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甜蜜小番外(41)
隨著長睫微斂下抬起的眼眸神色一變,似乎就連抓著他的手臂,都微用力的陷入了尖銳的指尖。待到肯恩·墨菲從耳畔處的風聲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來自臉頰處的那響亮過後的耳光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般,生生撕著皮割著肉的刮著他的臉,又痛又麻的感覺讓墨菲頓時僵在了原地。
斜飛入鬢的眉宇側峰的輕皺,深邃的眸子光芒變化莫測的透著一種迷霧遮擋下的陰沉翻騰。
「肯恩·墨菲。雖然我很感謝你在立陶宛照顧我的日子,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你就可以以一種自以為是的態度,肆意的侮辱我。」
「你可以躲著我,可以嫌棄我,可以遠離我,可以對我生疏對我冷漠,對我視而不見,對我漫不經心,甚至從來不問我在想什麼的,就這樣自作主張的把我推給別人後,還希望我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來嗎?若是你真的不懂,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來傷害我。」
「曉晴,我沒有!」
一晚上都情緒冷硬自持,像是個旁觀著一般的人終於在裴曉晴淚眼盈盈的挪動著腳步,擦肩而過的時候急急拉住她的手臂,俊朗的側臉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懊惱。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呢?我只當是,你是來尋佔南天的··」
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一切,墨菲暗暗的緊了緊拳頭,俊朗綳得像是被繃帶纏上了一般,臉頰更是冷硬的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無論從哪方面想,他都認定裴曉晴是認錯了人,才會朝著自己這邊而來。可是她這清亮的一耳光卻像是把他打懵了又好像打醒了一般,醒了是因為讓他此刻深知自己說的話是多麼深的傷了她,懵了是沒想到她這麼溫柔的性格,竟不惜動手打了他。
那冷冷的包含著羞憤的眼神,更是讓他心裡彷彿像是有著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凌遲著他那點兒可憐的自尊,和刻意隱藏起來的心疼。
「就算我只能夠坐在輪椅上,但是我的眼睛卻看得分分明明清清楚楚。更何況我從小和佔南天一起長大,他的氣息和感覺,就算是習慣性的一舉一動我又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你以為你們兩個穿了同樣的衣服,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落寞氣息和岑冷的悵然,我就認不出來了嗎?」
正是那種讓人看了會心疼的落寞,就像是一個被人丟棄的大孩子一般,直讓人多看一眼,心頭都會泛著一種酸楚的微疼。還有他習慣性的手插褲兜的動作。這幾乎是他疲憊和孤單的時候,孩子般自保的標誌性動作。
裴曉晴神色淡淡的甩開墨菲的手,這話說得讓墨菲頓時微微一怔間,像是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一般,急急的轉身去攬住裴曉晴走開了機密的身子,眼中透著一種猜測的疑惑,終是猶豫了一下后,試探性的低頭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明明知道往這邊走的是我?你是特意過來追我的?是不是這樣?」
咚咚跳動的心臟讓墨菲問題問的有些急,一雙深邃的眸子卻一動不動的盯著裴曉晴的眼睛,天那麼黑,卻偏偏迎著月光,目光銳利的要將她每一個神色都盡收眼底。
卻只見她抬頭間,神色冷淡的透著一種不熟的疏離,
「我沒有認錯人。但是或許你說的沒錯,我只是追錯了人。」
拂開墨菲的手,卻眼見著他兩隻大手像是鉗子一般的抓著自己的手臂,裴曉晴不由得皺了皺眉的眼神懊惱道,
「肯恩·墨菲,不放手是還想再挨一下嗎?」
老實說,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動手去打他,不是聽到他的話,才讓她受刺激這麼大,而是眼見著他湊近的俊朗緊繃的像是強壓住所有的不耐一般,竟好像是她強迫他,而他有多為難似的,讓她頓時心頭一涼的怎麼都壓不下心頭的屈辱,恨不得不要再看到這張臉。
「想!因為你打的實在太好了!」
墨菲頓了一下后,不但沒有放開裴曉晴的身體,反而走到她面前後按住她的肩膀,皺眉的一臉認真的道。那始料未及的話讓裴曉晴微微一愣間,眼見著墨菲臉上重新出現的熟悉的玩世不恭,頓時懊惱的就想掙脫開。
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是這副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了就生氣!
「我肯恩·墨菲長這麼大,就連我媽媽都沒動手打過我,甚至連良辰都沒有。可是你裴曉晴居然就敢,你說厲不厲害?你說這一巴掌打得漂不漂亮?」
神采飛揚的樣子哪裡像是硬生生的挨了一耳光的人,反而像是中了頭彩后不斷得瑟的小人得志。而那沒頭沒腦的,開始不按常理出牌的話,最終讓裴曉晴瞪圓了眼睛,一時間竟有些語結的干站在原地。
她心裡自是清楚,當肯恩·墨菲回到這個狀態時,她最好的方式就是什麼都不要說,不然他肯定會無形中把你當做辯論對手的,直把你逼到山窮水盡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暗生內傷為止。
這也讓她心裡不由得有些羨慕蘇良辰,能夠三言兩語就把墨菲噎住的人,真是少見極了。只是··
「謝謝你的讚美,但是我想若是這巴掌讓蘇良辰打出來的話,一定會更讓你終身難忘。或許··我真應該選擇佔南天,這樣在我活著的這段時間,還能夠為你和蘇良辰製造一些機會,哪怕僅僅是飲鴆止渴的幾天,是不是?」
雖然心裡想的不是這樣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偏偏帶了些醋味的。只是蘇良辰都可以回敬他,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回他兩句?雖然再說完后她就馬上感到後悔了··
明明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卻偏偏逞能的開了口。或許為的只是··他每每和她開心的玩鬧時,眼角流瀉的淡淡失意總是讓她感覺,有些東西雖然他再不在嘴上提,但是心裡的那個人,自從搬進去了,就再也不曾離開過。
而她··竟有些嫉妒著那個,不費吹灰之力便輕易的霸佔住這樣兩個優秀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