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為楊金花梳妝

漸漸的悅來客棧的生意有了些起色，楊金花每日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清點銀錢。

而金悅兒原本也是個實誠沒心眼兒的姑娘，楊金花和她老實丈夫薛鍋倒是將金悅兒當成自己人了。

那間茅草房不收錢了還請了工匠過來修繕了一下，拉上院子和後院隔開，畢竟一個姑娘家安全很重要。茅屋蓋上了瓦片，門窗換了新的，從舊貨鋪買了衣櫃和梳妝台，弄得像個姑娘家住的閨房一般，讓金悅兒住的舒服。

這日清晨，昨日又做同樣噩夢的金悅兒心不在焉的走在屋檐下，迎面與來人撞在一起摔成了一團。

「哎呦，這一大清早的。」瘦小的楊金花被撞了個倒仰，剛梳妝好的髮髻散亂了下來，那血紅的大嘴嗷嗷叫著疼。

知道自己無意中撞翻了人，金悅兒趕緊爬起來上前扶起楊金花：「對不起，老闆娘，摔疼您了吧？」

「哎呦喂悅兒，看你腰身這麼細，沒想到身上這麼壯實！」瞄了一眼金悅兒波濤洶湧的胸，楊金花再看看自己的小山丘，揉揉腰，「老娘這把纖纖細腰快要被撞斷了。」

壯實！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語形容自己，自己這身材叫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就楊金花這瘦幹得像根枯黃乾癟的稻草似的，金悅兒就當她是嫉妒，嫉妒自己比她波瀾壯闊。

「老闆娘不好意思，早起精神有些恍惚，撞了您。」自己理虧，金悅兒態度非常誠懇。

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理了理散亂的發誓，楊金花扒拉開金悅兒扶著自己的手：「今日和茶坊、酒坊老闆娘約好一起郊遊賞花，老娘一早起來梳妝打扮，被你這一撞都白費功夫了。」

此時金悅兒才用眼睛打量了一下楊金花，這也能叫做一早起來梳妝打扮，那頭髮不知道的以為是花圃呢，插滿了花，地上還掉了幾隻，大紅的嘴唇，腮紅也是同款，紅色的腮紅打在凸出的顴骨上，有些滲人。這衣裙倒是還好，粉紫色長裙，陪著綠色的絲絛。

老闆娘這審美也是另類，就如同現代秧歌隊的大媽們要去表演了的打扮。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人，硬生生打扮成了大媽。

「對不起，老闆娘，作為賠罪，我給你梳妝打扮吧！」從地上撿起珠花，金悅兒笑著插在楊金花的髮髻上。

「你？」楊金花不相信的將金悅兒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打量一番，驚奇的睜大了那雙細小的眼睛，「難不成你除了會做菜，還有其他看家本領？」

金悅兒忙笑著點頭，親熱的挽起楊金花的胳膊：「會做菜呢，先前也跟你說了，自小跟在會做飯的伯伯身邊學的。為別人梳妝的手藝呢，是因為後來被賣去大戶人家做丫鬟，跟著大丫頭學的。後來，因為自己比哪個大丫頭手藝好，得了小姐的喜歡提了二等丫頭，糟了其他大丫鬟受了陷害才淪落到此的。」

「你呀就是太單純，在那種大戶人家沒點手段就會吃虧。」楊金花拉了金悅兒的手安慰，「不想這麼多，走，給我梳妝，一定要將我打扮得美美，羨慕死她們。」

古代的化妝品真是一言難盡，此時的金悅兒無比懷念自己背包里的所有物件。不過，就算是這樣，憑藉金悅兒這雙手，也能將楊金花徹底改造一番。

既然同意讓金悅兒梳妝打扮，楊金花也放開手，將自己的梳妝台都打開，任其發揮，自己坐在銅鏡前，閉上眼睛享受伺候。

等在此睜開眼睛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楊金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不敢碰上自己的臉，以為這一切都是夢中生怕一碰就從美夢中醒來了。

「這，這，這是我么？」楊金花虛虛捧著臉，此時臉與銅鏡的距離只有一張宣紙的厚度，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金悅兒湊近楊金花，一同看著銅鏡中已經與先前判若兩人的另一個楊翠花，肯定的點頭：「當然是老闆娘啊，老闆娘本就漂亮，經過我的打扮就更漂亮了。這桃花妝正配如今的春色，老闆娘這樣走出去，真是人比花嬌啊！」

「知道你是哄我的，不過老娘還就喜歡你這麼哄。」看了又看銅鏡中的自己，楊金花站起來又在銅鏡前扭了一圈又一圈，甚是滿意，口中不停的誇讚，「手藝不錯，我看過那些大戶人家的官家小姐太太們的打扮，曾經很是羨慕不已。這時候再一看，她們的妝容哪裡能和我比。」

換了身同樣淡紫色長裙，金悅兒給她腰上配一條綉著蝴蝶的腰帶，深紫色絲絛，更加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