」
眼見著蘇良辰眼睫微微忽閃了一下,一眼便能夠看透她心思的佔南天接著道,
「放心,我怎麼讓跟你有關的東西落在別人手中?哪裡有什麼攝像頭,一切只不過是詐他而已。一來你不喜歡這個人,這樣日後工作接觸下來,也會讓你平添一種不安和厭惡的不如趁早解約。二來易天會調動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去研製這次法國新開發的產品,撤回這些投注於這次合作的高端技術人群和資金,自然為新產品減少了難度。更何況長谷川提出來的價格實在不高,這個計劃緩一緩,我們日後還可以等到更好的合作對象。」
「新產品?可是公司我剛剛決定將新產品的事情延遲了啊。坦白說,我對於這次法國的產品研究並不了解,所要走的流程也和平時的內置業務完全不同,所要正在思考著要不要飛過去的親自就地考察一下呢!」
說到這點,蘇良辰不由得有些小糾結。就算她做的再好,也不可能事無巨細。雖然公司並不是第一次承接法國要研製的新產品的製造,可是她卻是第一次接觸,不管怎麼說,總要給她一段時間去了解適應一下的。
「這是我今天晚上剛剛通知的公司,讓其將這次的新研究提上日程來。」
佔南天起身的從床邊的抽屜里摸出一包煙,隨著那火石啪的一聲滑動點燃,一絲幽然的香氣在屋子裡慢慢飄散開來。
他在家的時候已經鮮少抽煙了,也是在以前公司事情忙碌的時候,抽的比較凶。以前總不理解男人抽煙、喝酒和工作壓力大這等借口有什麼關聯,可是每天她拖著疲憊的身影回來的時候,卻真的明白什麼叫做工作壓力大而堵在心裡的沒有排泄口。
「良辰,我一直都希望自己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能夠堅強一點,再堅強一點。因為你不僅僅是我佔南天的女人,更是一個公司的決策人,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若是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可以無條件的為你阻擋一切,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欺負我們的孩子;可是若是我無力陪伴在你身邊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就只能由你代替我的工作負擔起來。我知道當初把易天就這樣推給你,讓你覺得很累很無所適從,甚至在聽到凌辰風說你暈倒的時候,我的心真的痛的像是插著一把匕首一般···也是你讓銘優不要告訴我的是不是?經過這麼幾年,我眼見著你一點一滴的蛻變,看到公司打理的跟我在的時候相比過猶不及,我一直都為自己的眼光而感到驕傲。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想要過安然而恬靜的生活,一直以來都是良辰你的夢想。」
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伴隨著那繚繞開來的霧靄,佔南天的眼睫微微忽閃了一下,眼神不由得有些放空,
「我承認,遲遲不回公司一直以來都是我長久以來的借口。但是良辰,我這樣做的原因只是希望我們換位思考的時候,你能夠明白的我肩膀上的重任。雖然我每天都閑賦在家,但是只是公司里每一次做的決策或者每一項大型的動工合作,銘優都會交給我一一過目。儘管我不在公司,你所面臨的困境我卻每一樣都了解。所以才能夠在你不知道該怎樣做的時候明裡暗裡的提點你一下。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忙碌的那麼辛苦。同樣在家休息的這幾年,我也深刻的明白因為平時勤於工作中,我給予你的關心和孩子們的關照實在太少了。也深深的喜歡上那種你口中所說的沒有任何牽挂的安靜生活。雖然有些東西註定無法均衡的去權衡,但是我卻希望我們可以在換位后,更加明白和理解對方。也能夠更加顧及對方的內心感受。因為曾融入其中,所以才明白它的性質、感受和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你的意思是··」
像只小黑貓一樣的圍上來,眼見著面前那將手中抽到三分之二的煙掐了的佔南天,隨之攬過她腰身的將自己圈進懷抱里,蘇良辰抬頭間忽閃著眼睛的喃喃道,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他身上的黑色襯衫。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告訴她,他要回來了?他要回公司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直以來她都是希望他回到公司的,可是偏偏在他終於表示自己要回來的時候,甚至已經開始著手運轉公司的時候,她竟有種鼻子發酸的感覺。真是就連眼眶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紅起來。
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最初他沒有醒來的那幾年,自己在公司里工作到深夜,累了的時候她便拿著文件躲進他的休息室,床鋪間滿是他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嗎?還是她坐在他敞亮的辦公室,從坐著的角度看向自己曾躺過的沙發,那抬頭間剛剛好的角度讓她的心微微苦澀?還是喝著他常喝的咖啡,用著他常用的杯子,感受著那伴隨著熱氣的,一絲一縷的溫暖?還是在她深夜胃痛的蜷縮在空蕩蕩的座椅中,過於的疼痛讓淚水一滴滴的打濕在桌上,腦海中卻滿滿的都是他胃病發了時慘白的俊美的臉···
從他醒來一直到現在,對於一些事情她始終隻字不提,現在她哽了哽喉嚨,手竟有些微微顫抖的攬上他溫暖而精壯的腰身,張口間蠕動了一下哆嗦的紅唇,眼見著那雙深邃的眸子瞳孔剎那間緊縮,囁嚅間眼淚就這樣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你終於回來了。」
這句遲來的話在幾年前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她就應該說了。只可惜當時的她因為心中太過於大的悲喜交加,竟像是得了失語症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只緊緊緊緊的抱著他,再也不肯放開手的後來竟眼前一黑的沉沉昏了過去。
是的,他終於回來了。她終於不再度一個人孤軍奮戰了。他的良辰一直都很勇敢,很努力,很獨立。不曾讓人說半句他佔南天的不好,不曾讓人指點易天集團的半點不是。她就像一朵鐵打的鏗鏘玫瑰一般,以自己獨特的美麗傲視這個世界的群雄,拚命的做一個好的領導人,努力的做一個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