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六章. 此消彼長

6月了，劉岳昭部將劉岳曙和劉岳?，三路進兵，在七星橋攻破十多座碉樓，奪回湘軍先前在文筆山駐防的各個關隘，列營排陣，進逼州城。

劉岳昭命人在村堡張榜，告示白旗軍：投降者免死。民寨跟著風走，都到軍營參見請降。尋甸的白旗軍大為恐慌，留守尋甸的大司理馬天順率軍投降清軍劉岳昭和李家福等部。劉岳曙整隊入城，城內的漢民和**焚香迎接。

尋甸一下，戰果延伸二百多里，果馬、羅沖、古城和羊街一帶全部安定下來，一百三十多座村寨表示服從官府。至此，清軍完全控制了昆明以東地區，東路無敵，意味著糧道、餉道通暢，昆明之圍基本解除。

岑毓英和馬如龍坐鎮省城，調集岑毓寶和岑毓琦所率滇軍、李家福所率湘軍及馬天順等部降軍回師昆明，積極準備向圍城白旗軍進行全面反攻。

滇軍自己的炮營正式和岑毓英見面，一水兒新式火炮，有法國的炮，有美國的炮，也有聯邦的火箭。完全按照英國炮兵操典訓練，軍官挎著西式指揮刀，帶領各部接受岑毓英和各位部將的檢閱。

小個子的川馬拉著炮車，呼隆呼隆的走過校場，一組組的炮兵護著自己的炮車，鼻子快翹到天上去了，軍靴跺得地面噔噔的。

岑毓英大感意外，真沒想到自己手裡也有了這樣一支「洋式」炮兵？轉頭看看各位總兵副將，都眼巴巴的看著，哈喇子流多長。

9月上旬，如虎添翼的岑毓英和馬如龍從昆明軍中分出兵力，攻打安寧的各個隘口，扼守白旗軍西歸的道路。一面派副將張保和率部攻昆陽、副將范清率部攻安寧、總兵李維述率部攻廣通、副將楊玉科率部攻元謀、副將何秀林率部攻易門；一面施行離間計，使白旗軍將領不能團結對敵，反而互相疑忌。

清軍首先進攻城南白旗軍陣地，李家地、老鴉營、大營寺等地均被清軍佔領。老鴉營失守后，城西白旗軍和回匪大營江右館的聯繫便被切斷。

馬如龍於9月18日抱病出了昆明，迎戰白旗軍。白旗軍大司疆段成功與馬如龍戰於五華寺，馬如龍腹部中炮傷。

不過，此時段成功糧盡，求於蔡廷棟。蔡廷棟與段成功素有隙，竟拒不與。復貸於馬清，亦不得。大司疆段成功糧盡，向蔡廷棟和大司令馬清求借，馬清不借給。蔡廷棟置大局於不顧，有糧不借，段成功一氣之下，與如龍約降。

段成功率所部5000人歸清。所部有不願降者，仍鏖戰至兩日，始定。清廷的部隊接受南關外的六十多座碉樓炮台，派兵攻克西壩。

岑毓英、馬如龍乘白旗軍內亂之機，指揮清軍向城南、城西、城北的白旗軍發動全面進攻。馬如龍親自進入白旗軍軍營，勒令白旗軍首領互相斬殺，獻出首級投降。要求白旗軍首領「自相擒獻」。蔡廷棟竟將安文義出賣給清軍，向敵人屈膝投降。將城南西嶽廟一帶20多處營壘全部獻給清軍。

白旗軍營壘多被攻破，僅存城南江右館、城北馬村、城西土堆三處，但兵力已不足萬人。

清軍記名提督楊玉科的部隊攻克了昆明以西的廣通和大姚，岑毓英、馬如龍指揮清軍合攻江右館。

江右館白旗軍也已經蓄勢待發，在城上以老弱兵卒駐守，三千主力移駐城外埋伏。岑毓英的清軍剛到城外，就遭到反擊。清軍前鋒受挫，后隊急停，就地防守。

這時候清軍大隊所處的位置，非常不利，不宜據守。白旗軍一路已經繞過清軍右翼包抄后隊。一旦後路被截斷，這一路清軍不會全軍覆沒，也要折損過半。

江昭禮趕到前鋒，謝長庚指著前面說道：「白旗軍已經佔領前面兩處山坡林地，炸掉山石，堵塞道路，清軍幾次衝擊，都被滾木飛石和標槍亂箭打回。不過他們火力不強，沒有火炮。否則，這裡已經會遭到炮擊。」

白旗軍確實在這一路沒有火炮，幾門火炮留在城裡，不過，只要前面的再守住一天，清軍后隊就會被截斷，那時候，清軍擁擠在狹窄的地段，兵力施展不開，不撂下千八百條人命，就別想離開這裡。

謝長庚帶著幾十具火箭展開，目標就是左翼白旗軍陣地，這裡坡緩林密，白旗軍火力最集中，一千多人駐守在這裡。已經打退了清軍幾次進攻，清軍的火槍根本打不到白旗軍，看著坡下束手無策的清兵，和大堆的滾木，白旗軍信心十足。

清軍作出準備再次攻擊的樣子，白旗軍早已經嚴陣以待。謝長庚舉著望遠鏡道：「點火。」傳令兵，一揮令旗，幾十架火箭同時點火，整個清軍陣地一片肅靜。片刻之後，近百枚火箭先後竄起，夾煙帶火的越過山坡，扎進白旗軍駐守的樹林。

火光閃爍，森林裡燃起熊熊大火，濃煙烈焰從樹梢上飛揚翻卷，慘叫聲、火藥的殉爆聲不絕於耳，燒斷了繩索的滾木，呼呼隆隆的帶著一溜煙從山上滾下來，清兵隊里歡呼一片。

第二批火箭彈換成了殺傷彈，掠過半空呼嘯著落進火海，帶火的碎木殘肢四處橫飛，正在拚命扑打火焰的白旗軍成片的被打倒。

當清軍衝上火焰將息的樹林時，焦糊的人肉味令人作嘔。看到這邊守軍的慘狀，另一側的守軍知道駐守無用，趁亂退進城裡。

清軍直抵江右館。江昭禮擺開所有火力，對江右館狂轟濫炸，江右館幾乎成了一片火海，白旗軍陣地橫屍遍地，幾次集結兵力準備反攻都被打散。

白旗軍總理內閣大監軍楊崇章的中軍也落進了幾枚火箭彈，連炸帶燒，成了一片瓦礫，白旗軍沮喪之極，一面忙於救火，一面還得組織抵抗，顧此失彼。

清軍的攻擊一波接一波，每一次攻擊之後都是一頓火箭彈，然後又是一次攻擊，白旗軍疲於奔命，終於不敵。

岑毓英所部攻克了江右館，對白旗軍晝夜圍攻，俘虜白旗軍總理內閣大監軍楊崇章等許多猛將。

江右館失守后，白旗軍的處境更加窘迫，揚威大部督蔡廷棟、大司徒安文義退守棉花行。城北馬村和城西土堆更加孤立。駐守馬村的大司勛米映山率5000名白旗軍冒雨突圍，轉移到城西土堆，與大司政劉誠率領的2000名白旗軍共同堅守。白旗軍余部全部進入土堆，但退路已被切斷，對省城昆明不再有多大威脅。

至此，昆明東、南、北三面白旗軍陣地完全丟失，元謀、易門、大姚、廣通、安寧等地也已失守。

岑毓英和馬如龍分兵攻打昆明周邊的郡縣，由滇軍和湘軍合攻土堆。馬忠等部南攻澄江，李維述督率張士進等部西攻楚雄，李維鏞等部攻打南安，王鍾祥率部協助黃文學部西攻定遠，楊謙等部助攻祿豐和楊林，張保和與岑毓琦率部猛攻昆陽。

清軍連戰連捷，張士進所部攻克楚雄，黃文學所部攻克定遠，李維鏞所部攻克南安，從安寧逃出的白旗軍全部被何秀林部消滅。

昆陽在昆明西南方一百二十里處，中間隔著滇池，行船一夜可到。楊振鵬於1862年接受了清廷的安撫，後來升任副將，代理總兵，但仍然佔據昆陽抗拒清軍，對昆明的清軍構成極大的威脅。

馬如龍親自前往昆陽，派人進城招撫，沒有結果。馬如龍率所部大舉進攻，10月26日攻克昆陽，俘虜楊振鵬和馬聯魁等白旗軍首領，隨即將他們處死。

李維述的滇軍已經攻克祿豐，西進鎮南，攻克沙橋、普朋和鸚鵡關。第二天，王鍾祥所部攻克彌渡廳。11月上旬，劉興所部攻克紅岩。王鍾祥部向西南推進五十里，包圍蒙化，即今巍山，攻破馬街土城，距離杜文秀的根據地大理只有百里。杜文秀的處境日益艱難。

西土堆失守，白旗軍回匪直至彈盡糧絕，仍然死力拚殺，全軍覆沒。至此，歷時一年十個月之久的白旗軍省城包圍戰，最後以白旗軍的全軍覆沒而告終。

杜文秀從1867年四月開始的東征戰役，經歷了二年零六個月，多年培養的精銳，喪失幾盡，20萬東征大軍，是白旗軍中最精銳的部隊，在遠征昆明中全軍覆沒。清軍和義軍在數量上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清軍已超過十萬之眾，而杜家軍的力量已是今非昔比了。大理回匪叛亂政權被迫從進攻轉入了防禦。

中國西南西北都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東面大海中的那個島國，也在自相殘殺。

1869年1月6日，明治政腐如願以償得到了「石牆」艦，明治四年十二月正式命名為「東」。意即「東方」、「東方國家」，也就是「甲鐵」。「甲鐵」並非其正式艦名，因其為當時日本海軍唯一一艘鐵甲艦，故以此稱之。還有了「春日」，至此，對蝦夷的進攻終於成為可能。

這年4月23日，從坤甸出發的原「石牆」號由所聘請的美國船員駕駛，抵達日本。歷史又一次顯示了它強大的慣性，眾生業緣所造之果，實在難以撼動。

但是急了眼的蝦夷政腐交付了全部剩餘款項，向蘭芳買下了兩艘明輪炮艦，610噸木殼明輪蒸汽機船「撫浪」、853噸明輪炮艦「脊練」，命名為「豐瑞」、「涵容」。兩艘船共花費了32萬兩白銀。

甲鐵艦賣的時候，聯邦海軍不太樂意，雖然現在聯邦海軍軍港里的戰艦，比它強的有的是，可是這艘艦怎麼說還能用呢，幹嘛著急就賣了呀。不過李登科李老闆的消息使得鄭老大和鄭炳勛他們都不說話了，倭國已經在美國尋找其他舊式戰艦，如果聯邦不賣，就會在美國成交。要不是伍氏的人暗中竄到美國人不斷加價，早成交了。所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賣了這艘的價錢，葉根生可以造一艘新艦了，那還有什麼說的，賣了！四艘船就是近百萬兩白銀，幹什麼不行？倭國要打仗，買船的價錢開的老高，這錢不能讓美國人賺了去。