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姻緣天定
「瞧瞧,說你瞎說,你還不信,神醫有相公嗎?你家掌柜的我,怎麼在神醫離開仙樂鎮前,不知道。」
「興許人神醫的相公,外出辦事,最近才和神醫回來,也說不定。」
……
扛著鋤頭的中年夫妻,從段郎卿主僕三人身邊說著,向自家鎮外農地方向走了去。
「走!」段郎卿話一出口,人便提氣,躍出老遠。
街道上的行人,沒有因段郎卿三人的突兀出現,有任何異常。
段郎卿長得好看,可這鎮子上的男男女女,壓根就沒有難看的。
像月悠然那種超乎尋常的美,倒是不多見,是事實。
由小院走出的納蘭軒,站在溪邊,蹙著眉,想想個妥善法子,安置好月悠然在仙樂鎮的生活,等京城中的事料理完,他再趕回來不遲。
「主子,你看,是九王爺!」指著溪邊站著的納蘭軒,戰一臉驚喜,出聲對段郎卿稟道。
順著戰手指方向,段郎卿看到了一襲白衣的納蘭軒,俯視著腳下的小溪流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九王爺,好些日子不見,不知在下夫人可安好?」
段郎卿的聲音,讓垂眸思索問題的納蘭軒,驚了下,他斂住心神,輕抬起頭,朝熟悉的聲音方向,看了過去,「是英武候,哦,不,現在軒應該稱英武候為華夏帝了!」納蘭軒清淺的話語,並沒有因為段郎卿的出現,有什麼明顯的波動。
他還是尋來了,這個事實,他納蘭軒不是早都該知道嗎?
落雖然嘴上不提起英武候,但,他納蘭軒知道,落的心裡,至始至終深愛著的男人,唯英武候一人。
聽到納蘭軒的話,段郎卿勾唇笑出了聲,「什麼英武候,華夏帝的,我就是我,九王爺以後稱呼段某『卿』就好。這段時間,卿感謝九王爺對拙荊的照顧,請九王爺受卿一禮!」段郎卿說著,雙手抱拳,朝納蘭軒拱手一禮。
「本王沒做什麼,華夏帝無需對本王行如此大禮。」
納蘭軒對世俗之事,雖不深喑,但,站在自己面前,同樣一襲白色錦衣的段郎卿,話語里的生分和吃味,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既然人家把關係擺的這麼明白,他何須矯情的與其套近乎?
「拙荊進來好嗎?」對於納蘭軒的話,段郎卿沒接,而是出聲,再次問了句月悠然的近況。
現在的月悠然,憑著感覺,做的一手菜肴,入口下咽,已經基本沒了問題。
與納蘭軒剛來到仙樂鎮那幾天,為了兩人的肚子,她不得不下廚房,做吃食。
想要幫忙的納蘭軒,屢次被月悠然拒之門外,說她自個能行。
孰料,一陣陣打碎碗碟的聲音,引得納蘭軒最終,還是進到了廚房。看著地上的狼藉,納蘭軒眸里既有心痛憐惜,又有些想笑,他心痛憐惜眼前的人兒,性子倔強的不要他插手幫忙。想笑的是,人兒臉上被爐灰染得一道一道臟污,如同花貓一樣可愛。
就這,月悠然僅是朝納蘭軒歉意的笑了笑,讓其幫她把調味料按照她說的順序,在鍋灶台上擺放好就行。
拗不過人兒的執著,納蘭軒只好照做。
由不放心看著月悠然炒菜煲湯,到慢慢退出廚房,放心離去,中間的酸甜苦辣,幸福疼惜,納蘭軒全都印在自己心底深處。
每當想起月悠然的這些囧事時,都會舒心一笑。
「納蘭,飯菜做好了!」扶著牆壁,月悠然從廚房摸索著走到小院門口,朝門外喚了聲。
她知道,一早起床的納蘭軒,有個習慣,便是站在溪邊想些事情。
因此,準備好飯菜的她,才會喚其回院里用飯。
「落落!」愛人的聲音,在段郎卿耳邊響起,激動的他,轉過頭,看向小院門口,「落落,辰來了!」
辰來了,他找到這來了,怎麼辦?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不能!前世今生愛人的聲音,她月悠然早已烙印在心裡了,是他,不會錯,倉皇失措的月悠然,從門外縮回頭,手忙腳亂關上院門。
「落,小心孩子!」
月悠然的無措,驚慌,納蘭軒看到了眼裡,怕其因為心中慌亂摔倒,傷了她自個和腹中的孩子,納蘭軒運起輕功,躍到門外,關心的朝院內喊道。
「我,我沒事,沒事的!」
靠在院門上的月悠然,眼角溢出熱淚,手捂紅唇,防止自己因為愛人的突然出現,哭出聲。
「你欺負她了,是不是?」納蘭軒嘴裡的一聲『落,小心孩子!』,使得段郎卿俊顏突變,躍到門外納蘭軒面前,一拳招呼了上去,「想不到堂堂九王爺,這麼卑鄙!」沒有提防的納蘭軒,臉上生生挨了段郎卿一擊。
聽到納蘭軒被打的聲音,靠著門板無聲流著淚的月悠然,悲痛的吼出了聲,「你走,咱們早已沒了關係!你走啊!」
月悠然的聲音,止住了段郎卿再次對納蘭軒出手,「落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那晚的事,辰真的是身不由己,辰知道,你最恨被強迫,可是,在辰的心裡,只有落落,你說,辰那晚不找落落,去找誰?」聲音里的痛不亞於月悠然的段郎卿,手拍門板,對門裡的月悠然訴說著,「落落原諒辰,好嗎?辰以後不做落落討厭的事,好不好?」
「你走啊!我已經不是你的落落了,我的腹中,有了別人的孩子,你走!做你的華夏帝去,有更好的女子,值得你深愛!走啊!」
「不!辰不走,在辰心裡,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只有落落。只要是落落的孩子,辰要!辰會對他好的,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對他好的!求你了,你打開門,讓辰看看你可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刻的段郎卿,把這句話淋漓盡致的呈現在了納蘭軒的面前。
愛人語氣里堅決,靠著門板的月悠然,內心感覺到了欣慰,但,她還是不能接受他,她不想拖累他一輩子。
失明的雙眸,不知道哪天才會重現光明,現在的他,哪有時間陪伴在她一個瞎眼之人的左右。他還要照顧太夫人,照顧寶寶,料理朝政,有太多太多的事,等著他去處理,讓他離開仙樂鎮,忘記她月悠然,是她唯一能為他的愛,做出的事。
「你走吧!我不配再和你在一起,好好照顧寶寶,忘記我!」說完話,月悠然伸手抹去容顏上滑落的淚痕,順著牆壁,摸索著往自個屋裡走了去。
隨著熟悉,略帶些不穩的腳步聲遠去,段郎卿手拍門板,「落落,辰不走!你不出來,辰就在門外守著你出來!」
「你隨我來,我有話與你說。」知道自己即將離去的納蘭軒,為了不使深愛的人,與愛人再錯過相守,喚了段郎卿一聲,身影便躍向了距小院有段距離的竹林。
緊跟著納蘭軒身影到了竹林的段郎卿,雙眸里有著按耐不住的恨意。
「有什麼想說的,你說便是。」
面前英氣逼人的男子,一臉怒色,看的納蘭軒搖頭苦笑起來。
「你笑什麼?欺負女人,豈是大丈夫所為?」
「如果落肚裡的孩子,是我納蘭軒的,任憑你怎麼對付我,我納蘭軒都不會還手。但,隨之,我會更堅定的守護落,守護她腹中的孩兒。」說到此處,納蘭軒垂眸思索了下,然後抬起頭,看向段郎卿,「我下面要說出的話,你心裡有個準備,倘若你覺得自己接受不了,無法再想先前一般深愛落,請你聽完我說的話后,迅速離開,不要去傷害落,因為她所遭受的磨難,已經夠多。現在的她,異常敏感,一個不好,會導致她情緒不穩,傷到自個和腹中的孩子。」
「你認為我對落落的愛,有你說的那麼膚淺嗎?」聽了納蘭軒的話,段郎卿心裡的怒氣,升騰起來,一個掌風,摧毀了數根隨風搖曳的竹子。
漫天竹葉,由空中打著旋,飄落了下來。
「你那晚中的葯,是江湖上已經絕種,極其狠毒的下三濫『媚葯』,通過結合,你把那葯所產生的毒素,過到了落的身上,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大禮?冷氏說的送給他的大禮,是劇毒?納蘭軒的話,令段郎卿想到了冷氏那晚從地牢逃出時,對他說的話。
「惡婦!」段郎卿狂吼一聲,再次有無數根竹子,倒了霉運。
「落隨後在你的身旁,被納蘭明擄走,你怕是更不知道?」
「擄走?你是說,落落肚裡的孩子,是納蘭明的?」心下急了的段郎卿,雙手抓住納蘭軒的肩膀,怒聲質問道。
打落肩上的雙手,納蘭軒接著道:「聽我說完,你再問,成么?」輕語了句,納蘭軒背轉過身,接著道:「從你身上,過得的毒素,差點致死落,還好機緣巧合,落得一高人贈予的護體碧玉,保住了性命。納蘭明暗部瓦解那晚,六王兄提前一步,趕到錦繡樓后的別院,救走了落。」
「六王兄對落的痴迷與愛戀,即便我不說,你想必心裡也明白,看到你在落身上先一晚,留下的印記,六王兄如同中了魔,要了落。隨後,當皇兄知道此事,與六皇兄在御花園裡動手打了起來。母后聞知,覺得落是紅顏禍水,不顧落是她的親侄女,讓影衛從謹王府,劫走了落,逼迫她喝下了『幽夢』。」
「納蘭瑾!小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我段郎卿要殺了他,來解落落心底的痛!」段郎卿拳頭緊握,一雙利眸,閃出狠虐的光芒。
沒管段郎卿嘴裡吼得話,納蘭軒自顧自的闡述著,他所知道的一切。
「當皇兄和六王兄趕到慈寧宮時,落已經飲下『幽夢』,看到落沒了氣息,六王兄斥責完母后,急怒攻心,當場口吐鮮血,髮絲盡白,暈了過去。直到現在,六王兄還沒有醒轉過來。皇兄恨母后,六皇兄恨她,包括我和婉兒,都對母后的做法,寒了心。如此一來,母后的身體,一病不起,再聽到你率領大軍逼京,母后覺得是她,是她一手斷送了納蘭家的祖宗基業,病症更趨於嚴重。前幾天,皇兄飛鴿傳書,說母后大限將至,著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